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自制力极佳, 这时候只是不动声色,便连殷鹤都没有察觉到他听见刚才的话了。

  应龙冰冷的鳞片擦过耳边,殷鹤猛地回过神来这时候轻咳了声。

  “系统先生, 怎么又带我回来了啊。”他盘腿坐在龙爪之中, 不经意间摸了摸耳朵, 有些不自在。

  龙鳞好冷啊,冰冰凉凉的感觉比雪山上的寒潭还要寒冷,心里漫无目的的想着,便见系统先生垂下眼道:“忘记洞府内可能有禁制,带着你安全一些。”

  其实是不想让殷鹤在他的面前走神, 去想别的事情。

  他对殷鹤的占有情绪比他想的更为严重, 几乎一遇到他属于龙族本性里的贪婪就会冒出来不受控制, 叫谢弃云仿佛又回到了上古时候完全放开本性厮杀的时候。

  只是掌心的这只猫儿脆弱无比, 只是轻轻一碰都会娇气受伤,谢弃云只好按捺下心底的躁动。

  还不是时候,他告诉自己, 眼神慢慢冷静下来。

  这时候带着殷鹤飞向了洞府之内。

  说是洞府,殷鹤发现这里都已经能够称之为一个秘境福地了吧, 规模大小竟然不比剑冢小。里面的东西更是外界罕见的奇珍异宝, 但是却都被随意堆砌在一起。

  殷鹤眨了眨眼跟着系统先生看了一圈。但是因为刚才想到的人和龙的事情, 思维不自觉的发散了些,看着山洞里的东西也没有那么入神了,只是像是游览风景一样随意看看。

  只是当他隐约看到这里有几处林子和剑冢布置的位置很像时,不由有些意外。

  是巧合吧, 掌中剑修微微皱了皱眉又放松下来。说不定是系统先生也进去过剑冢, 将自己的宝藏秘境按照剑冢的改造过呢。

  毕竟像他们这些高修为的修士好像没有哪里不能去,天底下对于合体期以上的修士, 便不存在禁地这一说。

  看到殷鹤注意到了相似的树林,谢弃云目光顿了一下,以为他会有疑惑,却没想到殷鹤只是看了眼自己思考了会儿便不问了,叫他不由有些挑眉。

  他发现二徒弟好像总喜欢替他找出理由来,即使是危险就在面前,也会视而不见。

  他掌心微微收紧了些:“殷鹤,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有事情隐瞒你,你会怎么做?”

  突如其来的问题在耳边划过。

  殷鹤愣了一下,没想到系统先生会这样说,坐在原地仔细思索了一下。

  “这件事关乎我的性命吗?”

  谢弃云笑了一下:“不会。”

  察觉到冰冷龙息落下,殷鹤有些脸红:“那这件事是系统先生的秘密吗?”

  “也算。”当初阴差阳错,到现在反倒不好说出口了。

  殷鹤:……啊。

  与那双竖瞳对视,他心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握着龙爪道:“那就要看系统先生态度怎么样了。”

  “如果道歉诚恳的话……也不是不能原谅。”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有些别扭,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假设而已,他佯装淡定:“在修真界谁没有秘密啊。”

  就是他自己是重生到这里,在禁闭室后忽然觉醒了穿书记忆这件事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啊,连系统先生也不清楚。殷鹤下意识觉得自己要是这样说,系统先生肯定是会觉得他是被什么心魔入侵了心神。

  无声的对视一眼,殷鹤转过身去。

  谢弃云却挑了下眉,看起来殷鹤也有秘密。二徒弟与常人有些不同谢弃云一直知道,比如他说“秦镜之恋慕他”这件事,还有……“燕骁的理想型是他”。

  不过他尊重对方想法,却也始终没有问过,谢弃云自己知晓这些只是无稽之谈,且不论秦镜之如何,他与燕骁这个三弟子见面平平,反倒是燕骁对殷鹤……看出性格暴烈的燕骁脾气底下故意招惹殷鹤的心思,他眯了眯眼,不过却没有点出去,而是在此时转移话题:“选好了吗?”

  洞府内珍奇尽收眼底,殷鹤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鲛珠吧。”

  这是他第一眼喜欢的东西,看了一圈下来还是喜欢这种闪亮亮发光的珠子。

  谢弃云望向鲛珠:“很适合你。”

  殷鹤脸色不自觉红了一下。

  下一刻便见鲛珠被凝缩成了一颗比一般珍珠稍微大一点的珠子,应龙从龙身上断出一条银白色的细线来,将鲛珠连接在了一起。

  殷鹤没想到这个还能这样做,有些惊喜。

  “正好可以戴脖颈上。”也不用怕弄丢了。

  月色的鲛珠与他红衣正好相配,在脖子上亮闪闪的,映照着细腻的皮肤十分好看。他举起来又好奇地摸了摸无形的银线。

  “系统先生,这是什么?”

  他见系统先生好像是直接从龙身上落下来的,很神奇。

  谢弃云眸光微凝:“不过是龙血而凝。”

  “殷鹤,害怕吗?”

  到了如今的修为他的血丝也是银白色的,若不是遇见殷鹤,谢弃云知道自己的心神也会冷彻。

  殷鹤心脏跳了一下,其实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是系统先生龙身的一部分……他感觉到脖颈边似乎和龙鳞同样的温度,垂眸摇了摇头。

  “很舒服。”

  不过原来系统先生的体温真的是这样的,真是和他猜测的一样由内而外的冷啊。

  殷鹤抿了抿唇,下意识地握紧了银线。

  ……

  他回来时脖颈上多了一条银线珠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秦镜之却望见了。他本来是有事路过,没想到却遇到了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殷鹤。

  目光一转,瞥见了殷鹤衣领里多出来的东西。

  银白的细线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是却映入了秦镜之眼中。

  他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殷鹤没有长老私印不可能出山门,今天一天都应该是在山上。这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秦镜之印象中殷鹤之前没有这样一个相似的物件。

  他目光落在殷鹤脖颈上时间长了,殷鹤立马反应过来,伸手把鲛珠塞了进去,有些狐疑:“你来这儿做什么?”

  这家伙刚才看他脖子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对面的人眼神警惕,好像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样,叫秦镜之心中微顿了一下。

  又来了,之前被殷鹤防备的失落感再次出现,叫他自己也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自己只是将殷鹤当做救过他一次性命的师弟,潜意识里不再将那些算计与筹谋落在他身上,却没想到自己竟也是在意殷鹤的态度的。

  他此时眸光微顿看向殷鹤:“殷师弟去做什么了?”

  “我不过是刚好路过而已。”

  这么巧?

  殷鹤目光怀疑:“我也是刚好路过,刚刚从藏书阁回来。”

  他当然是说谎的,他刚刚和系统先生从上古战场的遗迹之中出来,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去过藏书阁。只是遇见秦镜之后下意识地就把这个借口搬了出来。

  秦镜之微微点头,看出殷鹤的防备没再多问,只是随意关怀了两句便看着对方离开了。

  一直到殷鹤转身之后他才皱眉收回了目光,只是脑海中想着那条银线,总觉得有些蹊跷。

  他停下脚步,忽然想起什么发了一道传音符给了在藏书阁的执法弟子。

  “帮我查查殷鹤今日有没有去藏书阁。”

  执法堂的师弟虽然不知道大师兄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等等师兄,我看看。”

  过了会儿后秦镜之回到洞府时刚放下剑来转头就看到了回复的消息。

  “殷师兄今天没有去藏书阁。”

  “应该是有事吧。”

  没去……

  秦镜之微微皱眉。

  殷鹤撒谎了,他眼神微顿,有些想不通殷鹤撒谎的缘由,这时候骤然却又记起了那个银线……

  传音符那头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大师兄的回复,不由有些奇怪。

  “大师兄是有什么事吗?”

  这大半夜的叫人查殷师兄的记录,难道是出什么事儿了?

  执法堂守夜的弟子面面相觑,秦镜之回过神来。

  “没什么。”

  “多谢两位师弟,只是陈长老叫我问一句而已。”

  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切断了传音符。在皱眉思索了会儿后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

  ……

  第二日殷鹤早上刚一起来,就在门口看到了一只乌鸦。修士的洞府都是有结界在的,殷鹤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只乌鸦是怎么飞进来的,这时候眼神还有些茫然。

  “我布置的结界这么不靠谱吗?”

  这简直成筛子了吧,连乌鸦都能飞进来。

  他微微皱眉,在乌鸦挥着翅膀飞进来时下意识就要用灵力驱赶。这时候却忽然感觉到额角一痛,不由气势汹汹的抬起头,就见一张小纸条被乌鸦翅膀扇到了他头上,打的他额角发红。

  死乌鸦!

  殷鹤简直愤怒了,一大早的闯进他院子里,还敢扇他。这该死的纸条是怎么回事?他抽了抽嘴角愤怒地拆开纸条。

  他倒要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看乌鸦脚上。”

  一句话没有落款没有署名,但是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了一股讨人厌的气息,除了燕骁,殷鹤也想不到别人了。

  他深吸了口气,只觉得燕骁绝对是在报复他。大清早的谁神经病会让乌鸦进别人的院子里啊!

  而且这乌鸦……他仔细看了看,墙头上的乌鸦双眼木讷,很明显是被操纵的假乌鸦,这时候只会飞来飞去。

  殷鹤握紧拳头在走到墙下后看到那只乌鸦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嘎”的怪叫了一声,忽然双目锁定他就坚定地俯冲了下来。

  燕骁远程控制着乌鸦,给它的命令便是见到院子里的人后将后脚上的包袱展示给它,结果没想到过程却有些出乎他预料。

  直直冲下来的乌鸦被殷鹤一道带雷霆的剑意扇飞出了结界外,连翅膀都被扇倒了,整只鸦鸦毛狂掉,眼神呆滞。

  殷鹤看都没看对方脚上的东西,一瞬间就将结界换成了剑阵,他就不信这死乌鸦还能闯进来!

  等了半天等着殷鹤收到包裹里的礼物后反应的燕骁没等到乌鸦回来回复,反而还一瞬间和乌鸦直接断开了联系,不由有些皱眉。

  怎么回事?

  这乌鸦傻了?

  他顿了顿,还以为是炼器峰的铁长老手艺出问题了,做个假乌鸦都能断开,不由有些无语。

  在闭目再次试着用灵力操控乌鸦,却始终联系不到对方之后,燕骁只好收回手。

  算了,丢了就丢了。

  不过,殷鹤到底收到东西没有?

  这糕点可是他特意托人在山下买的,也不知道殷鹤喜不喜欢。

  殷鹤黑着脸走到藏书阁的时候心里简直把燕骁骂了一千遍,在传音符亮起来时,本来没打算去看的,结果却见到是燕骁。

  好哇,还敢发传音符来。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死死地拧起眉头。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是想说什么。然而下一刻便听到了燕骁嚣张的声音:

  “喂,那个乌鸦你看到了吗?我在底下带了东西给你。”

  燕骁说话还有些别扭,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给殷鹤赔礼道歉。一想起对面的人是死对头他就浑身别扭,语气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浑然不觉这声音在殷鹤听着完全就是挑衅。

  殷鹤额头跳了跳,果然是他。

  这家伙居然这么理直气壮!他深吸了口气,在燕骁第二次发传音符过来时咬牙切齿:“去死啊!”

  本来以为殷鹤这么半天不见回应是接受了他道歉的燕骁:……

  耳边气愤的声音骤然响起,他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殷鹤这家伙为什么这么生气。

  啧,这脾气也太大了吧,他黑着脸吐槽,又诡异地想到:这家伙不会又被气哭了吧?

  燕骁心中刚一猜测,转头就看到庶务堂里不少人这会儿偷偷摸摸地看了过来,眼神小心翼翼的八卦。

  这时候神色不由有些阴沉:“看什么呢?”

  “好奇心很强是吗?”

  不耐烦的一句话很快叫众人收回了目光,只是心中却被抓的痒痒的。燕骁到底做了什么,能把殷鹤气的这么狠?

  听语气这是真的气啊。

  殷鹤都气死了,骂完燕骁之后遮了遮眼睛,等到这该死的眼睛不泛酸之后才从树林后出来进了藏书阁。

  另一边,执法堂的弟子巡逻完后山之后从弟子洞府的道路上过来,冷不防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一只焦毛乌鸦,还以为是有人伤了山上的灵兽,眉头一皱就要过去,结果发现却是只假乌鸦……内里是机关鸟,就连乌鸦毛都是黏上去的。

  执法堂弟子:……

  这是什么鬼?

  因为乌鸦落在公众区域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谁的,几人无语了半天只能将这只乌鸦提了起来打算带回执法堂悬挂在墙上询问,看看是谁的木偶兽出问题了,意外落在了这里。

  执法堂的公示墙谁都能看到,在那只乌鸦刚挂上去没多久时燕骁就收到了传音。

  铁长老:“燕师侄,你昨天从我那儿拿走的木偶兽怎么在公示墙上?”

  他这段时间就做了这么一个东西,因此印象深刻,今日路过公示墙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结果走过去一看,还真是从他那儿昨天出去那只。

  只是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燕骁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和铁长老说了几句之后切断传音符出来,结果就看到他以为丢了的乌鸦此时毛焦了一地,被凄凄惨惨的挂在墙上,像是悬首示众一样。

  而脚上的糕点包袱更是被轰成了碎渣,显然连打开都没打开。

  燕骁:……

  这是殷鹤干的?

  他只是送了一盒糕点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只是在其他人走过来时燕骁便自然收回了目光,装作不认识这只木偶兽的样子。任由同门弟子在见到这只乌鸦时驻足观看,仿佛将这个东西送给殷鹤的人不是他一样。

  “燕师兄,你也在啊。”有师弟打了声招呼,还有些好奇。

  “也不知道这倒霉东西是谁的啊?”

  “是谁的关我什么事。”他满脸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这群人真是脑子有病的样子回怼了一句,走进了庶务堂,任谁也没反应过来这是燕骁自己的。

  殷鹤也是在从藏书阁出来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冷笑了一声。

  这暴躁怪装的还挺像。

  自言自语的话撞上了一起进食堂的秦镜之,叫前面的青衣剑修目光顿了一下,不由看了过来。

  “殷师弟在说什么?”

  殷鹤回过神来:“我在说执法堂公示墙上的那个东西。”他瞥了秦镜之一眼嘲笑:“除了燕骁,谁还会有那么无聊的东西。”

  秦镜之倒是没想到那个东西是燕骁的,这时候有些意外。看殷鹤表情便猜测到了那东西恐怕和他也有些关系,不然殷鹤不会如此气愤,在他上前去打饭时,秦镜之忽然道:“殷师弟好久没有来食堂了,今日怎么过来了?”

  殷鹤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秦镜之这厮忽然装作这么关怀他的样子做什么,他们平常也没有这么亲近啊。

  他撇了撇嘴本来不想回答,结果秦镜之却一直看着他,面色温和耐心,搞得附近的人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殷鹤只好道:“听说问药谷的白术和天冬还没闭关出来,我打点饭菜准备给他们送过去。”

  他也不是真的巴结那位葛谷主,只是那两个小崽子确实挺讨他喜欢的。对于喜欢的人殷鹤一向都很热情。

  秦镜之听到这个答案,心底复杂。

  殷鹤倒是从来没有这么对他关心过,不过也正常,他们关系本就一般,他也没有对殷鹤多好。

  秦镜之自嘲的笑了一下,殷鹤倒有些奇怪地看过去,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他想到昨天脖颈上的鲛珠可能被看到的事情,对秦镜之有些警惕,不动声色的离远了些。

  秦镜之:……

  “师弟不必如此防备我。”

  殷鹤淡淡地应了一声,不以为然。这家伙这么阴险,不好好防备怎么行呢。

  秦镜之只看到殷鹤整个人警惕的样子防了他一整个中午,等到打完了饭就迅速地带着食盒离开了,生怕晚一刻就撞到他。

  他心头古怪,又莫名微妙的觉得有些好笑,刚才一瞬间他差点以为殷鹤是什么小动物一样。看着殷鹤背影离开,秦镜之垂下了眼上前去打饭。

  只是叫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傍晚的时候,他们又见面了。

  殷鹤被陈长老叫过去临时收到通知,谁知道走到了执法堂时却见到了正走过来的秦镜之。

  殷鹤:……

  怎么这么倒霉?

  他躲了一天了,居然还是没有躲过?心头一梗,仿佛一口气堵住一样,殷鹤看向陈长老期待对方给个解释。

  秦镜之见状主动开口:“是陈长老让我过来的。”

  陈长老奇怪地看向两人,不知道他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道:“今日叫你们过来是为了几日后公开讲道的事情。”

  “按照峰内的规矩,在领悟了自己的剑意之后便可以公开讲道了。”

  “你们几个的日程也排了下来,燕骁的随机,殷师侄和秦师侄看看自己在这几个日子里选一个合适的。”

  陈长老说完就去忙了,显然叫人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殷鹤拿过桌面上的帖子打开之后研究了一下,都是和峰内的集会岔开的。他看的毫无兴趣,这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选一个人少的时候。毕竟他这是第一次讲道,若是讲的不好还和那些热门道经的同门们排在一起岂不是惹人笑话?

  他刚刚准备选定一个人少的时日,却忽然又想到什么。

  等等,秦镜之要选哪个时间?

  万一他选在自己前后也不行啊,这家伙在山上有多受欢迎他又不是不知道。

  手里的毛笔顿时放了下来,殷鹤轻咳了声将帖子推过去。

  “还是大师兄先选吧。”

  他瞬间变脸,秦镜之一想便知道他的意思,在殷鹤抬眸看向他时还是道:“陈长老的意思是让我们选在一起。”

  殷鹤:……

  那还让他自己选个什么啊,又没有自主权!

  秦镜之见状提醒:“虽然在一起,但是师弟可以选择时间。”

  殷鹤:……

  他深吸了口气,怀疑秦镜之在话里别有用意。只是这家伙讽刺人不像是燕骁那么直白,一时之间殷鹤竟然也听不出什么问题,这时候只能随意圈了一个日子。

  “就十九吧。”

  “清净。”

  他特意咬中了这个字,秦镜之抬起眼没有说话。

  陈长老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已经选定了日子,点了点头。

  “十九?可以,那老夫就定下了。”

  “秦师侄和殷师侄可以回去准备了,到时候提前将要讲的东西交给我。”

  “是。”

  殷鹤咬牙憋出这一个字来,在和秦镜之一起转身出去后才握紧剑,只是他走着走着却发现他和秦镜之同路。

  “大师兄也是这条路?”

  他转过头语气不耐。

  秦镜之淡淡道:“我正好要回弟子洞府,师弟也是?”

  他虽然怀疑殷鹤昨日撒谎缘由,但是今日几次相遇确实是意外,连他也不知道这么巧。

  只是殷鹤却不信,骗鬼呢,平时怎么没见那么巧?他压根不信,心里认定了秦镜之别有目的。

  这家伙心机向来深沉,殷鹤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眼秦镜之,忽然冷笑了声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玉佩上。

  这玉佩他见秦镜之一直戴着,想必也是贵重之物。

  殷鹤伸手就将那玉佩摄取来,干脆摔碎在了地上,做出一副恶毒嚣张的样子道:“那不巧,这条路小,只走得下一个人。”

  “师兄还是另觅他路吧。”

  殷鹤以为这样秦镜之这伪君子该动怒了吧,毕竟这是他一直戴着的玉佩。

  谁知道在他动手之后秦镜之确实是怔了一下,表情却不像是他想的那样变化,而是微微有些复杂。

  随即他便听见了殷鹤放狠话的声音。

  分明前面还很傲慢阴鸷,放到后面时殷鹤忽然打了个嗝“呃”了一下,语气微妙哽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