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尴尬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职业经理。
职业经理倒是素质高，平视前方、面无表情，好似一个字都没听到，又像是个只会服务的机器人。
林尘不得不佩服顾凌云，他驭下确实蛮厉害。
他手底下的人，不管是周芳、陆琪，还是面前的职业经理人，都是专业过硬、执行力强，又不八卦的性格。
或多或少有点顾凌云的风格。
“我自己能应付，有需要会跟你说，好不好？”
林尘生怕顾凌云扯着小猫和主人的话题过不去了，不得不放低姿态，放软声音请求。
他不知道，他定定地望着顾凌云，用商量的语气说这句话的样子，落在顾凌云眼里就是撒娇。
顾凌云很满意，放下刀叉，在林尘伸过来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擒着一点笑意道：“这才乖。”
顾凌云的力度不大，但林尘皮肤白又嫩，就这轻轻一掐，白皙的脸上就有了一点红印子。
顾凌云原本含着笑意的目光当即暗了暗。
两人好歹是上过床的关系，林尘能不清楚这是顾凌云对他又有了性趣的意思。
他赶紧岔开话题、打散现有的一点暧昧：“吃饭吃饭，我晚上还要对戏呢。”
说完，他就叉起牛排塞进了嘴里。
顾凌云又开始优雅地切面前的牛排，语气也恢复了他一贯的高冷。
听着不太高兴：“不是个小角色么，晚上对什么戏。”
林尘不打算把自己要克服身体的计划告诉顾凌云，只说了本心：“再小的角色我也要认真对待啊，我还想好好在娱乐圈发展呢。”
察觉对面的人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林尘不得不给他顺顺毛：“再说这个角色是你给我争取的，我总不能让你丢脸。”
果然，听他这么说，顾凌云身上的寒意淡了。
他抬眸淡淡地扫了林尘一眼，哼笑道：“算你识相。”
林尘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当然识相，不然怎么在娱乐圈混。
不谈他跟顾凌云不清不楚的关系，顾凌云是他的老板总没错，他还没蠢到得罪老板被雪藏。
之后，两人又聊了两句。
大多是林尘说，顾凌云不冷不热.地应一声。
看得出，顾凌云还是不高兴的。
林尘哄人经验有限，挑着说了点剧组的趣事给顾凌云听后，见他兴趣不大，也不说了。
果然是阴晴不定的大反派，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踩了他的雷点。
总不能是自己说晚上要对戏，没法陪顾凌云上.床吧？
林尘想想那条“先吃饭，再吃你”的信息，抬眸看了顾凌云一眼。
顾凌云不愧是书里的大反派，吃饭时动作优雅得体，配着餐厅的灯光音乐，更显得衬衫西裤的他高高在上，骄矜清贵。
远比影视里那些霸道总裁有气质的多。
林尘忽然就觉得，其实跟顾凌云上.床吃亏得真不一定是他。
他又不会怀孕，也不纠结贞洁，何必在这种事上计较。
彼此都愉快的事情，顺其自然好了。
如此想，林尘决定听顾凌云摆布，如果饭后顾凌云一定要跟他发生点什么，他就躺着享受好了，反正出力得又不是他。
再想想那晚的经验，林尘甚至还有点怀念。
在现实世界，他是没有X经历的，但他也不是亏待自己的人，他卧室的床头柜里还有不少高科技产品呢。
没有伴侣，但他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
前面、后面，要么自己动手，要么依赖高科技产品，反正只要有需求，他都会独自享受。
如今再想想那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日子，他忽然发现这种事还是别人喂他更舒服。
一个人确实不如两个人，更何况另一个无论外貌、身材，还是技术都是顶尖的。
食髓知味的，好像也不止他新老板。
得知这一认知时，林尘微微惊讶了下，随后又坦然接受了。
生命都重启了，干嘛要压抑天性委屈自己呢，只要不是触及红线，他都可以随性而来。
在经历了拒绝、说服自己、坦然接受三个阶段后，林尘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于是，林尘给阑景玉请了个假：[阑老师，抱歉。我晚上有点事，我们的练习明天再继续，行吗？]
不多时，阑景玉的信息回了过来：[当然，遇到了事？需要帮忙吗？]
林尘耳尖一红。
这事怎么帮忙，他再接受良好，也没想过三人行。
如此想，林尘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就连脑海里的101都听不下去了：“主人，你太污了。”
林尘赶紧驱赶了不正经的想法，认真道歉：“抱歉抱歉，我的错，忘掉刚才的事，不能带坏你。”
101哼了哼：“你知道就好。”
林尘：……
怎么回事，是他最近跟顾凌云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吗，怎么他纯真乖巧的小系统都染上了大反派的高冷嘲讽语气。
林尘一边跟小系统在脑海里斗嘴了两句，一边回复阑景玉：[没事，谢谢阑老师。]
“吃完了吗？”
忽然，顾凌云阴沉沉地问了句。
那语气，比往日更低更沉，裹挟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沉闷，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林尘一怔，赶紧收起手机，认怂：“吃完了，吃完了。”
反正都做好跟大反派大干一场了，他也不纠结顾凌云会怎么“报复”他了，放软音调问：“现在走吗？”
不知为何，他这句话问完，顾凌云身上的寒意更重了。
饶是林尘心理素质过硬，这会也有点真怕了。
他怕顾凌云不是折腾他，而是宰了他。
抱着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想法，他干脆闭嘴了。
顾凌云起身离开，林尘赶紧跟上，上车后也不敢问，跟顾凌云保持着两相沉默的状态心惊胆战。
看着道路两边的风景越来越荒凉，林尘偷偷扫了眼顾凌云。
不是吧，不是吧，他真的点炸了顾凌云的雷区，要被抛尸荒野了吗？
被他盯着，顾凌云也没给他一个眼神，依旧高冷阴沉地开车。
心里打着鼓，在林尘想着要不要主动点时，车子稳稳地停住了。
林尘扫了眼——
哦，是他们远在郊区的剧组。
顾凌云居然把他送回来了。
“下去。”冷漠的命令传来，宛如寒冬的暴风雪。
林尘攥紧了手中的安全带，低着头轻咳一声，呐呐道：“……那什么，不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