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晴的眼睛里已经包了一汪泪水，垂垂欲坠：“我知道殿下重情重义，对慕清瑶这等背叛过你的人依旧手下留情。可她根本就没有想要悔过，对我也满是怨恨，她对我下了那样的死手，分明是想要杀了我！”
萧衡也是眉头紧蹙，回想他看到的，慕清瑶确实招招狠辣，但只用了不到五成的力。若非如此，慕清瑶完全可以让她一招毙命。
他与她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她的招式他还是熟悉的。
“你与她因何起了争执？你怎么好端端跑到冷宫去了？”萧衡终究还是开了口问道。
“殿下这是在疑心我？”洛晴脸上似是震惊，不可置信地捧着心口：“难道是我逼着她打我，逼着她对我下死手的吗？”
“洛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萧衡皱着眉，脸色很是不悦。
洛晴心中暗恨，她早知道慕清瑶是个祸害，留不得！萧衡现在已经对她诸多包庇，保不准之后会心软再续旧情！
想到这儿，她作出一副受伤的姿态：“殿下若是真的心疼我，就不该再留着慕清瑶。她深恨我，今日的事就是证明，我真的害怕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
萧衡心中复杂，洛晴对他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如今又这般委曲求全。
可让他亲口下令杀了慕清瑶，他也真的做不到。
那个女人，分明是他恨透了存在，为何想到她苍白的脸，倔强的眼神还是会心痛。
她今天对他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许这几年的事情，有太多他不知道的。
萧衡尽量放缓了语气，冷戾的脸色也缓和了些：“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我如今不杀她，也是不想让她死得这么轻松，白白便宜了她。你身上还有伤，好好歇着吧。”
洛晴听到他这么说也明白了大半，萧衡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受恩也受制于他们的人了，他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帝王了。
“是，晴儿知道了。”洛晴掩藏住眼底的不甘。既然他不愿意动手，那么就由她自己来解决。
萧衡说罢转身出了长寿宫，脚步朝着远离宫闱热闹的地方，不知不觉间到了冷玉轩。
等萧衡反应过来，不自觉嘲讽自己，他竟然还会担心慕清瑶这个女人。
她是康王养出来的杀手，还怕受了他一脚吗？
话虽这么说，人已经自觉走了进去。
里头很黑，宫室之内一片寂静，应该是睡了。
萧衡不过想看一眼就走，谁知还没来得及凑近，黑暗之中一柄利剑就已经刺了过来。
“今晚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慕清瑶厉声：“有几个算几个！”
好在今夜已经将儿子换了一个房间睡，否则定然会吵醒他。
只是没想到萧衡居然这般狠毒，派了一批又一批的杀手过来。
思绪才过了两息，两人已经过了两招。但是就是这两招，让慕清瑶觉得非常熟悉。
这身形，这动作，居然那么像萧衡……如此一来，她便乱了心神，被萧衡制服住了。
“你的功力还真是不减当年。”萧衡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