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有人经过, 离远被吓了一跳。

  在陈郁岁极力求助下,两人合力把疯狗似的两人分开。

  情况很糟糕。

  严绪竹的半边脸颊高高肿起。

  唇角有淤血,鼻血流不止。

  右眼眼眶乌青, 看着很是严重。

  谢承珩同样没讨到巧。

  在多天压抑的束缚下, 他理智全无。

  发起狠来一拳拳在男生的脸上打。

  对面严绪竹是打架好手。

  专门往刁钻看不见伤口的地方打。

  一脚踹中了谢承珩的胃,疼得男人一阵痉挛。

  两人被迫分开。

  陈郁岁架着谢承珩的身体。

  一肚子的火气不知道该怎么出。

  他从来不知道主角攻能这么疯。

  在原著中,谢承珩是较为理智的一个人。

  哪像现在这般模样。

  陈郁岁一阵心累。

  谢承珩被少年拉开之后。

  便安静地躺在少年的肩头,一动不动的虚弱了起来。

  好似刚才疯地人不是他。

  少年无语地撇头。

  看见男人靠见自己的肩膀上。

  目光仍是敌意地望着的严绪竹。

  便道:“你干什么打别人?还看?”

  谢承珩心脏阵阵冷寒, 听到他这句话。

  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

  男人颤抖着唇, 几乎说不出来话。

  “你为了他?责问我?”

  陈郁岁深吸一口气。

  只觉得现在无法同他交流。

  脑袋快被他气得不清明了。

  于是闭上了嘴,拖着他向外走去。

  谢承珩脑海中依旧在回荡不停,少年竟然为了别人质问他。

  他们的伤势较为严重, 还是去医院一趟较为保险。

  路上坐上了出租车。

  以防万一再闹起来,严绪竹交给了另一位同学。

  陈郁岁和谢承珩坐在后排。

  少年冷脸。

  一副恨不得莫挨老子的表情。

  谢承珩望着他的表情。

  口中的血腥味蔓延。

  胃痛得好似如穿孔般绞痛。

  他却浑然不觉。

  他想, 如果是之前的陈郁岁, 定然会心疼他,为了他忙前忙后。

  各种照顾他,担心他。

  而现在。

  只有陈郁岁厌烦的神情。

  比陌生人还不如。

  谢承珩惨淡一笑,还是问了自己最想问的话。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陈郁岁真心觉得他有点失常。

  他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主角攻意识出现了自我思想。

  完全不符合人设。

  见他执着于这个问题。

  “不算认识,刚巧碰到, 他是艺术学院的同学。”

  原以为这样说完就行了。

  谁知。

  谢承珩接着又问:“那他和你勾肩搭背……”

  陈郁岁厌烦到不行。

  “你不许别人自来熟吗?”

  谢承珩被少年的冷漠击溃。

  痛苦地仰躺在后座。

  不再吭声。

  这时的陈郁岁才发现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整张脸没有半分血丝。

  吓得陈郁岁紧赶慢赶的催师傅快点。

  到了医院直接挂了急诊。

  查出胃出血。

  陈郁岁等他进了手术室后,便自行离开了。

  进手术室前,谢承珩恳求他留下。

  而他不想再给谢承珩错觉。

  谢承珩进入手术室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上午。

  他正打着点滴。

  身上多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毕。

  关于这次住院他没有告诉其他人。

  在研究室请了假。

  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窗户外面的阳光格外灿烂。

  而病房内, 他心口似寒冰。

  他从来不知道。

  陈郁岁能如此绝情地对待他。

  谢承珩进手术室前,迫切地拽住少年的手, 低三下四地希望少年能陪着他。

  只是一天也行。

  醒来一看,病房空空荡荡。

  他的心也随之空空荡荡了。

  难过的情绪徘徊不下。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挽回了。

  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好不容易打听到他在哪。

  买了他喜欢的礼物等他。

  竟然看见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姿势亲密,有说有笑。

  谢承珩想,他真的好嫉妒。

  他已经忍受不了别的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少年。

  光是看到这样的画面。

  他就想杀了对方。

  外面的天气依旧很好。

  只不过开始正式入秋,降温了许多。

  不少人出门都加了件外套。

  陈郁岁穿了件莲藕色连帽卫衣。

  易清安见到他,说他好可爱。

  陈郁岁感觉自己的审美被嘲讽了。

  不想说话。

  男人直接把他抱上了车。

  陈郁岁被他放在副驾驶的时候还是懵的。

  “我靠,你做什么!!”

  易清安已经坐在主驾驶座位上,凑他极近地为他拉安全带。

  故作不知。

  “怎么了?”

  陈郁岁愤恨,但是脸皮没他厚。

  只好默默生气。

  若不是宿舍里许向知的情绪太不对劲,他才不会跟易清安出来吃饭。

  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人。

  许向知动不动就拉开他的房门,对他进行一番质问。

  搞得陈郁岁差点儿精神衰弱。

  正巧易清安约他出来。

  陈郁岁二话不说,立马在两人中间选择的易清安。

  车子发动,易清安从后视镜瞥向少年。

  看着他扭头看车窗默默气恼的模样。

  心下微动,唇边情不自禁的溢出几分笑意。

  易清安亲自开车,提醒陈郁岁道:“左手边有你爱吃的零食。”

  陈郁岁瞬间抬眸看他。

  充满了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秘密。”

  陈郁岁拿起零食一看,确实是原主爱吃的一款牌子零食。

  不过陈郁岁本人谈不上喜欢。

  又把零食放了回去。

  易清安余光瞥见。

  眼神一顿。

  若无其事地道:“你不喜欢。”

  他在心底给这家零食牌子打叉。

  “你喜欢哪个牌子零食,我等下买给你。”

  “不用了。”陈郁岁婉拒。

  他现在只关系白月光接下来在吃饭的途中不要再发疯。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易清安把他带到了一处空中餐厅。

  包了全场。

  只有服务员,没有任何一桌客人。

  陈郁岁进门时便得到了一束手拿花,非常香,色系高雅。

  最重要的是这家空中餐厅,在左上角摆了一架纯白的钢琴。

  看得陈郁岁有些跃跃欲试。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陈郁岁根本意想不到。

  易清安绅士地把他拉开座位。

  亲手接过服务员手中的餐前水果。

  放置少年的面前。

  随后,男人缓步走向了那架纯白的钢琴。

  陈郁岁刹那间瞪大了眼。

  这时才注意到易清安穿着一身西装。

  非常正式,宛如登台演出。

  而这一切,全是为他一人准备的。

  包场的空中餐厅,高洁的花朵,甚至正在缓缓落座易清安,全是为他一人准备的惊喜。

  陈郁岁这时候脑袋不由自主的回想。

  原著中,他好像没听过白月光演奏曲目。

  也是,以他身份根本不配。

  易清安站在钢琴前朝他笑笑,接着行了个绅士礼。

  这才落座。

  而这时转变,竟是白月光付出一腔心思来为他准备这一切。

  陈郁岁说不震撼是假的。

  琴键在易清安的手中游刃有余,从刚弹了两三个音起。

  陈郁岁便知道易清安是真的很爱钢琴。

  能听出来男人对于琴键的把控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简单欢快地的乐曲,在他的演奏下。

  却是如此的精妙,让人不禁陷入了他的曲目中。

  眼前仿佛出现了夏日野餐的场景。

  美好又快乐。

  男人的姿态优美,演练过上千次的手法,在陈郁岁看来十分优美。

  骨节分明的手在钢琴上跳跃。

  速度很快,让人眼花缭乱。

  出来的音奏又是如此的唯美,清新。

  易清安对待钢琴的态度认真。

  从少年的角度望过去。

  看见的是男人专注地侧颜。

  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让人痴迷。

  一曲终了。

  耳边仿佛还残留在钢琴美妙的律动音声。

  陈郁岁感觉灵魂都被洗涤了。

  耳边酥麻。

  这才知道了顶级音乐家厉害的地方在何处。

  对比起来,自己弹得钢琴曲犹如过家家。

  易清安缓步朝着陈郁岁走过来。

  陈郁岁完全被他的帅气迷住了。

  站起身迎接他。

  下意识给他鼓掌。

  易清安忍不住笑了出声。

  看见少年给面子,他是真的高兴。

  他坐在陈郁岁的对面,拍了拍手,服务员陆续上菜。

  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首曲子吗?”

  “这首法国的曲子节奏欢快,鲜明,重点不在此。而是它其中有个非常好的寓意,忘却烦恼。”

  说着,他一双深邃地双眸紧紧凝视着陈郁岁。

  眸中的笑意呈现。

  “现在,我想你不再忧虑了。”

  陈郁岁点头,他凑近看着易清安。

  觉得男人的帅气又增加了几分。

  “是的,因为你的曲子,使我不复忧愁。”

  易清安举起酒杯,碰了一下。

  “是我的荣幸。”

  看见男人喉结滚动喝下了整杯酒。

  陈郁岁像受了蛊惑似的,也抬起了酒杯。

  喝空了酒杯里的香槟酒液。

  刚喝完酒的少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喝酒了。

  放下杯子,捧着脸开心道:“你弹得真好,你好优秀啊。你学了几年?”

  见到陈郁岁的眼神逐渐迷离。

  易清安笑意加深。

  回答他的问题,“自小接触了钢琴之后,发现是真心喜欢,一直在弹。直到回国前,练了大概十几年,嗯,记不清楚具体的时间了。”

  陈郁岁不免想到易家并不赞同他学钢琴这事。

  又是一阵唏嘘。

  “你太难了。”

  易清安决口不提自己的困难,反而大大方方的向他展示,“怎么,我现在不好吗?”

  陈郁岁眼前开始看不清。

  视线模糊。

  说话也不利索了。

  这时,易清安给他切牛排,切得整整齐齐的小块,放在他面前。

  见他没有力气用叉子。

  还贴心的喂到他嘴边,一口口喂着少年。

  陈郁岁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回国?”

  易清安动作顿了下。

  给他喂食的动作停住,酱汁沾在了少年的唇边。

  易清安拿着帕子给他温柔地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