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鲸没有开口,过了片刻才听沐震山回忆道。

  “这个摆件,是我早年的时候,我弟弟一家送给我的新婚礼物,这陶瓷摆件,我一直珍惜的留着,就放在了这书房里。”

  “是祝贺我跟妻子的新婚贺礼,当时,弟弟跟弟妹说是希望我们能够早生贵子,生一对像这样一般的金童玉女。”

  蓝鲸:“……”

  她从这对摆件上没有感受到祝福的能量加持,只有断子绝孙的能量。

  沐震山意外的看着手里的符,“我倒是没有想到这对陶瓷娃娃里面会有这样的符。”

  蓝鲸淡淡解释。

  “总之,这不是什么祝福的符纸,是很不好的咒符,大概是让人断子绝孙的符纸,反正这里面有一股很强的阻断的能量。”

  “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去找大师来,让懂行的人给你鉴定一下,看看这到底是张什么符。”

  沐震山一惊,倏然抬头盯着蓝鲸,“你说什么?”

  断子绝孙?

  蓝鲸耸耸肩,“我都说了,不信,你就让人去鉴定一下,我可没有在这方面糊弄人的爱好。”

  沐震山沉默良久。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个儿子。

  就连唯一的女儿阳阳,也是他抱养来的,对外宣称是老来得子。

  可是就连他抱来的阳阳,本来也是挺健康的一个孩子,自从抱到了他身边养着之后,这孩子身体就开始出现了一些毛病。

  一开始就是身体方面的一些小毛病,像感冒发烧之类的,可是后来就成了体弱多病,一年到头生病不断,更是个灾难体。

  三岁的时候,掉进了游泳池里,差点淹死。

  四岁的时候,宴会上香槟塔轰然倒塌,砸在阳阳身上,差点要她小命。

  六岁的时候,过马路,差点被施工队顶楼掉下来的石块砸中。

  八岁的时候,学校学生打架,误伤到阳阳,头都被打破。

  九岁的时候,精神病患者在院里抓了阳阳,差点掐死阳阳。

  ……

  十三岁的时候……

  这一桩桩,一件件,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真的是有些意外的多灾多难。

  心里一旦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沐震山就止不住的心惊。

  年纪越大了,就对某些东西越心怀敬畏。

  沐震山疑神疑鬼的将目光落到了那幅画上,难道这幅画……

  蓝鲸把撕扯成两半的画,放到书桌上,“还有这幅画,这幅画是一幅画中画。”

  “乍一看,它确实是一幅年画娃娃没错,可是这些线条,我看起来觉得有些违和,甚至诡异。”看書溂

  蓝鲸从沐震山的书桌上拿了根笔,将撕成两半的画拼好放在一起,然后手中的笔势顺着原画的线条挑选了几条出来,重复的描了几笔上去。

  “这画里的这几笔线条,我看着不顺眼,他看起来似乎形成了某种特定的能量。”

  经蓝鲸这么重复的一描绘,笔色与原画勾勒出来的画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眼就能够清晰的看出画中的符号来。

  沐震山盯着画,似乎恍然。

  “这幅画是用来掩盖这几笔符号的?”

  蓝鲸温吞的解释。

  “唔……给我的感觉,这应该也是一个符,不过这几笔符的能量,给我的感觉更多了一些灾厄能量的加持,估计是以防不测,难保不会有后,所以针对子孙后代的一种灾厄加身。”

  “如果说那对金童玉女的摆件是阻碍延续的阻断能量,那这幅画,就是作用在后代身上的灾厄能量。”

  好家伙,这是做了两手准备啊,蓝鲸不禁暗自感叹,这是有多绝呀?才想让这沐大院长断子绝孙。

  还生怕他有后代,连后代的咒符都给准备好了。

  “不过呢,有一点你说的不对,这幅画不是用来掩盖这几笔符号的,根本就是作用在这画上的娃娃身上的。”看書喇

  “这种灾厄的能量已经不是加持在这对娃娃身上这么简单了。”

  “就这幅画本身来说,这种灾厄的符号画进了娃娃的身体里,构筑了一体的结构,与娃娃的身体形成了整体,说明灾厄已经属于娃娃身体的一部分了,终生都会伴随着娃娃,无法分割。”

  “一旦灾厄分割,这娃娃的身体没了符号结构,也就支离破碎了,支离破碎,在意象上来看,就等于是死亡。”

  “这幅画,画的很妙,但是这幅画的咒意也很绝呀,横竖都是让娃娃死。”

  蓝鲸话说完,沐震山脸色彻底大变,铁青的难看。

  究竟是谁想要借他弟妹一家的手来害他,想要让他沐震山断子绝孙?

  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他弟妹一家做的?

  沐震山目光漆黑的盯着蓝鲸,“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是你让我跟你开门见山,有话直说的吗?”蓝鲸神色淡淡的又坐了回去。

  沐震山:“……”是他说的没错,这一点他不可否认。

  蓝鲸不咸不淡的继续道。

  “我是想来跟你谈判关于我现在的人生的,我现在的人生方向,可离不了沐大院长你这个引路明灯的向导呢。”

  “我现在可就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就等着沐大院长给我引个路了。”

  “本来我也没有想到,会在你这里见到这两样意外的东西。”

  “不过见到了,就顺便跟沐大院长你聊一聊,谈一谈你的理想,卖沐大院长一个人情,您也好在我人生的十字路口上拉我一把不是?”

  沐震山笑了,“你就这么笃定自己有跟我谈判的资本?”

  蓝鲸耸耸肩,“这难道不是明摆着的吗?沐大院长,你老来得女,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听说从小到大就多灾多难的,这在市里,都已经成了饭后茶余的闲谈了。”

  沐震山老脸一黑,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张嘴可真是够不招人待见的。

  蓝鲸气定神闲的看着沐震山。

  “当然了,这你也可以当成迷信,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现在可以按铃了,这就把我给送回院里吧。”

  该说的她都说完了,谈判的资本也已经摆上桌了,她笃定这个老家伙不会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