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田奈的身影消失不见，何斐予才收起笑意，将唇线抿直。
徐柏看他一眼，“怎么样？紧张吧？”
何斐予轻扯唇角：“嗯，比我自己当年高考还紧张。”
也许等很多年以后，他做了父亲，等小孩高考的时候，都不会再有现在这样的心情了。
等所有的学生都进了考场，何斐予就跟徐柏一起站在外面等，顺便闲聊。
两人无意间聊起了田奈，徐柏说，“田奈说她喜欢文学，你知道吧？”
何斐予点头：“嗯，知道。”
徐柏问：“你当年考那么好，结果没有去，后悔么？”
何斐予勾唇，脸上挂着又拽又痞的笑意，“我就没有后悔过的事。”
徐柏笑了起来，“那就好，做老师的，没别的想法，就是希望你们都能考上好大学，如愿以偿，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老徐。”何斐予难得认真地看着他，“其实，我还挺感谢你的。”
“嗯？”徐柏一脸受宠若惊。
何斐予笑了笑，“要不是你坚持不懈的念叨，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那么好。”
徐柏真的是个好老师，最起码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任何一个学生。
随着铃声敲响，第一科终于考完了。
田奈交完语文试卷，从考场走了出来。
和她一起走出来的还有姜伶，周淼他们，不过大家不在一个教室，都被错开考场了。
姜伶一出来就挽上了田奈的胳膊，“田奈，考得怎么样？”
田奈淡淡一笑，“还行。”
周淼非常自信的吹牛，“我觉得这把稳了，我能考个清华北大。”
徐柏看见他们三个凑一块，大老远就喊道：“诶，你们三个，别对答案啊，考完就不要对答案了。”
周淼大声回道：“老师，我们没有对答案。”
徐柏笑呵呵道：“那就好那就好，都回去吧，好好休息，下午别迟到了。”
周淼走近用力弹了一下徐柏的肩膀，“晓得了。”br>
“你个臭小子。”徐柏边笑边骂。
田奈没看徐柏，她一出来目光就落在了何斐予的身上。
他没走吗？还是一直都在外面等她？
这时，姜伶突然出声：“田奈，我也走了，我爸妈还在等我。”
“好。”田奈跟姜伶说了再见，然后走到了何斐予面前。
何斐予递给她一瓶水，微微弯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饿了吗？中午想吃什么？”
“跟平时一样就行。”
“行，这两天吃清淡点，等考完带你去吃好的。”
田奈跟着他往回走，没忍住问道：“你上午……一直都在外面等我吗？”
“是啊。”何斐予朝她笑了笑，说的很坦然，“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得陪你一起了，怎么，你不要我陪啊？”
田奈没有说不要，她低下头，轻声答道：“谢谢。”
......
接下来的考试，依旧是何斐予送她去的。
最后考文综的时候，考场上有个女生突然晕倒了。
不知道她是太紧张了还是怎样，在这个节骨眼晕倒，也就意味着这场考试完了，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当时引起了一场小小的轰动，那个女生被抬出去后，大家不由唏嘘一声。
田奈出了一会儿神，迫使自己静下心，凝神继续答题。
考完最后一科的时候，她还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从考场出来，她感觉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这一刻，仿佛卸下了一个很重的担子。
可是这次见到徐柏的时候，他好像不开心，大老远就见他愁眉苦脸的。
这时，姜伶跑来跟她说，“田奈，我跟你讲，班长这次完了，我跟她一个考场，她还没开始答卷就肚子疼，脸惨白惨白的，全身冒汗，好吓人，当时被抬出去的时候都崩溃的哭了。”
“啊？”田奈紧张的问，“那怎么办？她有没有事？”
“人没事。”姜伶叹口气：“不过肯定要复读了，她那么要强，一直都是第一，这次没考好，挺可惜的。”
田奈也跟着垂下了脑袋，为班长感到可惜。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