出狱后的夏吟在一次外出逛街时突然遭到了绑架,等过了一天被人找到时,他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他全身能用的器官全部被损坏,当时还有几个大汉在旁边抽烟,因为警察的到来而落荒而逃。

  跟随着来的记者对夏吟疯狂拍照,裸露的身体加上大汉,立刻被记者编排出了许多文章。

  尽管夏家后面检查时发现夏吟并没有遭到性侵,但网友就是不相信,甚至因为被星球拉入黑名单的原因,没有一家医院愿意为夏吟提供假肢。

  夏家也找过私人医院,但都被斐榭祈安插的眼线阻止。

  夏吟会为了他的愚蠢和嫉妒付出代价,这个代价是他无法承受的。

  且将要用他的一生去偿还。

  接下来曲言的小日子过得可谓有滋有润,斐榭祈虽然还是没有解开心结,但是暂且答应了曲言约会的要求。

  他答应时犹犹豫豫,害怕曲言日后会24小时无时无刻缠着自己,虽然想到那样的画面心中有些期待,但考虑到这样会影响工作,不免得有些顾虑。

  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曲言自己都因为公司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早把和斐榭祈约会的事抛之脑后。

  斐榭祈刚开始还坐得住,后来慢慢心痒难耐,便忍不住打去几通电话慰问,顺便提一下约会的事,可惜每一次曲言的回答都极为敷衍,最后以画大饼为结局断掉电话。

  曲言的大饼画的可谓越来越大,而且数量上不封顶。

  斐榭祈每次都会把曲言答应自己的事儿一一记下来,眼看着笔记本已经被大饼占满了位置,他终于坐不住了。

  这天早上熬完夜准备补觉的曲言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他走过去打开门,竟然看见了斐榭祈的脸。

  “你怎么来了?”曲言深知现在的自己有些不修边幅,他按了按头上不断翘起的呆毛,假装自己状态良好,并没有通宵。

  “昨晚多久睡的?”斐榭祈一眼看出端倪,他背着手进入客厅,自来熟的坐在沙发上,“一杯咖啡,不加糖。”

  “抱歉呢先生。”曲言无辜地卖可怜,“我这里暂时不提供饮料。”

  “真是没有一点规矩!”斐榭祈说完身体往后躺,随后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了一下。

  他心中生疑,回头把东西拿出来,发现是一张相框,里面装的是自己的照片。

  一张普普通通的军装照。

  “哦,那个呀……”曲言凑过去,坦然自若地说,“这是安大哥给我的,让我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斐榭祈将相册倒扣在茶几上,揽住曲言的腰迫使他倒进自己怀中,“我就在这,你思个给我看看。”

  “哪有你这样不讲理的!”曲言抱胸不开心地哼哼,在斐榭祈腿上转了一圈,背对他说,“我现在已经不思念了!”

  “怎么,你还开始闹小脾气了?”斐榭祈抱住曲言腰的手加大力度,“你说你要跟我约会,可你看看,这已经过去几个星期,你哪一次兑现过?”

  “什么呀,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而来呀。”曲言狡猾地转过身,耍小心思说,“我这不是工作忙嘛,我现在可是事业型曲言,才不是娇花型曲言。好啦,你别摆脸色了,这样好不好,我给你泡一杯咖啡,然后一起说会儿话就当约会了怎么样?”

  “你倒是会节约成本!”斐榭祈刮了刮曲言的鼻子,“你呀你呀,以往我就依你了,这次可不行。换身衣服,我带你去钓鱼。”

  钓鱼?

  曲言不解地抬头。

  谁家情侣约会去钓鱼啊?

  等到了地方,曲言才知道不是普通的钓鱼。

  斐榭祈来之前就已经定好了要带曲言出去的心,所以一早预定好了酒店。

  酒店设施先进,地点靠近海边。

  曲言过去后才知道安妄昀跟白药也在。

  安妄昀朝曲言兴奋地打了打招呼,而白药则是含蓄地笑了笑。

  曲言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伦斯格特和寺拾五也在,甚至政修都请来了。

  这哪里是约会,这明明是度假。

  政修看见曲言表情欣喜,但瞥到他与斐榭祈紧牵的手又立刻转变为落寞,蹲在沙滩上画圈圈。

  伦斯格特一件花色衬衫加一条短裤,他朝斐榭祈招了招手,喊道:“怎么才来?腻歪去了?”

  “你怎么跟安妄昀一样满嘴跑火车?”斐榭祈有些不满地皱眉,“都跟你说了少跟他在一起,啧,连你都被他传染了。”

  “老大,哪有你这样损小弟的?!”安妄昀不开心地过来,捂住心脏嚷嚷,“我的心脏碎成玻璃碴了,你要弥补我!”

  斐榭祈立刻拒绝:“去做梦吧。”

  “你要是不弥补,呵呵……”安妄昀揽住曲言的肩膀,“你要是不弥补我,我就把你媳妇拐走,让你一辈子打光棍。”

  曲言暗暗为安妄昀捏了一把冷汗,斐榭祈平时最讨厌别人对他口无遮拦,自己说话都得掂量三分,这个安妄昀竟然直接口无遮拦地说他是斐榭祈媳妇,是真不要命了。

  毕竟斐榭祈心中的疙瘩还没被割掉呢。

  可出乎意料的是,斐榭祈并没有什么激烈反应,甚至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地看了曲言一眼:“我明白了,弥补么……这个月工资涨0.5倍怎么样?”

  “不是你涨工资怎么这么涨啊。”伦斯格特闲着无聊,过来打抱不平,“你别这么抠门啊斐榭祈,好好度个假咱们就别那么扫兴,要涨就再加0.5,凑个整数。”

  曲言注意到伦斯格特直呼斐榭祈的名讳,不禁好奇自己沉迷于工作的那几天他们发生了什么,感情跟加了火一样迅速升温。

  “你要这样说,那我就不加了。”斐榭祈可不吃伦斯格特那一套,冷脸说,“甚至我还要扣上一半。”

  “别别别,就涨0.5,我喜欢0.5!”安妄昀白了伦斯格特一眼,朝他竖起一根中指 ,“不许打我岌岌可危工资的主意。”

  伦斯格特被气笑了,忍不住骂道:“白眼狼!”

  曲言跟白药从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当然,也包括远处蹲在地上画圈圈政修。

  “事发有些突然,本来我是不想出来的。”白药说,“只是听说曲言要出来,便答应了。”

  曲言歪了歪头。

  自己在白药心中竟然有这么大的份量?

  白药的话引来了安妄昀的不爽,他捧起一把沙子撒在自己身上,然后贱兮兮地过去抱白药。

  白药有洁癖,立刻躲的远远的。

  安妄昀却是紧追不舍,一把抱住白药嘟囔:“别跑,我吃醋了。”

  “你还吃醋呢,斐榭祈叫我来钓鱼,没想到鱼还没开始钓,狗粮倒是吃了个饱。”伦斯格特阴阳怪气说。

  经过伦斯格特的提醒,斐榭祈才想起钓鱼的事,他转过头,对曲言说:“其实这次严格来说并不算是约会,只是我看你这些天实在太忙了,敲你那无精打采的样子,我看着都累。我希望我们言言能恢复些精神,好好休息一天。”

  “我倒是无所谓啦,反正带薪休假,就是休个十天八个月我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安妄昀往白药脖子处蹭了蹭,然后立刻挨了对方一巴掌。

  伦斯格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政修身边,他将沙铲递过去,抬起眼皮翻着白眼说:“你们是开心的,我可是缺勤来陪你们的。算了算了,谁叫我善良呢,反正斐榭祈你可别忘了刚开始答应我的话,等结束了得把补偿发到我的卡上。”

  斐榭祈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点了点头。

  政修望着伦斯格特递过来的铲子一脸震惊,惊疑地起身,倒退着跑开。

  伦斯格特不解的耸了耸肩膀,提着铲子回去,问斐榭祈:“嗯?他跑什么?”

  政修跟伦斯格特不熟,曲言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是伦斯格特太自来熟,政修把他当神经病了。

  虽然这个猜测十分有依据,但是曲言并不打算说出口。

  因为一定会伤到伦斯格特的心。

  斐榭祈也知道答案,但跟曲言一样选择装傻充愣:“不太清楚。”

  伦斯格特从斐榭祈跟曲言的表情中看出一二,他深吸一口气,提议说:“我们去钓鱼吧。”

  曲言望着茫茫大海,不解问:“在海里钓鱼吗?”

  “怎么可能。”伦斯格特摇头,“我们自己自驾去河边钓,在这儿只是单纯汇合。”

  曲言闷闷点头:“啊,这样啊。”

  好麻烦……

  ——

  半小时后几人来到河边,这地方比较荒凉没什么人来。

  钓鱼是安妄昀想出来的点子,其实刚开始斐榭祈并不同意,但是安妄昀执意选择,并且将其夸得天花乱坠,最后斐榭祈被整得烦了,便不情愿地点了头。

  这就导致了安妄昀虽是开心了,但却伤了其他人的心。

  因为除了安妄昀外,没有一个人会钓鱼且对其感兴趣。

  “你们几个丧着脸做什么,别扫兴啊。”安妄昀拿出鱼竿分发给所有人,“不会咱们可以学嘛,钓鱼多好啊,不仅可以锻炼我们的心智,还能让我们感受大自然的风光,完了钓上来的东西晚上还能做烤鱼,实现野炊。”

  曲言拿着鱼竿兴致缺缺,上下荡了荡。

  “哎,曲言你别摇。”安妄昀立刻过来阻止,“你摇鱼就全跑了!”

  安妄昀话音刚落,曲言的杆就有鱼上钩了,他将其取下来,望着足足五斤的大鱼神情骄傲。

  安妄昀看得目瞪口呆,流下了空军的眼泪。

  “大家没吃早饭吧?”白药走出来提议说,“我对钓鱼这个东西实在不感兴趣, 你们先钓着,我去给你们做烤鱼怎么样?”

  几人没有异议,任由白药把鱼拿去处理。

  可过了几分钟,却传来白药的惊呼。

  曲言跟斐榭祈他们走过去,发现白药脸色惨白,指着鱼笃定说:“我看见里面有手指头,鱼里面被人装了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