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这个年过得静悄悄,年后傅蕊几人迅速安排了傅应丰一家的后事。

  傅琅彧没让李衡星到场,说到底还是介怀当初他们对李衡星的伤害。其实李衡星自己倒不太在意,人死了就一笔勾销,哪怕要记仇,记到这种程度足够了。

  李衡星给周跳跳和季礼芋圆他们发了红包,季礼反手转了笔红包金额乘以十的账,让他吃好喝好万事大吉。

  季小少爷最近日子过得挺滋润,听说很久没挨过打了。

  小李还特意问他为啥,是不是学乖了,季礼发来的语音尾调上扬,那股嘚瑟劲不用见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我变了,是我跟他的关系变了,懂吗?”

  李衡星一想有道理,毕竟季缪现在是别人家孩子了,给季礼留点脸面挺正常的。

  在家闲着,李衡星放着电影跟季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哥没跟你回家?】

  季礼的聊天窗口显示正在输入,李衡星等了一会,信息没等到,对方直接切了视频通话。

  刚接通季礼就咋咋呼呼嚷开了,“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把季缪泡到手了!”

  李衡星变成了静止画面。

  季礼在那头喂喂喂半天,小李眯着眼把手机拿远了点,“你讲真的?”

  季礼乐了,笑得美滋滋的,“那还能有假吗,我们晚上睡一个屋,你说呢。”

  李衡星默默竖起大拇指,牛匹!连季缪那号人物都能搞定,季小少爷剑走偏锋真有两下子。

  上下就不要问了,免得伤孩子自尊。反正问了这货死鸭子嘴硬会强行变1。

  ……

  好的不好的都留在了昨天,正月中旬老爷子收到消息回国,所有都尘埃落定了。

  老爷子自己在书房静坐了半日,出来时罕见拄着他向来不愿碰的拐杖,精气神并不太好,腰背也不像往常挺得那么直。

  最终他没见那个小孩,只让傅蕊先照顾着。墓地也没有去,他说一个个不学好,死了倒干净。

  凌越复工第一天,老爷子去了趟公司召集股东开会,把手上全部股份转给傅琅彧。

  傅蕊不服气想争论,被老爷子甩了个巴掌,丝毫不留情的骂了一顿。

  “你弟走到今天你没少出馊主意,你还想争什么,凌越是你老子我打下来,老幺守住的,怎么处置轮得到你说话了?”老爷子语气严厉不怒自威,“你要是不满,那就抛售股份退出公司去单干,那我倒认你有几分魄力!”

  傅蕊灰头土脸坐回去,傅应瑞低着头不吭声,他们手里的股份能保他们生活无忧,只是他的这个姐姐总爱做梦,妄想推傅应丰上位,自己再做个***的女强人。

  自此傅琅彧的地位成了绝对,无人能撼动。

  会议过后老爷子把李衡星单独留下来,老爷子余怒未消,搞得李衡星心里有点打鼓,“爸,您是想问我股份的事吗?我早就想还给傅琅彧了,可他不要呀。”

  “谁问你那个了,我是想跟你商量个事。”老爷子顿了顿,重新换了个说辞,“不,说是拜托更恰当。”

  李衡星拍拍胸口,“您有啥吩咐直说就行,千万别跟我客气。”

  老爷子重重叹息一声,“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你看你跟老幺的婚礼能不能推迟一点?”

  李衡星一听是这事,当即洒脱回答,“哦,这个啊,我决定不办婚礼了。”

  老爷子听完心情仍是不大晴朗的,“不办也不好,你妈从老幺成年就盼着看老幺结婚时的样子,想看着他找到陪他一辈子的伴,那样才放心。”

  李衡星跟大佬谈过这个话题,大佬和老爷子意思一样,要推后举办。但他坚持不办,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李衡星对自己的霉运体质极度恐惧,他想静悄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要太张扬,免得又被哪路霉神惦记上。

  说他胆小也好,什么都行,他要的是傅琅彧,既然已经握在手里了,有没有那些形式证明不重要。

  “不是啊,爸您听我说,我想了想,大家都不知道我已婚挺方便的。”

  老爷子一脸不解,“怎么个方便法?”

  李衡星笑嘻嘻编谎话逗老爷子,“要是哪天傅琅彧对我不好了,方便找个人带我跑路呗!”

  老爷子刹时脸一黑,“你这小东西,进了我们家的门还想跑!”

  李衡星适时打住,“当然是逗您的,您就是撵我也不走啊,傅琅彧在哪我就在哪,生死不离。”

  老爷子起身拍了拍他脑袋,“满嘴假话的小娃娃,行了,你们的事自己商量做主吧。”

  李衡星乖巧点头,“您回家可以陪妈赏赏花,傅琅彧就交给我吧,我保证把他照顾得好好的,看得比我的命还重。”

  老爷子背着手往外走,摇摇头不无感叹道,“老了老了,管不动咯。随你们年轻的折腾吧,我那点时间就留着多陪媳妇了。”

  李衡星把老爷子送到公司门口,目送他上车离开后,李衡星伸了个懒腰,天气不错,他决定穿过马路去店里买些甜品和饮料给大家当下午茶。

  大致算了下人数下好单,点单的小姐姐礼貌的告诉他,数量太多,等待的时间会比较长。李衡星摆手说不急,悠哉坐在窗边的位置玩玩游戏刷刷视频。

  店里效率不错,不会真的让他等太久。店长确认好数量,派了两个店员小哥哥帮忙送货上门,李衡星自己也没闲着,两只手提了好几袋。

  办公室里那伙人开心不已,一个比一个嘴甜,起哄着让他传授恋爱秘诀,怎么才能追上像傅总那样优质的绝世好老公。

  李衡星跟大家闹成一团,抱着一杯热咖啡暖手也不喝,“这可教不了,我可是从八岁就一眼相中他了。”

  众人表示羡慕,李衡星笑而不语,他经历过的那些黑暗估计没几个人愿意体验,攒满了苦,甜才会冒出来。

  要是有重来一次并且能选择的机会,一条路是平平顺顺安然过一生,另一条是充满荆棘但最后遇上傅琅彧,他会毫不犹豫踩上荆棘,哪怕赤着脚。

  李衡星晃悠着走向总裁办,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傅琅彧抬头看向他唇畔带笑,“刚才又跑到哪里去野了?”

  李衡星走到桌边把咖啡递过去,心里那头鹿一看见这人就哐哐撞个不停,不管过多久,两人多亲密,依旧没有抵抗力。

  大概一辈子都要维持这样了。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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