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骁懒得回家,吴翼这里更是待不下去,索性在路边寻了个酒店,开了个房间住进去。

  他烦躁不堪,自嘲自己三十六岁了却还是不善识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欺骗。

  周景辞又发来了几条信息,他却没什么心思回,只躺在床上,拼命地放空自己。

  说来奇怪,吴翼的背叛并没有让他有多愤怒,他只是觉得可笑。

  吴翼可笑,自己也可笑。

  明明皆非良人,却还装出副纯情模样来哄骗彼此。

  青芒村的种种,于他二人而言,也无非就是场彼此慰藉的露水情缘,来了这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的北京城,自然算不得什么。

  露水就是如此,夜间虽晶莹剔透,可阳光一出来,便从此烟消云散了。

  魏骁在酒店里住了整整三日,直到第四天他在餐厅里刷卡结账时,酒店的服务员一脸歉意地对他说,“先生,您的卡已经被冻结了。”

  魏骁烦躁不堪,阴着张脸对服务员说自己回去换张卡。服务员一看就知他脾气冲不好惹,也没敢阻拦。

  魏骁回到客房,穿上衣服便往家赶。

  一进家门,魏骁就看见周景辞正襟危坐地看着自己,摆明了是在等他。

  魏骁怒不可遏地盯着周景辞,“行,你真行,你牛逼。”

  周景辞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亦不带什么感情,“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魏骁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他大步走到周景辞面前,“我去哪了你看不到么?我刷的你的卡你看不到消费记录么?”

  周景辞闭上眼睛,一条条青筋从额头上蜿蜒着,他声音发颤,压着声音低吼道,“我问你,你这几天到底做了什么、跟谁在一起!”

  魏骁气极反笑,他一字一句地说,“周景辞,我是你养的一条狗么?”

  刹那间,周景辞想到了许多。

  许多年前,在海淀区那间潮湿阴森的地下室里,魏骁趴在他的身上,两个人都有点失控。那时候两个人都年轻,做起事来没什么顾虑,一番作罢,旋即便又起了精神。

  最后,两个人都累得几乎脱力。魏骁把周景辞圈在怀里,往他耳朵里吹气,周景辞臊得慌,直往被子里躲,魏骁不许,先是把他往外拽,最后,直接自己也钻进被子里,一下下地拱着周景辞的胸膛。

  周景辞被他搞得有点炸毛,嘟嘟囔囔地说,“你是属狗的么?”

  魏骁笑了笑,“景辞,我是啊。我就是你养的狗。”

  周景辞恼他胡言乱语,瞪圆了自己一双眼睛,“再乱讲我就回学校了。”

  那时周景辞还在人大读书,平日住在宿舍里,唯有周末才肯屈尊降贵地来找魏骁住两晚。

  魏骁听了这话,顿时慌了,耷拉着脑袋给周景辞赔了好久的不是,这才将人哄好。

  那时候的他们,飘荡在这偌大的北京城,唯有彼此的怀抱,才是唯一的归宿。

  正如同年少的他们想不到有朝一日会飞黄腾达,当年的他们也对今日的离心背德一无所知。

  想到这些,周景辞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起来,就连那一条条凸起的青筋,也接二连三的藏回了白皙的皮肤之下。

  他忽然笑了一下,盯着魏骁的脸,认真地说,“是,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

  魏骁怒火中烧,捏住拳头,拼命忍下自己暴戾的天性,“你简直不可理喻!”

  周景辞扬起脸来,看着他,“不可理喻的究竟是谁?我是你爱人!”

  魏骁冷笑了两声,抄起桌子上的一沓资料,猛地摔到地上,“你说我们是爱人我们就是爱人了?我看在我们失忆前,就已经撕破脸了吧。”

  周景辞怔了一下。

  是,在魏骁失忆前,他们就已经撕破脸了。

  周景辞慌了神,他欠了欠身子,拉着魏骁的手,“你别这样……我,我……”

  魏骁掰开他的手,“怎么,你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了?”

  周景辞痛苦地摇了摇头,他感觉脑子里像是有一根钉子,他拼命地想摆脱,却徒劳无功,“你别走好不好,你别离开我。”

  魏骁心中没由来的钝痛起来,他看着周景辞这张熟悉的脸,心中却只觉得陌生。

  周景辞太可怕了,连二十年的感情都可以当做争权夺利的工具,连同床共枕的爱人都可以随意利用背叛。

  他太可怕了。

  魏骁从口中吐出口气来,“过去我争不过你,现在更争不过你,甭管当初我们怎么说的,不论当初有没有提过分手,现在我们都好聚好散。”

  周景辞滞住了。

  他睁大了眼睛盯紧了魏骁的面容,嘴唇哆嗦了两下,却没说出话来,紧接着,他的睫毛急速地忽闪了两下,挡住了眸子中的晶莹。

  过了几秒钟,他突然笑了一声,像是不肯相信,又像是自欺欺人,他嗓音喑哑,“魏骁,你别骗我好不好,我们怎么能散呢?”

  魏骁觉得好笑,他冷着张脸,脸上的认真与冷漠不似作假,“我们怎么就不能分手了,情侣都会分手,结了婚有了孩子还能离婚呢,我怎么就必须一辈子跟你周景辞锁在一起了?”

  周景辞起身抓住魏骁的胳膊,“我……我不答应,我不答应。”

  魏骁神色残忍,身体里却印着几分怜悯,他默了片刻,低声说,“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情,分手却从来只是一个人的事。”

  周景辞拼命摇着头,他不肯相信魏骁口中会说出这般无情无义的话来,更无法接受从此与魏骁一别两宽。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想着,这不是他的魏骁,他的魏骁断然舍不得与他别离。

  这个肆意伤害他的人,只不过是个占据了魏骁皮囊的陌生人罢了。

  他可以被眼前这个陌生人伤害,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魏骁的伤害。

  魏骁没理会他的痛苦,“易购最鼎盛的时候市值逾百亿,退市的时候你只花了四亿美元就拿到了百分之八十二的股权。我要的不多,你给我两亿,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门桥。”

  魏骁查了许多信息。他知道,身为易购这种规模的互联网公司掌舵人,周景辞能拿出来的流动资金差不多就是一亿左右了。找人借款也罢,变卖个人资产也好,左凑右凑,拿出两个亿来,倒也不算难事。

  周景辞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将手覆在脸上,遮住自己的表情与神色,“你不是魏骁。”

  “不是。”

  听了这话,魏骁倒是愣了几秒钟,接着他冷冷地笑了笑,蹲下来拍拍周景辞的脸颊,“你知道么,这几天我就在想,如果我不是魏骁该多好。”

  周景辞垂下头去,喃喃道,“你留在我身边,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若是走了,我什么都不会给你的。”

  魏骁一把拽住周景辞的领子,将他往上提溜了几分,旋即将他抵在沙发靠背上,“我不要你的一切,我只要再也见不到你。”

  周景辞自然不肯,“我说了,留在我身边,什么都是你的。”

  说完他便别过头去,索性闭上眼睛,任由魏骁大力禁锢着自己,却连一声都不肯吭。

  魏骁气急,他阴岑岑地笑了一声,“周景辞,你就这么欠……么?好啊,我满足你。”

  周景辞不相信魏骁会说出这种话,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魏骁的一双大手,便将他拽下了沙发,用力将他推进了最近的一间卧室里。

  魏骁大力捏住周景辞纤细白皙的手腕,将他拖到床上,紧接着便欺身上来。他胸中恼怒,只解了两个扣子,便失了耐心,用力将其扯开。

  周景辞震撼不已,这才意识到魏骁是要玩儿真的,他怒吼道,“你干什么!”

  魏骁一边脱下周景辞的裤,子,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我干你啊。”

  周景辞使出全力,“啪”一耳光扇在了魏骁脸上。

  魏骁左半边儿脸刹那间便红肿了起来,配上此时凶狠的神色,着实滑稽可笑。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定定地望着周景辞。

  周景辞这一记耳光彻底彻底将魏骁点着,他嗤笑一声,将周景辞的双手反绞在头顶。

  周景辞赤裸的下身原原本本地暴露在了魏骁的眼前,他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情欲与怒火交织,像野草似得在他心间猛烈地燃烧着。

  魏骁口干舌燥,只肖得想想把这个自私的假正经骑在身下,他就爽得大脑都在战栗。

  他舔舔自己的嘴唇,俯下身子,一边亲吻着周景辞薄薄两片唇,一边单手解开腰间的皮带,而后便顺理成章地脱掉裤子,露出自己的凶器。

  周景辞丝毫感受不到做爱的甜蜜与快活,只觉得羞辱至极,他紧咬牙冠,不愿与魏骁接吻。

  魏骁看他这副隐忍的模样更是愤怒不已,只手捏住周景辞的下巴,让他被迫张开嘴巴,下一秒,魏骁的舌头便顺着周景辞的牙缝滑了进去。

  魏骁用舌尖描摹着周景辞口腔内的每一寸湿滑,他仿若一个荣归故里的将军,巡视着自己的城池。

  周景辞在他的攻势下很快败下阵来,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魏骁把周景辞的头往后掰了掰,露出他白皙而修长的脖颈,接着用手捏住周景辞的脖子,大拇指摩挲着他光洁的皮肤。

  魏骁的手上布满老茧,每一次抚摸,都恰到好处的给周景辞带来一串儿的战栗。 魏骁俯下身子,舔舐着周景辞的脖颈,大力地吸吮着,咬噬着,就像个饥饿毛躁的公兽,叼着自己心爱的晚餐。

  魏骁一路向下,一口含住了周景辞胸前的樱桃,他又啃又咬的,不过一会儿,周景辞的呼吸便凌乱不堪。 魏骁伸手握住了周景辞的坚硬,一边揉捏把玩着他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一边啃噬着他胸前脆弱的红点。

  周景辞此时活像个濒临干涸的鱼,他无力招架,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魏骁一边撸动着周景辞的坚硬,一边刺激着他的乳头,两种刺激双管齐下,很快将周景辞逼上高潮。 他浑身颤抖了一下,下一秒射出一股浓厚的精液。

  魏骁将周景辞射出的精液往他的后穴涂去,又把自己的手指挤了进去,上下搅弄一番。魏骁的身体像是有记忆一般,迅速找到了那个小小的凸起,一下下戳弄着它,引得周景辞便只有大口喘气的份儿了。

  魏骁早就忍不住了,他浑身滚烫,再没什么耐心,一个挺身,将自己的滚烫刺了进去。 未经完全扩张的后穴发散出撕裂般的痛感,周景辞忍不住痛吟,“你……你出去!”

  魏骁哪里肯听这些,反而更用力地将自己埋了进去。周景辞紧致的洞穴温温热热的包裹着他,他长舒一口气,不给周景辞留下喘息的工夫,用力耸动着自己的腰肢。

  他大开大合,每一下,都像是将自己的坚硬整个楔进去,每一下都全力刺入最深的处。

  周景辞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他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却仍是断断续续地溢出一声声的呻吟来。

  魏骁仍是不满意,将他整个翻了个个,让周景辞跪在床上。 周景辞被操到腿软,腰肢软踏踏地滑了下去,魏骁就把他拦腰一搂,接着又将自己的坚硬怼了进去。

  魏骁像个猛兽一般,疯狂地顶弄着,每一下,都重重的研磨着周景辞体内那个快感的阀门,每一下,都让周景辞止不住地哆嗦。 周景辞承受不了了,他下意识地往前爬,魏骁却用足了力气掐住他的腰肢往后一拖,接着,更深地刺了进去。

  周景辞忍不住呻吟,“停,魏骁,快停下!” 魏骁从他身后笑了两声,“这就受不了了?嗯?”说着,他加大马力。 ——“啊,好疼,太深了,魏骁,出去!”

  魏骁往后一坐,随后将周景辞反抱在怀里,用怀抱的姿势继续顶弄着。 快感在周景辞的体内不断地积蓄着,从后穴一路上涌,连头顶都是麻的,他用手捂住嘴巴,才克制住自己放浪的呻吟声。

  快感排山倒海一般的扑来,周景辞只觉眼前一亮,一股精液缓缓地从马眼流了出来。魏骁仍不肯放过他,反而更用力地冲刺着,周景辞刚刚射过,被这样的顶弄搞得很不舒服,他拼命想要挣脱魏骁的怀抱,却被牢牢地箍住。 “慢一点——慢一点!我要,我要忍不住了!”

  魏骁心猿意马,将嘴唇覆在周景辞的左耳上,“那就不要忍了,嗯?”

  说着,魏骁一通狂顶,周景辞脑袋一空,接着,一股液体涌了出来,顺着他的大腿根,淅淅沥沥的淌了一片。

  魏骁捋了捋周景辞额前湿漉漉的发丝,说,“你尿出来了”,周景辞一张脸变得通红,他羞愧难当,直欲将魏骁一巴掌扇走,却堪堪使不上力气。

  下一秒,魏骁亦在周景辞的后穴中释放出来。 乳白色的液体混着鲜红的血一汩汩的从周景辞的后穴流出,淫糜而诡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