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安款款迈着长腿走过来,微笑着盯着他,用他一派温和的口吻。

  说道:“一直想请你吃顿饭,你推辞。我只好不告自来,给你一个惊喜。”

  陈郁岁的脸色很不好,脸黑地像只暹罗猫,一动不动地看着男人。

  惊喜?这分明是恐怖至极的惊吓。昨晚电话中原以为拒绝后便不作数了,谁能想到他居然亲自过来了!

  校门口的人流量聚集了起来,不少人都在校门口拿外卖,顺便看一下貌美的少年和拥有豪车的易清安,眼中八卦的神色肉眼可见。

  眼看众人的视线全都聚集在了两人的身上,陈郁岁再也忍受不了了。

  看这情况,拒绝是不可能的了。

  半响,他才吐出了一口气。

  “走吧。”

  易清安绅士地拉开车门,还贴心地用手挡住了车顶。

  看到在这一幕地陈郁岁想了想,回忆了下原主阴阳怪气时的表现。经过男人身边时,陈郁岁呵了一声,语气敌对非常明显,足以表示他心中的不忿。

  易清安莫名被呵了一声,愣了下,反应过来之后,倒是乐了。

  鲜少有人在他面前摆谱,C城几乎没人敢给他脸色看,从回国后算起,陈郁岁是第一人。胆子够大,易清安在心中不动声色地评价。

  陈郁岁浑然不知对方在心底给自己安上了个胆大的标签,他屁股刚坐稳,另一侧的车门应声拉开,易清安温柔地笑着跨进了车内。

  笑不出来的唯有陈郁岁,一上车,男人就按了个按钮。只见隔板缓缓上声,陈郁岁警惕地看向他,“你干嘛?”

  他们之间又不会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最多说一下那夜的不可描述是两人喝断片了,都是成年人,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

  隔板上升完的最后一瞬间,易清安一把按住少年的头,唇贴上了对方温软的唇,无师自通的研磨.啃.咬,又下流.色.情的打着圈,逼迫少年张.开嘴巴。

  两人之间的呼吸特别近,男人滚烫的呼吸打在陈郁岁的面颊,激得他一颤。

  陈郁岁的眼神迷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唇上柔软又略微疼痛的触感让他猛地反应过来,顿时全脸红成一片晚霞,他推搡踹着易清安,想把他从身.上推下去。

  终于明白这个他为什么要一上车就升上挡板,他妈的狗东西,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这个东西!

  陈郁岁大怒,穿着运动板鞋的脚直接不留情的踹上男人的西裤上,逮着空踹了好几下,灰印斑驳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痕迹。

  「滚呐滚呐滚呐——」

  陈郁岁的心中不断轮流循环着这两个词。

  易清安听见了也装作没听见,他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似的,一手禁锢住少年的腰身,一手紧扣着他的头,一双明亮的双眼死死盯着怀中人看。

  少年黑发被压塌在额前,脸颊娇嫩的肌肤上布满了红晕,宛如童话里白雪公主,皮肤白得像雪,嘴唇红得像血,一头乌黑的头发,勾人心魄。

  易清安在他鬓边轻嗅,深深地吸气,啃.咬他唇的动作不禁轻缓了起来,不复刚才的急躁。

  陈郁岁呼吸困难,气得不行,憋得肺都快炸了。他哼唧着推易清安的脖子,不会换气的他想要呼吸十分困难。

  忽然,感觉唇被撬开,氧气从口中被渡进来的感觉让他无法拒绝,他下意识的张口想要汲取更多。一条滑溜溜的软舌顺着唇齿交接处滑了进来,特别灵巧,他勾着他的小舌,来回拨弄交缠。

  啧啧水声,在窄小的后排空间中响起,暧昧到了极点,光是听着就叫人面红耳赤了。

  易清安过分地舔舐过口腔的每一寸的空隙,检查每一颗牙齿,滑过上颚,甚至有往嗓眼舔舐的冲动。

  陈郁岁察觉到了他变态的想法,被亲得晕晕乎乎的空隙,赶忙推拒着他,挣扎地十分剧烈,车身晃动。

  易清安欲.求不满的退了出来,抿了抿他的唇,安慰似的舔他的唇角,温柔的爱抚了一会,却被陈郁岁毫不留情的推开。

  长时间的亲吻,陈郁岁的唇被嘬.得破.了皮,又麻又肿,激吻过后的唇像是吃了变态辣般肿得离谱。陈郁岁瞪着一脸餍足的男人,用手轻轻碰了碰唇,顿时嘶地一声。

  易清安看着他一脸情欲,眼眸中泛着水光,唇上也是被亲得水光一片,白嫩的皮肤有几处不小心被碰到已经显出了红痕,只觉得他哪啊都符合自己的心意,他第一次这么想要得到一个人。

  想把他圈养在身边,想让他每天只能对自己说话,想让他乖些,当只宠物在家等主人回来。

  陈郁岁张口的一瞬间,立刻打破了他的幻想:“狗东西,***。”

  易清安从小到大都没被这么骂过,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含着金汤勺出身,直到成年前都有许多保姆保镖看着他的大少爷,首次听见别人用这么肮脏的语言辱骂自己。

  脸色犹如夏季的天空,说变就变,立刻沉了下来。

  应景的是,车窗外也开始飘忽着细雨,八九月的天空从不下小雨,要下都是暴雨,在干旱的季节来一场激情的暴雨是让人欢喜的事。

  可是,在他俩这样极端的状况中,这雨下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刚好惹人烦心。

  易清安的视线在少年身上游走,目光一顿,紧接着便是滔天的怒火一齐冲上了脑。

  他拽过陈郁岁的手,手腕上赫然是一圈青紫的指痕,一看就是被男人用力握出来的伤,他冷声质问:“是谁。”

  陈郁岁低头看向右手手腕的痕迹,这痕迹自然是昨晚顾言之攥着他手攥出来的,但他却不想说。

  “不管你事,离我远点。”

  易清安怒极反笑,心口有种说不出来的窒息,发了狠地用力擦拭那道属于别的男人的痕迹,目光阴鸷。

  “嘶,疼。”陈郁岁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看不见都青了吗,还用力?”

  “是谁?”他咬牙第二遍问。

  「顾言之弄得伤为什么要告诉你?」陈郁岁心底反问,嘴上闭得紧紧的,宁愿受着白月光给他带来的疼痛,也不愿意张口乖乖回复。

  顾言之。知道了始作俑者的姓名,易清安却没半点下降火气,他的好友?为何昨夜到陈郁岁房间去,还在他手上留下一道如此明显的印记,意欲何为。

  光是想想他的好友看上了陈郁岁,他尚且不能忍受,若是真的……他目光发狠。

  易少爷看上的东西只能属于他自己!从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陈郁岁用力想抽回手,心中吐槽,「怎么一个两个都有这种毛病?」

  易清安拉开旁边的储物箱,里面简直是个简易的小药箱,只是粗略一瞥,各种常见不常见的药品应有尽有。

  他从中拿出一瓶碘伏,暂时放开对方的手腕,细致的拆了根消过毒的棉签,沾了碘伏,又重新拉回少年的手腕,垂首细细地给对方涂抹。

  这个角度看易清安,当真觉得他好温柔,浓密的睫毛,温柔的侧脸,以及手下轻柔的动作。

  陈郁岁心中感叹,怪不得是白月光,确实有资本。

  这句话不免被有身体接触的易清安听见。

  他虽疑惑,但是没问出来,他现在大多数状况都没弄懂,决定先收敛各方信息,再从中仔细辨析,最后再拿上最大的筹码与之相博弈。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司机安静如鸡,遵守良好的规矩,途中平稳开车,没发出过多余的声音。职业道德素质极其良好。

  两人心中各怀心思的吃完了一顿饭,不得不说,易少爷确实很有风度,在这么震怒的情况下,依旧能保持绅士为对方用公筷夹菜,盛汤,贴心的拉开座椅让对方先坐下等等。

  若是一般的主角攻,早就气得把对方赶下车,别说吃饭了,连车屁股的人影都看不见。

  两人在吃饭途中没说什么话,一方面是易家家教,另一方面是陈郁岁实在是不想开口。

  他早上起得迟,没去食堂买吃饭,直接去上课。熬到中午,还刚和易清安小战一场,脑力体力都出了,饿得他前胸贴后背。

  陈郁岁下午还有节课,易清安就算有再多不满,也还是乖乖地让司机送人回了学校。

  下车前,易清安替他开门时,亲了一口他的耳尖,很卑鄙的偷袭,成功的看到陈郁岁的耳尖颤了颤,附上了一层薄红。

  陈郁岁气得想锤他,惊叹与他的厚脸皮,又叹于校门口,不好嬉戏打闹,只好当做没发生过般快速逃离。

  易清安在身后说了句,“我的提议,你记得考虑。”

  考虑你个大鸡蛋!艹!

  陈郁岁一手揣兜,一手打伞,腿上仿佛装了风火轮,走得飞快,不一会儿便走进校内,校门口已经被建筑挡住了。

  他在车上和陈郁岁说:他在C大附近有套房,新装修的,很安静,没人住也没人打扰,想让陈郁岁搬出来住在他那。

  陈郁岁当场嘲讽, “我是被你包养的二奶吗?”

  易清安无奈地摇头,“若是算起来,你算是正房。”怼得陈郁岁哑口无言。

  “学校有规定,大一不可以在外住宿。”

  男人的轻笑,“若只是因为这个,大可不必担心,我去打个招呼便好。”

  陈郁岁:……可恶的权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