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切切的‘妈妈’两个字不停在她耳边盘旋，慕惜不是出现幻觉，是闹闹说话了，闹闹在叫她妈妈。
眼底一片温热，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慕惜蹲下来，紧紧拥着儿子：“闹闹，妈妈不会有事的，妈妈很快就会回来，你乖乖听杨阿姨的话。”
“慕小姐，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警察公式般的说。
慕惜拨开闹闹抱着她腿的小手，却在下一秒又抱住了她，哭得撕心裂肺，不停的叫着妈妈。
慕惜不自觉的跟着红了眼框。
没有想到闹闹开口叫妈妈居然会在这种情形下。
“我可以把孩子带去警局吗？”慕惜轻拭着闹闹脸上的泪痕，目光平静又淡然的看着警察问。
“你们也看到了，他需要我。”
警察看着明明一身狼狈不堪，却又温婉淡笑着的女子，有些意外。
慕惜挽起唇角：“闹闹第一次叫我妈妈，我不想让他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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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证人，也不过是许月清两姐妹还有新来的阿姨一致口吻，肯定是慕惜把姚嘉嘉推下的楼。
家里没有监控，在某些细节上，慕惜的否认倒像是推脱，她不争不辩，在灯光明亮的警局里，她跟闹闹安安静静的坐在警局角落。
大手包裹着小手，慕惜的心里没有一点恐慌，更多的，反而是平静跟温暖，如同掌心的暖意。
她的闹闹会说话了。
恐惶被这个惊喜冲淡。
“闹闹，妈妈打个电话。”慕惜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号码好一会儿才点击拨打。
电话一直在响，最后无人接。
慕惜又继续打了几次，终于接通。
“嘉嘉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是不是特高兴？”林加彦问她。
慕惜握紧手机，想要他过来警局保释自己的话哽在喉咙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慕惜，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狠！不管怎样，嘉嘉的孩子是我的，你就那么恨我吗？”林加彦颤抖着声音质问着：“妈盼了这个孩子有多久，你知道吗？”
听筒里，甚至还隐约听到许月清哭泣的声音。
慕惜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垂眸，看着闹闹如星辰般的眸子，挽起唇角笑了笑：“闹闹别怕，妈妈没事的。”
警察要带走她的画面，一定吓到了闹闹，所以又哭又叫的抱着她不撒手……，慕惜想到姚嘉嘉肚子里孩子，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从未动过她肚子里孩子的念头，没料到有这么一天，跟自己扯上关系。
姚嘉嘉是有多狠？又有多恨她啊，才会出此下策？
“你的情况刚才跟你说了，有找律师或者找了保释你的人了吗？如果都没有，是要拘留的。”一名警察过来把刚才的话再次重复。
慕惜握紧闹闹的小手：“那就拘留吧。”
态度平和得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右脸被扇留下的巴掌印在白皙脸上格外明显，还有额头上的撞青，一身狼藉的她却姿势优雅的坐着，仿若事外人一般。
“拘留能带着孩子吗？”慕惜又询问道。
警察迟疑片刻，又露出为难的神色……。
慕惜望着墙壁上时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警察局里的人越来越少，逐渐安静下来，身边闹闹突然挤向慕惜这边，她侧眸，看到闹闹紧张的盯着另一边。
铁栅栏的门框内，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子东倒西歪的呆在里面。
如果，她要被拘留，必定会呆去那里。
慕惜拿着手机又打了通电话给林加彦，这一次那边接得非常快，只是接的人，是许韵诗：“慕惜，你就准备呆上个十天半个月再出来吧，简直是蛇羯心肠！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我真替加彦不值，像个交际花一样流连各式各样男人之间，闹闹就是因为被你乱搞才连话都不会说，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嘟嘟嘟……电话被摁断。
慕惜脸一点一点变冷……。
闹闹似乎感觉到妈妈情绪变化，扯着她衣袖晃了晃，小声的唤她：“妈妈。”
手机突然震动着，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慕惜终究没有去接，她把闹闹抱到自己怀里，面无表情的望着窗户外。
傅芷芊不在北城，她没有认识的律师……，林加彦不管她，她能找的人还有谁？手机上显示的未接电话名字，让她没来由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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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空彻底暗了下来。
慕惜抱着闹闹的手臂有些发麻，望着闹闹小小脸蛋心中却是柔软的。
警察已经过来下达最后通牒。
忽然，有脚步声靠近，然后一道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慕惜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自己视线中。
从锃亮皮鞋上的视线一点点上移，看到的是熨烫得笔挺的西裤，干净的白色衬衣，当陆容止的脸落出现在她视线时，慕惜瞳孔一缩，只觉得呼吸压抑的想要窒息。
慕惜的心在害怕，同时控制不住地悸动着。
陆容止轻轻擦试她的额角，似无奈叹息的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