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觞。”
墨九辞从后面抱住女孩。
洛觞穿着冷黑色的西服，衬得身形愈发消瘦，仿佛一阵风都能被吹散。
墨九辞好害怕，害怕女孩也会像刚才的一捧灰般，一吹就散了。
“怎么了？”
洛觞恍过神，抱住怀里的小家伙。
“没什么，就是想抱着阿觞。”
想一直抱着女孩，想一直和阿觞在一起。
时间又这么滴滴答答地过，隆冬迈进，深冬，临近新年。
空气越来越冷，洛觞第一次感觉到临近春日的隆冬这么寒冷。
实验室不出所料地被连根拔除，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潜逃在外。
这场战争打地热烈，不少大亨被剥了个干净，直接执行死刑亦或送进监狱。
当然，一切都远远没有到末尾，这个末尾是一个终结。
也是洛觞为自己布下的结局。
涅槃重生还是彻底消亡，洛觞没有算出来。
纵使她聪明如斯，可以料的出近乎所有的发展，却也算不出自己身后的一切。
蓝佑被抓了。
当然，在洛觞的意料之中。
绑她的人是路易斯，在蓝佑被绑后和洛觞直接通了电话。
“洛觞？”
电话对面的人嗓音极度沙哑，带浓浓的戾气，几天没说话的样子。
洛觞没有应答，在怀里抱着小九辞。
“洛觞，哈哈，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被毁了，你觉得你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吗？
哦对，你已经活不下去了，你应该活不过这个冬天吧。”
声音陡然激烈起来，“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如意，你和我都逃不了。
我是罪大恶极，但你也是罪不可赦！谁都不无辜，谁也逃不开。
实验室是我做的，但后来卖药的是谁啊？赚得盆满钵满的是你啊洛觞，最后得利的是你。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这群蠢货的谩骂？
你妄想脱身，真是可笑至极。
明天，华国皖余山，如果还想让这个老太婆活着，就来见一面吧。
明早八点，不见不散洛觞。”
电话说到这就挂断了，洛觞随意地将手机丢至一边。
“他的声音是不是很难听。”，洛觞亲吻怀里的小家伙。
“嗯，有点恐怖。”
九辞蹙眉。
“明天我可以和阿觞一起吗？”
小家伙巴巴地看着女孩。
“嗯，都可以，小九辞想跟着就跟着，不想跟着在家等我也可以。”
“那我要跟着。”
墨九辞两只胳膊搂住女孩的脖颈，漂亮的凤眸染笑。
从正午到夜晚别墅一共来了两波人。
一个是北冥又期和北冥檀，来求洛觞帮忙找蓝佑的。
北冥又期一见洛觞就直接跪了下来。
高高在上的北冥家主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无助，黑眼圈很重。
“救救她，她是你的母亲，就求你这么一次，你想要什么要求都可以提给我。
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
洛觞看着跪在地上的，眸光冰冷，仿佛褪去感情般，并没有一丝触动。
漂亮妖冶的桃瞳异常艳丽，俯视着眼前的人。
“从今天起，不要再将人认错了，北冥二字和我没关系，懂吗？”
北冥又期躯体一震。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彻底脱离北冥家的身份吗？
以后世界上不会再有北冥枭，只有洛觞。
“好，我知道了。”
北冥又期咬着牙艰难道。
以后他就真的不会再和她有任何关联了。
妥协后北冥又期就和北冥檀离开了。
一个是多年未见的闫之然。
两人再次相见，闫之然被眼前人的瘦弱惊住了。
不过洛觞身上矜贵冰冷的气势依旧，淡淡地睨了闫之然一眼。
“明天的那场赴会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闫之然着急道。
她一眼就看的出那是一场死局，洛觞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一次就不要再走了，留在这里。”
洛觞没回答闫之然的问题，淡淡道。
闫之然明显一愣，躲过洛觞的目光，低头喃喃，“你相信我，药能找得的，你再等我几天。”
这几年她一直在找对应的药，一天都没有停歇，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你再等等我。”
“够了，成什么样子。”
洛觞毫不留情地冷斥。
也许她应该谢谢闫之然的，让她不至于走到最后一步，还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丝妄想。
她也没那么坏，上天能不能给她一个陪她九辞的机会。
“我是不是错了，当初我拦着你我是不是错了。”
当初为了那群不认识的孩子，她亲手断送了洛觞的唯一的一条生路。
她以为她可以想找到方法的，她以为一切都会峰回路转。
可最后一切还是走到了绝境。
洛觞眸子微暗，眸底的冰冷怎么也挡不住，最后阖上眸子。
“没错。”
她没错，当时的闫之然应该还是希望她可以回归正途的，毕竟那样活着太累了。
闫之然听到洛觞的回答抬头看洛觞，眸子眼红，声音暗哑。
“明天让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我跟着你，要死一起死好了，路上做个伴还热闹，反正这条命也是你救的。”
闫之然满不在意地说着。
洛觞忍不住蹙眉，冰冷地看向闫之然，“留在这，这是命令而不是商量，不懂？”
幽暗的桃眸中尽是压迫，病态的苍白丝毫没有影响磅礴的气势。
矜贵而又让人畏惧。
闫之然看着洛觞，最终还是敛起一切情绪，低下头，声音沉闷。
“懂。”
洛觞这才将目光挪来，“找隋兮，让他们告诉你你的工作。”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书房。
留下失神的闫之然呆呆愣神。
她真的早已经一切都准备好了，每一步都走在她的计划中。
外边已经下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从高空缓慢飘落。
大地上被覆盖一层厚厚的银白色地毯，在夜幕中反光。
这或许是她的最后一个夜晚，洛觞这一夜的精神出奇的好，不知疲倦般，不舍的闭上眼睛。
“阿觞为什么不睡？”
乖巧的奶崽被洛觞抱在怀里，犹如一个暖宝宝般，暖和极了。
到了后半夜洛觞依旧睁着眼睛，仔细地怀里的小九辞，舍不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