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忍, 齐泠没忍过,正常人谁忍这个。

  齐泠开始从两个方面来想问题,现在得益于对柯予的怀疑, 每天虽然物理层面上没有活动, 但是精神层面的活动却十分丰富。

  如果站在是余恪的角度, 那就没什么好考虑的, 他先要来耍着他玩的,那他干什么都不过分。

  但如果是一个完全陌生人的角度,齐泠想到自己之前答应他的契机,也是因为他说他对他有欲望, 那他做出这样的行动,不就是代表选择是双向的,不过齐泠肯定不会坐到最后,他不方便动,得让他才急刹, 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思考片刻,齐泠决定,如果今天晚上他来开热水器,他就干, 如果没有, 那就再缓几天。

  现在是孕中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齐泠原先在网上查到的都是针对女性, 他现在肚子的弧度虽不算大, 但也是不容忽视, 行动不方便, 反正他包的人, 肯定是要他来玩,怎么也不可能被上。

  醒来之后是熟悉的黑暗,齐泠发现自己竟然睡过去了,所以现在是几点了,等手机报时不太靠谱,齐泠打算起来听听外头的动静。他走到门边,发现门是关上的。

  说明已经进来过了,他原先门是掩上的,余恪进来过就会把门关好。

  齐泠打开房门,听到外面哗哗的水声,看来还早啊,他才刚开始洗澡。

  进过他的房间,现在在洗澡,那估计又把热水器开回去了。

  那不是正好,他也醒了,齐泠索性靠在洗手间对面的墙上等他出来。

  余恪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没啥表情站在外面的齐泠不禁愣住,看着像是刚睡醒,双唇微张,头发也乱七八糟,身上的睡衣往一边堆,脖颈以下的皮肤都被露出来,懵着还没醒的样子。

  余恪想要打字,可是他洗澡的时候没有带手机,现在和齐泠面对面的,只能踏出脚步声接近。

  “你洗好啦?”齐泠才刚站了30秒,里面水声就停了,快到他想要出言确认。刚开口,齐泠就感受到周身一阵全面扑来的冷气,把他刚从被窝里面带着的暖意冲得干干净净。

  “你用冷水洗……”话说一半齐泠自己停下来了,所以余恪是把他白天的话听进去了,那进他的房间干嘛,单纯关门不吵到他?

  齐泠把想法驱散,他注意已经定了。

  自带冷气也挺好的,齐泠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现在在哪,他上前勾住他的脖子,齐泠发现他大概只有下面裹着浴巾就直接出来了,毕竟都洗冷水了,也不在乎穿多穿少。

  他被冻得一激灵,也勉强忍了,先找到余恪的下巴,然后准确捕捉到他的唇。

  真是够冷,从里到外都凉,齐泠亲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回应之后松开。

  “因为我让你洗冷水生气?”齐泠问,接着他说:“可是我现在在帮你暖身不是?”

  齐泠说完后也不管他回应不回应,继续攀着他脖颈,想带着他往自己的卧室回,这个动作难度比较大,首先他看不见,其次他带着的人比他高。

  余恪不想被齐泠牵着鼻子走,他比较想回房间拿手机,没有嘴的感受不太好。

  他不停猜着齐泠现在又是在演哪一出,因为现在心里认定他更向柯予,于是就忍不住了,变得像以前没有怀孕时候的样子,毕竟齐泠已经安静待在家里这么久。

  齐泠意识到这点之后,又感受到嘴唇有被咬拽的痛感,他勉强喊停,拉出一个距离,“不要属狗,轻一点。”

  不清楚这一句话是哪里踩到了痛脚,齐泠半秒钟之后发现自己又全身悬空被抱起来了。

  不是属狗,是真狗,果然他还是喜欢听话的。齐泠勾着他脖子借力被带回卧室。

  卧室门被踹开,齐泠到床上的时候想他比门的待遇还是好一点,没拿摔的。

  齐泠现在看不见,他之前找的都是很乖的小男生,这种肌肉大叔型男还是第一次。

  准确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他不记得和余恪做的那天是什么样的,但是想也知道很被动。

  柯予方方面面就是和余恪很像,所以齐泠才会一直不断地怀疑,可无奈就是确定不下。

  如果和余恪做的那天他还能记得一些就好了,毕竟一些习惯动作是最难改变的。

  齐泠的这个想法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余恪都不让他有安静的机会。

  “我说你……”说话还是管用的,稍顿片刻,齐泠说:“你得听我的。”

  这句话在余恪那边被曲解得很厉害,直接翻译成了撒娇。

  虽然说的人的意思和听的人理解的意思完全不一样,最后的结果却还是齐泠想要的。

  等他不接着亲了,齐泠抓住机会拉开距离,大脑的氧气重新供给,他想到自己的目的是要让他开口。

  “说好听我的。”他勾了一个笑,察觉到余恪的呼吸绷住了,齐泠看不见也知道自己笑得挺好看的。

  “别紧张。”

  余恪:“……”他不紧张。

  余恪说不了,所以他选择抬起齐泠的下巴又和他亲了一会儿。

  “接着。”齐泠抬头什么也没看到,只听到自己嗓子很哑。

  之前他都没有抬眼去看余恪,因为看不见,看就是看个寂寞,这一眼对另一人威力却不小。

  齐泠察觉到手被他带着,也就懒得管,他没有忘记自己最终的目的,是要听声音的。

  估计快了。齐泠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很轻的闷声,不是自然带出的,而是声带发出来的,声带主人还刻意压低的声音。

  但是他听到了,人声,不是哑巴可以发出来的。

  齐泠手终于被松开,刚跪得略微发麻的膝盖被余恪拉起来坐到了腿上,齐泠别过脸。

  “够了。”他躲开余恪,躲得不太好,轻轻擦过脸,蜻蜓点水。

  齐泠本想当场质问的,但可能是被这动作触动到了,或者嗓子刚说两个字都疼的感受,现在不想说太多。

  “困了,今天就这样。”以后也没有以后了,他明天就摊牌。

  他出去前喊手机里面的人工智能开始录音了,一个人的时候他再听几遍确定一下,这也算是证据,他不信余恪敢不认。

  开诚布公之后要怎么样,齐泠也没有想好,他只是单纯不想被人当傻子耍,他之前已经反复问过了是不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现在既然出声了,那不管是不是余恪,都是在骗他,除了余恪,也没人有必要装哑巴。

  齐泠手撑着床,嘴中感觉依旧怪异,带着失去知觉的麻痹感。

  这种感觉让他不停想用手去摸,他抬了右手才后知后觉感觉到手里有一团纸,是什么时候被塞到手里的,作用是什么来着。

  齐泠连带着脑子也不太清醒,他想起来之前,已经拿着那团纸去擦了唇边。

  擦完后,齐泠准备下床去洗手间,后方的拖拽力又将他拉住,齐泠后脑被余恪掌住,又不让他去了,后知后觉想起来那团纸是什么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