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啦小说网>历史军事>大明1592>第442章 西湖东畔群英会,东林群丑难作怪
  汪鹏在楼上陪着岳父到处敬酒,丝毫没有东江副总兵的架子,谈吐文雅,举止潇洒,也是获得赞声一片。

  无论是在朝的官员,还是在野的文士,都是心学一脉。

  当年有幸参加过麻城初会的人,都是满面红光与有荣焉。

  向周边的好友讲述,心学弟子们第一次真正团结一致,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只谈学问立场的激动。看書喇

  心学阳明派,是一个充满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混合的集体。

  不同于无锡南门保安寺外,东林学院那种“理学正统”腐朽不堪的陈词滥调。

  话说顾宪成会同其弟顾允成、高攀龙、安希范、刘元珍、钱一本、薛敷教、叶茂才等人,重修东林学院,发起东林大会。

  大言不惭自称东林八君子,制定《东林会约》,顾宪成等人在东林书院大讲理学正宗之余,讽议朝政、贬低心学为邪门歪道。

  如果这个时代没有鹏哥儿的到来,这些“东林君子”得逞了,先是东林党后有复社,在明末搅风搅雨搅屎棍。

  而天生追求顿悟,注重自身名望、爱惜羽毛的心学弟子,一盘散渣。

  泰州学派局限性太大,地方性学派影响太窄,被污为阉党中的浙党。

  在得到江浙一带大商、大土豪的鼎力支持后,东林党人力财力达到巅峰,一言不合就把人往泥里踩。

  现在嘛,嘿嘿!无论朝野,包括皇帝的感受,都对心学一脉更多的青睐。

  不做无谓的扯皮,立足实际,兢兢业业,在不违反官场潜规则的情况下,努力把本职工作干好,官声相对较好。

  尤其是不在朝堂上选边站队,独树一帜,立场坚定,不盲从、不附和、不瞎掺合。

  这一点尤其受到皇帝的认可,老老实实打工就很不错,哪个老板不喜欢。

  反衬毒舌的东林党,一帮在野人士,对着皇帝和朝堂指手画脚,这尼玛就很是让人厌恶。

  在皇帝默许,甚至暗中支持下,阳明学院遍地开花,只要是明确的鼓吹阳明学派,那么很快就会被纳入统一体系,收到统一拨付的助学资金。

  广开山门、只要能通过入学考试,就享受三餐免费,只要努力读书,无需家中承担科举一切花费,这对占大多数的贫寒学子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失去了大部分有实力商家的经济支持,更没有阳明学派的规模和社会效应。

  东林学院形单影只,反而变成了小众群体,现在也就给人添添恶心而已,再没有另一段历史上一呼百应,群贤毕至、为民代言的气势。

  虽然现在朝堂的心学一脉官职都很低微,普遍都是六品以下,但发展的势头很好。

  如今公认的心学大宗师李贽卓吾先生在南在野,朝堂上公认的领袖是现在兵部右侍郎、宣大总督梅国桢,在北。

  一南一北的阳明派领袖互相呼应,朝野联动,也是声势大涨。

  在学为“阳明学院”,在商为“知行商盟”,论武有辽东副总兵,闻名天下的活赵云汪鹏,现在又多了个四川总兵官秦逸。

  商盟给予学院的经济支持,使得无数贫寒学子实实在在的受益,这才叫知行合一,而不是理学派那种嘴炮无敌。

  短短四五年,阳明派在大明已经不容小觑,之所以没有被其他派系,包括皇帝警惕,就是阳明派从没有政治诉求。

  阳明派比较注重个人精神层面的升华,俯仰无愧天地的大境界。

  虽然也有李贽的童心说,譬如人人成圣,男女平等这些被理学派尖锐批评的理论,但也都是学术之争,并没对朝堂诸公有什么影响。

  鹏哥儿之所以还没有喊出“君主立宪,皇在法下”这些大逆不道、振聋发聩、颠覆性的口号。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仓促上马,只会做成夹生饭,弄得大家都尴尬。

  但这都是迟早的事,鹏哥儿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哎呀!经略大人,末将汪鹏有礼了!”

  转到这一桌,汪鹏眼前一亮,在座的不是旁人,正是壬辰倭乱时的经略宋应昌,身旁抚须而笑的是他当年的助手袁黄。

  “哈哈哈哈!你小子别来这一套,我和你岳父兄弟相称,你该喊我啥?”

  神采奕奕的宋应昌,早就没了当年被人弹劾满头包的狼狈模样。

  他家就是杭州府人士,现在是“阳明初潭学院”的山长,负责常务工作。

  主要是李贽外出讲学交流太多,挂了个祭酒的名号,其实真正授课讲学并不多。

  学院的事务都是宋应昌一手抓的,宋山长前些日子出门办事没在家,这才没碰面。

  “宋叔在上,小侄敬您一碗,您随意,我干了!”

  “好好好!”

  鹏哥这机灵劲,那还不是打蛇顺棍上,就坡就下驴,立马先把这事定下来,仰头喝干一碗再次斟满去敬袁黄。

  “袁山长,我敬您!”

  “不敢当不敢当啊!同饮!同饮!”

  袁黄跟宋应昌是至交好友,当年东征伊始,宋经略把时任兵部职方主事的袁黄,调来做军中赞画。

  和另一位刘黄裳堪称宋应昌左膀右臂,可惜刘黄裳归乡后过世了,也是心学派的奇才。

  也是被老宋连累,一并被弹劾丢官,他家在浙江嘉善,回家没歇几天就接过聘书,非常开心的担任了“阳明嘉善学院”山长。

  在家乡教书育人,著书立传,过的也是非常惬意。

  算起来都是一起在东征军共过事的战友,鹏哥儿也非常高兴能在此相会,主动加了凳子,就赖在这一桌不走了。

  他岳父庄纯夫很干脆的留了下来,宋袁二人都在写书,全部交由他的印刷坊刊印,彼此相熟,互相话题也都集中在东征战事。

  文武之间对于战争的看法,殊途同归,但是细节和感受肯定不同。

  尤其是宋应昌正在写的《朝鲜复国经略》,能听听一线战将的体会,也是受益颇多。

  鹏哥儿对宋应昌和他的幕僚们,在壬辰倭乱期间的后勤工作很是钦佩,那是相当的不易。

  所以他把能说的一些事情,在众人面前也是知无不言。

  ……

  有打油诗为证:

  弹指一挥四五载,

  金戈铁马入梦来。

  西湖东畔群英会,

  东林群丑难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