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鸿钧的询问，李泰点头：“那是自然。”
与此同时，真实领域，灵君藏身的那片中千世界。
一直盘膝坐在一块大青石旁，持之以恒炼化李泰鸿蒙精血的灵君，忽然睁开了双目。
“等等……我感受到了因果在波动……”
“发生了什么？”
灵君的神念钻出真实领域，就连李泰的袖中空间，也无法阻隔他的神念探查。
瞬间，灵君便看到了远处那不断逼近的混沌边缘。
灵君瞬间傻眼了！
“这……已经到了？？？”
“这怎么可能？”
“按照百倍第一混沌速度来推算，还需要数十个量劫，才能抵达混沌边缘的！”
灵君先前知晓自己会跟着李泰，抵达混沌海的尽头，因此不论是一百倍第一混沌速度，还是五百倍，都不曾更改过这个因果。
速度变迁，灵君并无因果被触动的感觉。
后知后觉之下，大为意外。
瞬间，灵君脸上凶厉之色浮现，一双眼中有猩红和紫黑色太初之芒纠缠不休。
“既然如此……我别无他法。”
“只能竭泽而渔，杀鸡取卵……”
“剩下不够的能量，再徐徐图之！”
他正要对李泰出手。
谁曾想，李泰速度更快。看書喇
过去的数十个量劫中，他持之以恒用鸿蒙精血在真实领域上刻画棺材大阵的成效，在这一刻骤然爆发。
就见李泰甩出数十滴鸿蒙精血，身上道则之力涌动，为真实领域中的棺材大阵，落下了最后一笔阵纹。
瞬间，棺材大阵成型了，阵纹闭合，能量流转，大阵的效果被鸿蒙精血和数十量劫的精心打磨无限放大，化作贯穿了生与死的宏伟镇压之力，落在了灵君神识之上！
死而复生，自身两个灵魂都非本体原主，这是灵君的破绽。
而这个来自鸿蒙大界，被燃灯一直携带在身上的棺材大阵，便是针对这个破绽的产物。
灵君惊呼一声，身上七彩神光和紫黑色太初神芒涌动挣扎两番，却依旧无法弥补自身缺陷，双目渐觉沉重，如一个困顿无比的旅人，缓缓闭起了双眼。
随着眼睑的闭合，灵君身上的鸿蒙和太初能量，也缓缓回缩，归入了他的身躯。
就连以灵君自身能量为根基的中千世界，也随着灵君的沉睡，而消散。
灵君的身体，直接出现在了真实领域之中。
李泰神念落下，在灵君身上快速检查了一下。
“果然……”李泰暗自点头：“成功了。”
这棺材大阵的效果，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鸿蒙大界中那群鸿蒙大君合力创造的阵法，的确非凡。
灵君当真如一具尸体般，毫无声息，半点看不出原先活蹦乱跳的模样。
李泰将袖中空间连同真实领域，一同交在了鸿钧手中。
鸿钧握住李泰的袖中空间，轻叹了一声，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运。
他心中早已接受了。
今日，便是他鸿钧道祖的最后一日。
鸿钧缓缓抬头，眼中原本有些迟疑的神色，变得坚定万分。
忽然，鸿钧神色呆滞，目光直勾勾看着远处。
“李……李泰……那……那些是什么？”
李泰的目光一直留意鸿钧的反应，清晰看到这小正太脸上细小的汗毛一根根倒竖了起来，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惊恐而万难置信。
李泰豁然抬头，看向远处。
随着飞渡舟迅速靠近，混沌海尽头，那分隔了混沌与虚无的淡灰色屏障，渐渐显得不是那么浓郁。
渐渐透出了其后的景象。
那些不停搅动灰雾的，隐隐绰绰的存在。
在李泰和鸿钧面前，第一次展露出了本身的形体。
透过灰雾，李泰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人体。
比他见过的所有混沌魔神乃至失序界魔，都要更加巨大。
宛若接天连地，宛若擎天之柱。
身躯雄健，肌肉虬起，每一寸之中，似乎都蕴含着开天辟地的力量。
垂在腰间一侧的手中，似乎握持着什么武器，因为灰雾的遮挡和腰身的阻隔，李泰没能看清这是什么武器。
视线顺着这人腰间破碎的战甲向上攀爬，一点点看到了扭曲得不成样子的护心镜，被击穿的护喉铠，残碎的肩铠……
然后……
李泰看到了那人的脸。
遍布伤痕与污渍，头发杂乱披散而下。
面容令人难以置信，但李泰见过这个脸。
在真实领域的时候，千幻模拟出的幻境，李泰曾经拥有过这张脸。
在千幻幻境中，李泰扮演了盘古，经历了开天之劫。
虚空中徘徊的这个人，竟然是……
“盘古？？？”李泰和鸿钧异口同声惊呼。
这……
怎么可能？
早已陨落，身化洪荒的盘古。
为何竟然会出现在虚空里？
“不，这不是盘古……”李泰立刻摇头。
即便隔着这么远，他也能清晰体会到这巨神身上的气息。
强大，无边无际的强大。
堪比灵君的强大。
时至今日，李泰很清楚曾经盘古父神的境界。
不过一千五百条左右的无极境界罢了。
李泰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境界上超越了盘古父神。
虚空中那个，又怎么可能是盘古？
就在鸿钧失语，李泰惊疑的时候。
两人目光凝视之下，虚空中的盘古，转了个身，缓缓踏出一步。
就这一步，盘古就消失在了灰雾深处。
但李泰和鸿钧，反而在盘古行动的时候，看到了更多的细节。
盘古手中，的确抓着一把武器。
那是开天斧。
他另一只手也没有空闲着，反而握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索。
随着盘古的行动，李泰也很快看清了铁索另一端的东西。
另一端，捆缚着一具棺材。
棺材顶部，端端正正摆放着一盏灵柩灯。
“咝——”李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燃灯棺材？？？
怎么可能？？？
李泰神念立刻落入三界之中，扫视一圈。
燃灯明明还在自己三界里面！
鸿钧喃喃说道：
“原来是这样……”
“这不是这个纪元的盘古……”
“是另一个纪元的盘古……”
“其它纪元的盘古，似乎并没有失落在半途，而是成功抵达了混沌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