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一粒花生米……”
霍岚打断喻欣：“没骗你，我说的真的，我刚从晨星回来，今天合同都签了。”
喻欣：“！！”
“不……是吧，真签啦？怎么签的？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啊你个狗贼？！”现在来轮到喻欣想揍霍岚了。
“那不是这两天太忙了嘛……”霍岚心虚，总不能说一不小心和晨星总裁滚了床单之后就一直忙来忙去把这事儿忘了。
霍岚把《隐藏》在E国上映和《江湖青云传》的事情讲给了喻欣，还告诉了她自己现在和聂轩在一个经纪人手下。
“啊啊啊啊啊啊！霍狗贼！你为什么运气这么好！”喻欣是聂轩的粉丝，听到霍岚的话简直要爆炸升天，“和我男神一个经纪人啊呜呜呜呜！你助理的位置！舍我其谁！！”
“行行行，你答应就好，”霍岚笑着说，“我明天早上就要进组了，下午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收拾收拾行李，我等会儿和棚子和摄影那边联系一下，今天晚上把pop公司的片子赶出来就好。”
“好，听你安排。”
霍岚捯饬了一下午的妆造，古典式的哥特Lolita混合了传统和宗教的气息，带了点吸血鬼的感觉，妆面需要繁复精细，费了霍岚不少时间。
摄影棚的布景不尽人意，霍岚不愿意降低成片质量应付了事，又带着团队跑到最近的一座教堂取景，来来回回忙活到了半夜才收工回家。
慌里慌张结束工作，霍岚披上Foxy的马甲，发了条微博说明近期不再接新单。
Foxy的粉丝有个四十多万，霍岚偶尔会把成片po在微博，导致粉丝里有lo娘也有大把专程来舔颜的颜狗。一听说foxy要暂时停工，评论里顿时一片哭天抢地，又困又累的霍岚冷酷地丢开手机，蒙上被子开始睡觉。
《江湖青云传》的取景在城郊山里的景区，需要坐大巴走上一段山路。第二天一早，霍岚上车的时候有些迟，演员们都到了大半。
尽管补了几个小时的觉，霍岚坐上剧组大巴时还是困到变形，眼角红红的，眼里还带着点泪水，一看就是没睡醒。
“早啊，霍小岚。”叶阳洲招手，笑着和霍岚打声招呼，他的声音磁性温柔，alpha的魅力扑面而来。
“叶哥早。”霍岚克制住打哈欠的冲动，找了个位置坐下。
“怎么，昨天没睡好？”
霍岚摇摇头：“不是……有点事情要忙，凌晨才睡下。”
叶阳洲还想搭话，一旁的童语兰忍不住开麦：“原来你还有事情要忙啊？我还以为你这种人应该没有什么通告，整天会很闲呢。”
啊，这……霍岚一时分辨不清这位姐到底是在故意呛人还是真的情商低到不会说话。
“那你以为错了。”霍岚起床气还没消，懒得和这人多计较，从包里掏出剧本开始读。
童语兰翻了个白眼，这什么态度？
她不爽霍岚很久了。郑导放定妆照的时候，她满怀期待的和叶阳洲的cp竟然没有炒起来，一翻评论十条有八条竟然都是在讨论霍岚？！
她想不明白了，霍岚不就一个三线都够不着的小明星，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光网友向着他，连叶阳洲都主动和他打招呼！
上车后还得主动和叶阳洲搭话的童语兰又酸又气。尤其是看着霍岚这副拽了吧唧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真不知道郑导找这种人来做什么，”童语兰故意大声嘟囔，“没咖位不说，连剧本都到车上才读，到时候拖累大家的拍摄进度怎么办……”
全车的气氛都紧张起来，不少人又担心又看戏地看向霍岚的座位，想知道霍岚会怎么回呛。
没想到霍岚眼神依旧冷冷的，压根儿没有生气。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耳机戴上，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童语兰夹枪带棒的话，只当她是空气。
完全无视。
噗呲。车厢内不知道是谁小小笑了一声，童语兰的脸登时气得煞白煞白，怒目圆睁，气呼呼地瞪了霍岚一眼。
正专注在剧本上的霍岚当然不知道童语兰已经对他刮了n次眼刀。降噪耳机屏蔽掉了外界的干扰，他读着谢泊文中的一举一动，逐渐开始代入谢泊的气场，为一会儿拍摄的入戏做准备。
第一场戏为了让演员都进入状态，郑导安排了一场师门内冲突的戏。
这场戏有男主祁青云和门派众人的冲突，也有谢泊和小师妹的对手戏，台词内容比较多，演起来有些难度。
霍岚又换上了那身绣着竹叶花纹的白袍，修长挺拔的身姿伫立在古朴的书架旁，纤瘦白皙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像是从画中走出的神仙公子。
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传来，小师妹的声音划破了藏书阁的宁静。
“师兄！”童语兰一身粉蓝色衣裙，她提着裙摆，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祁哥他受伤了！”
“怎么回事？”
“他和二长老门下的……”
“咔！”郑耀山的臭脸拉得老长，“师妹的情绪不对。现在不是你顾忌形象的时候，祁青云生死未卜，你怎么说话还慢悠悠的！重来！”
又来一遍。
“咔！师妹眼神不要飘，你要和谢泊眼神交流！看他的眼睛！”说罢，郑耀山看了看反馈器里的镜头，摸摸下巴又补充了句：“那边谢泊的眼神很到位，继续保持住。”
童语兰被郑耀劈头盖脸一通批评，委屈的泪都在眼眶打转了，又听到导演竟然表扬了霍岚，顿时又把眼泪气回去了，不忿地跺了跺脚，又在心里给霍岚记上了一笔。
霍岚在书架后面站得脚都快酸了，这一条终于过了。
“童语兰也太装了，自己演得菜还不让人说，时不时还瞪我们家岚岚子，真是油猫饼！”喻欣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休息的时间，喻欣跑来霍岚递瓶水，坐在霍岚旁边小声说道，“诶，刚我去拿水的时候碰到她和自己助理在竹林那边说话，我一过去她就立刻不说了，我看这人肯定没憋什么好屁，你要不要小心点。”
“管她，傻逼看别人都是傻逼，我干什么她都会看我不顺眼，”霍岚拧开瓶盖抿了口水，慢悠悠地说道：“这种人就不用管她，她气的她自己的，我拍好我自己的就好了。”
“再说我拍不到一个月就杀青了，用不着和她费神费力。”
谢泊的戏份不算很多，算下来二十天左右就可以结束。郑导把前几天谢泊的戏份集中到一起，从早拍到晚，强度非常大，加上霍岚每天看剧本到大半夜，人都给熬出黑眼圈了。
这天，霍岚拍完夜戏，回到剧组租下的景区酒店，焦琳的电话打来了。
“喂，琳姐，有什么事吗？”
“我说你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感情你还不知道呢？”焦琳真的是对霍岚的佛系高度有了新的见解，“你没事看看微博行不？别光顾着拍戏，连自己被黑了都不知道。”
“被黑了？黑我什么？”霍岚寻思自己这几天都忙里忙外拍戏，哪里来的黑料？
“黑什么的都有，有说你在剧组里高冷没情商，不尊重前辈的，还有黑你整容的，都说的有模有样的。”焦琳点开微博给霍岚读，“有个自称剧组的工作人员爆料的，还带了张你在一边不说话自闭的照片。之后还有个匿名的整容医生爆料什么的，说你垫了鼻子，修了下巴……这些都不重要，主要这手段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黑你……这才刚进组几天啊，你得罪上什么人了？”
“哦……”
还能是谁？霍岚就是用脚指头的指甲盖想都能想到这事儿是童语兰做的。
这么明晃晃的动作，跟她本人的性格还蛮符合的。
“童语兰？那确实挺正常的，”焦琳听了霍岚的说明，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似乎也知道童语兰是个什么脾气，“她后台挺强的，一时半会儿也斗不过……不过你不用着急，既然你自己不看微博，那事情还挺好办的。”
“怎么说？”
“你现在的流量还是太小，现在需要是一个迅速进入大家视野的契机，契机是什么无所谓，我们只需要抓住机会，跳跳板。”
“你是说……先让我黑红？”霍岚听出来了焦琳的意思。
有不少艺人都是走的黑红的路线，先是各种绯闻八卦缠身，迅速蹿红，但是黑料黑粉一堆一堆的，十个粉丝八个都是吃瓜群众和黑粉。
等到人火起来之后站稳脚跟，再来几次洗白，洗白成功就能成功上岸。算是艺人走红的一个捷径。
“黑红也是红啊，没有关注没有流量，就什么都没有。”焦琳开始分析，“而你现在缺少的就是关注度和热点，等过两天这段舆论热度稍稍降下来些的时候，我们再做辟谣和发通稿，你的热度又会再持续一段时间。”
“我明白，琳姐你安排吧。”霍岚对艺人的经营不怎么感兴趣，他相信焦琳的能力，被黑不黑倒是无所谓。
焦琳就明白霍岚是佛系选手，不会拒绝她的提议，便提醒道：“就是这两天网上不好的言论会多一些，你少看点微博，专心拍戏，不要被那些黑子影响心情。”
“行。”霍岚打个哈欠，答应焦琳。
第二天清早，晨星大厦。
“Abby看什么呢？”
“草草草！气死我了！”Abby正埋头噼里啪啦打字，“看我不骂死这个喷子。”
“什么喷子啊，喷你爱豆啦？就那个……霍岚？”另一个前台小姐姐在一旁吃瓜。
“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冒出来好多黑子，我怀疑是有什么人故意黑他……可是这都一晚上了，为什么我们公司还没有出来公关啊！”Abby义愤填膺，“我就睡了一觉，早上起来就有这么多喷子，一直在黑我们家霍小岚，黑什么的都有，一看就是造谣啊！琳姐难道看不出来嘛！我们公司的公关部都干什么去了？”
“Abby……”旁边小姐姐戳了戳专心致志的Abby，小声提醒道，“岑总来了！”
“我跟你港，你不要老拿这个来吓我，今天就是我小学班主任站到我面前我也要和这个喷子决一死战……”
“Abby。”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敲了两下Abby眼前的桌面。在Abby怀疑人生地抬头的瞬间，抽走了她手里的手机。
Abby凝固了一瞬。
“岑……岑总好！”
Abby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惊愕，心里疯狂咆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总裁会注意到这边啊！！淦！爷完蛋了！！
“岑总，”Abby冷汗直流，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绝地求生，说道：“还不到上班时间，应该不算上班时间玩手机……”
面前的总裁没有开口，冷淡的眸子只停留在Abby的手机屏幕，看样子是在浏览页面信息。
岑黎明的眉眼深邃，俊美的侧脸逆着清晨的阳光，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Abby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旁边小姐姐，旁边小姐姐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并给了Abby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Abby破罐破摔，又试着开口：“这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叫霍岚，岑总知道吗？”
说完Abby又后悔了，岑总可是总裁，签这种小艺人肯定不会亲自过目，怎么会知道霍岚……
“嗯。”
Abby：“？？？”
本以为怎么着也会被扣个工资的Abby，只见自家总裁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回桌上，不疼不痒地撂下一句“好好工作”，便迈开长腿离开。
留下Abby和另一个小姐姐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
“岑总是不是……”
Abby还沉浸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说不定……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此时的霍小岚：zz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