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啦小说网>耽美小说>公子难搞定【完结番外】>第76章 醋缸子

  虽说薛晏荣是被诬告的, 现下也已经洗脱冤屈,可毕竟事情闹的那样大,官差又是抓人又是封铺的, 这对一桩买卖, 尤其还是药肆的买卖来说,影响不可谓不小, 老百姓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事情, 又怎么会明白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如今本善堂的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比刚从薛怀丘手里接过来的时候还要麻烦棘手, 倒是对面的悬济斋蒸蒸日上了。

  药肆门前刚来两个人,店里的伙计还没上前招呼呢, 就被身后另一个人给拽走了——

  “你不知道他们家前段日子被官府查封了吗?”

  “啊?还有这事儿?”

  “可不是,说是卖假药吃死了人。”

  “那、那怎么现在还开着啊?”

  “谁知道,人家有关系呗。”

  钱掌柜眼睛亮,耳朵更亮,手里的账簿顿时就合上了——

  “这位, 您怎么乱编瞎话呢?我本善堂能有什么关系?若真违了法纪,那就是天大的关系,也不能过的去啊。”

  “我怎么是编瞎话?难道前段日子那查封的不是本善堂?”

  “那是被人诬陷!”

  “诬陷?怎么不诬陷别家儿, 就诬陷你家儿?!”男子瞪了瞪眼睛“谁知道你们这里还有没残存的假药?!”

  说完拉着身边的两人就朝对面走去——

  “咱们去悬济斋,那的药不仅真还比这儿更便宜呢!走走走!”

  “哎——”

  “算了。”

  钱掌柜还想同那人理论, 却被走过来的薛晏荣拦下了。

  “二爷, 他们这是信口胡诌, 这要是任由他们说去, 本善堂的名声得传成什么样子啊?!”

  “他们不说别人也会说, 这条街每日来来往往那么多的人, 难不成每个钱掌柜都能过去理论?只怕嘴皮子都说干了, 也理论不完。”

  “唉,我就是气,咱们这生意做的好好的,平白无故的遭了污名,偏偏还没地方说理儿,不怕二爷笑话,我这几日连觉都睡不着,一想到这事儿,心里就憋屈的厉害!”

  “做生意就是这样,哪有一帆风顺的时候,钱掌柜心放宽些,只要咱们问心无愧,公道自然会来的。”

  薛晏荣说着话,脚下便走到了店铺门口,朝对面的悬济斋望去。

  “咱们这一出事儿,可是让对面拣了个大便宜,趁着封铺的那段时日,到处拉拢生意排挤同行,成天的打价格战,一百文的东西,他愣是七十文就卖,现如今这药价都乱了套了,方金堂的刘掌柜还有源清通的曲掌柜,为这个事情都差点儿跟他们打起来,结果呢,人家可好,就一句话——有本事你也降价。”

  钱掌柜无奈的摆了摆手“没法说,真是没法说。”

  “卖这么便宜,东西能是真的吗?”

  “一分钱一分货呗,东西是那么个东西,就是品相跟疗效差些,但因着便宜,老百姓就愿意买,咱们总不能去跟外行讲好坏,毕竟你就是说了,人家也不一定会听。”

  钱掌柜说完,忽的凑过身去——

  “二爷,我瞧过了,好几家药肆都跟着偷偷降了价,您看要不咱们也降一降,先把这阵子扛过去,再慢慢想办法?”

  薛晏荣凝着眉眼,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不能降,咱们的价格已经是最低了,若是再降,这买卖就要亏本了,更何况,悬济斋的东西次,咱们的东西正,两样之间是不能比较的,东西一旦卖贱了,再想提起来就难了。”

  “话是这么说,可东西卖不出去,也是个大问题啊。”

  “你容我想想。”薛晏荣转身又朝药柜上走去“这是?”

  “那是八宝丹,清利湿热,活血解毒的。”

  “我记着这里头儿是不是有一味蛇胆?”

  “是,不仅有蛇胆,还有牛黄,珍珠、羚羊角。“

  薛晏荣点了点头,又拉开了另外一格——

  “这么说虎骨丸里也是有虎骨的?”

  “这是当然啊,虎骨丸虎骨丸,没有虎骨那还叫什么虎骨丸啊?”钱掌柜瞧着,有些不解“二爷,您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薛晏荣合上抽屉,拍了拍手指上的药渣“得,我先回去了,等闲了我再来。”

  “哎。”钱掌柜瞧着人走远了,不免又唉声叹气起来,杵在门前好半天,才折回了内堂去。

  此时,对面的向大公子跟孙茂达正一脸得意的笑着——

  “怎么样,这一招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就是没打他一顿!”

  “嗨,你急什么呀,往后有的是机会,就照眼下这个情况,本善堂能撑多久?等这次选秀,若是令妹能够入选宫中,咱们也算是上头儿有人了。”

  ————

  “可否再通融几日,我——”

  “还通融?!我这都已经给你宽限了半个月,再通融下去,我喝西北啊?”

  说话的妇人横眉毛瞪眼睛,唾沫星子都快飞到那男子的脸上了——

  “宋郎中,不是我说话难听,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我孤儿寡母的就靠吃店租度日,可你几次三番的不是延期就是拖欠,我上有老下有小,如何受得了?

  我知道你是菩萨心肠,见不得穷苦受难,又有颗医者仁心,但你也得瞧瞧自己的斤两吧?

  旁的若有你这样的医术不说大富大贵,最起码吃穿不愁,可你瞧瞧你,开了一年医馆,肉没长几斤,衣裳倒是越穿越破,想救济别人,总不能自己先饿死吧?

  饶是我没有你那样的高的境界儿,后日,后日一早我就来收铺子了,你呀另寻他处当神仙去罢。”

  妇人鄙夷一通,便趾高气昂的走了。

  一旁的老翁拄着拐,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还是宋郎中出声询问道——

  “可是有事?”

  那老翁声音沙哑,双眼浑浊——

  “现在,还能瞧病吗?”

  宋郎中点点头——

  “当然能。”话罢又笑了笑“我这牌子还没摘呢,老人家快进来吧。”

  少顷,瞧完了病,又抓了些药,宋郎中还不忘叮嘱道——

  “先吃上五日,待五日后来桦安胡同寻我便是。”

  老人家掏出怀里的诊费,却被宋郎中挡了回去——

  “不用了,反正我也要关门了,药材留着也是留着,这钱您回去买些小米白面存着,您这病得吃的好些。”

  老人家感激涕零,出了医馆都还止不住的抹泪——

  “怎么好人就没好报呢?!”

  真是稀奇,薛晏荣抬头瞧去——医世堂

  名字起的倒是不小,可这地方就一言难尽了。

  “宋郎中。”

  “荣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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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得我?”

  “搭棚施粥,救济贫苦,在下不敢不闻。”

  薛晏荣瞧着眼前的年轻人,不知为何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又说不出来哪里熟悉,印象里自己是没有见过他的。

  宋孟琮不过双十年华,皮相生的嫩白,不同于旁的郎中那般老气横秋,厚髯长须,一眼瞧着就是个读书人的模样,瘦弱白净,同薛晏荣站在一起,就像个没吃饱饭的,耸着肩颔着首,面黄肌瘦营养不良。

  薛晏荣的目光在这医馆里扫了一圈,不管是物件还是铺面,皆是一副破旧样子,你要非说什么地方新,那可能也就只有宋孟琮的这张脸了。

  宋孟琮从没有跟这样的达官贵人打过交道,以自己这名不见经传的身份,他可不相信薛晏荣是慕名而来。

  “荣二爷,您来可是有什么事?”

  薛晏荣难得到一处没有人奉茶,稍稍有些不大习惯,搓着手哈了哈热气——

  “我听人家说这儿有个瞧病不收钱,还自己往外倒贴的活菩萨,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个这样年轻的活菩萨。”

  宋孟琮性格内向,平日里除了给人瞧病外,就是埋在医书里钻研,对于这样的打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立在原地手足无措。

  瞧着呆呆傻傻的,是个书呆子没错了?

  薛晏荣搓了搓手指“活菩萨不比泥菩萨,血肉之躯要吃要喝,就你这样成日拿自己渡别人,迟早有一天你连自己都保不住,就没想想别的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天下穷苦人家太多,我身为医者,岂有不救之理。”

  “所以你就分文不取?然后一传十传百,到你这儿瞧病的穷人越来越多,而那些有银子的却嫌你这寒酸简陋,所以生意就一落千丈了。”

  “荣二爷,您、您怎么知道?”宋孟琮十分诧异。

  “济苍生的抱负谁没有,可也得视情况而定,就你这样分文不取的,换作是我都不敢应承,你的耳根子太软,心又太善,不适合自己开医馆。”

  薛晏荣掸了掸袖子“不如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二爷请说——”

  “来本善堂吧,我让你做个义诊大夫,你想给多少人瞧病,就给多少人瞧病,每月我给你四十两的诊金,你想存着就存着,想救济别人就去救济,怎么说也比你自己开医馆要好得多,至少不用再担心交租的问题。”

  宋孟琮长这么大还从没遇到这样的好事,四十两?自己两个月能不能赚到四十两都还不一定呢?

  “二爷——”

  “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我愿意,只是我不大明白,外头儿有那么多的郎中,您为什么要我?”

  薛晏荣挑眉笑了笑——

  “因为你名声好。”

  说完就朝门外走去——

  “快些收拾,最好明日我就能在本善堂见着你。”

  出了芝麻巷,薛晏荣特意去了一趟荣锦记,打包了一份奶香乳酪黄金酥,这才打道回府。

  只是还没走几步,眼前却被一个熟悉的面孔拦住了去路——

  怎么是她?

  薛晏荣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头,就想调转方向,可还没来的及,便被那人唤道——

  “二哥哥,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薛晏荣没了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朝她看去——

  “真是好巧,袁夫人。”

  俞静姝被这一声袁夫人叫的心中钝痛,原来他们都已经生疏成了这样吗?

  也对,从前男未婚女未嫁,兄妹相称自然可以,但如今他们都已各自成家,的确是要避讳许多。

  再看一眼他手上的提着的糕点,这味道俞静姝再熟悉不过,从来还不知道他喜欢吃甜食,想来定是买给家里的,再想想当初他给自己送去府上的东西,虽然哪一样都比手上的糕点贵重,但却都不及此刻的这份用心,到底还是错付了,他心里从来就没有过自己。

  薛晏荣有些着急,手上的奶香乳酪酥要趁热吃才好,凉了可就没有那么酥脆了——

  “我还有事,就先行——”

  “小心向家。”

  俞静姝上前一步握住薛晏荣的手腕,与他肩膀相贴——

  “向家小妹今年要入宫选秀。”

  话罢便松了手,拂袖而去。

  薛晏荣错愕的望着俞静姝的背影,她这是专门来告诉自己的?

  忽的有些惭愧,她以为俞家姐妹都该恨透了自己才是,看来还是小人之心了。

  俞静姝前段日子随夫家去了锦州,昨日刚回来就知道了薛晏荣入狱的事情,她不笨,如今向家跟孙茂达走的这么近,前因后果一想就能猜透,难免跟自家姐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原本还在想找个人去薛府送信,可没想到今儿一出门就遇上了。

  “姑娘——”池雨心疼自家主子,不忍她这样。

  “你不必说,我心里有分寸。”俞静姝垂下眸去,满眼的落寞“我只是不想两家再生积怨。”

  刚到栖子堂,屋子里的小姑娘就迫不及待的冲出来了,明明天天都粘在一起,明明她才不过出去了一早上,可自己这心就却像是分开了一载春秋那么久,还真是一刻都离不了了,以前也没这样呀。

  “又买什么了?”

  “奶香乳酪酥。”

  薛晏家松了松领口,端起矮几上的紫砂壶,就往嘴里灌

  “哎,凉的——”

  “不碍。”

  蒋幼清打了下这人的手,将紫砂壶夺了过来,嗔怪道:“什么就不碍了?本来就手脚冰凉,还这么不管不顾。”

  说着就唤来岁杪,去换了一壶热的送来。

  重新将茶盏满上,又轻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旋即递去——

  “喝吧。”

  薛晏荣刚喝了一口,胳膊就挽住了,扭过脸去正想一亲芳泽,却瞧见小姑娘的眉头忽的蹙了起来——

  “你身上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薛晏荣僵了下脖子,她想起来了,之前在路上跟俞静姝碰了下肩膀。

  “一股胭脂香。”蒋幼清话罢还低头嗅去,抬起的眼眸里尽是狐疑“你这一早上的又跑哪儿去了?”

  薛晏荣瞧她这表情,倒是什么都不敢说了。

  “大概是荣锦记里人太多,不小心沾上的。”

  边说边不动声色的抽出胳膊,挪到铜盆边,净了净手。

  蒋幼清瞧着那乳酪酥,又看了眼这人,踩着莲步就走了过去,拉着那人的手,在水里用力的搓了搓,随后拿起巾子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擦干净。

  “往后办完了事儿就回来,别东跑西跑的,我又不是非吃这些不可。”说完,又勾着小指晃来晃“听见没?”

  “呃——听、听见了。”

  就这还不算完,蒋幼清寻来件干净的衣裳,给这人重新换上后,脸上的眉头才彻底展了平,笑着牵上她的手——

  “饿了吧?饭菜都做得了,全是你爱吃的。”

  薛晏荣则还处在一种发蒙的状态,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又是洗手,又是换衣裳的,不禁在心里捏了把汗,得亏刚才什么都没说,不然这晌午饭怕是都没法吃了。

  这人,怎么是个醋缸子呀?

  ————

  今儿个本善堂可是热闹了,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批猎户,抗着好些只打死的老虎跟活捉的雄鹿,正一只一只的往搭好的长棚放。

  熟练操作的伙计,当下就开始剥虎皮拆虎骨,另外的则拿着锋利的斩刀开始削切鹿茸,顿时叫围观的路人瞧得驻足不前。

  趁这时,长生便打起手里的锣鼓,当当当的敲了起来——

  “本善堂,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今儿有宋郎中亲自坐诊,分文不取,各位有病瞧病,无病防身啊。”

  钱掌柜笑的嘴都合不拢,一个劲儿的冲薛晏荣竖着大拇指——

  “二爷,您可真是有法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们不说咱们有假药吗?那咱们就当他们的面制药,这总不会再有假了吧。”

  薛晏荣端着手里的茶盏,抿嘴不语,片刻后才扯着嘴角笑了笑——

  “我这也是被逼出来的。”

  宋孟琮的好名声,在这时起到了作用,以前受过他恩惠的,纷纷前来感谢,这其中就有那天的老翁,先是给宋孟琮鞠躬,后便逢人就喊——这是好郎中,这是活菩萨!

  完全就是个行走的活招牌。

  可即便如此,还是会有不和谐的声音传出,不过倒是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听了,薛晏荣相信现在只需要等,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

  这日晌午刚过,两个年轻人便用木板架着一个老汉,急急忙忙的跑了来,说是老父亲丢了银子,一时想不开,就投了河,他们兄弟俩连跑了三家医馆,一家肯收的都没有。

  宋孟琮虽然年纪不大,但却不是个慌张的人,一听这话,想也不想便接下了此人,一探鼻息,竟然已经没了气。

  “哎——”

  钱掌柜心中一紧,刚想出手阻拦,却叫薛晏荣挡住了。

  “二爷,那人都没气了,咱们要是接下,万一活不过来,这本善堂刚好一点儿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薛晏荣摆了摆手——

  “你拦不住他的,就让他试试,万一救活了呢?本善堂不就也跟着活了。”

  “针!把我的针拿来!”宋孟琮高呼道。

  取针刺入合谷、太冲、人中——

  继而掰开嘴,拽出舌头,用筷子紧压住——

  “去找两节空心的竹管,对着他的耳朵,用力吹,使劲吹!”

  随即又掀开他的衣服,在神阙穴施针。

  落了水,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想救活除非神仙下凡。

  对街的悬济斋孙茂达专门拍了个伙计过去,自己则勤等着看好戏,这要是救不活,本善堂的招牌就彻底砸了。

  “你到底能不能救的活?!”老汉的大儿子,眼瞧着自家父亲被针扎成一身,却也不见苏醒的迹象,霎时就急了。

  “别吵!”宋孟琮看着文弱,这会儿却是一脸的严峻,眉头紧锁,继续转动着手上的银针。

  说来也神了,反复几十次,那原本都没气的人,竟慢慢的睁开了眼。

  “醒了!他醒了!”

  “神医啊!神医啊!”

  围观的人群,立马就沸腾了,起死回生之术,从来都是听过,可亲眼见着还是头一会儿呢!

  老汉的两个儿子,更当场就给宋孟琮下跪。

  钱掌柜也被惊住了——

  “真救活了?!”

  就连薛晏荣瞧着这个白净斯文的年轻人,一时间目光也有些怔愣。

  而不同于他们为这起死回生感慨之时,悬济斋的里的孙茂达却将手里的茶盏脆了个稀碎——

  “他/妈/的,居然救活了!”

  宋孟琮耗费了太多精力,这会儿内里的衣裳也被浸湿——

  “来来来,快喝口茶,歇一歇。”钱掌柜一副捡到宝的模样,抬手就在宋孟琮肩上用力拍去“真想不到,你还真是神医了!本善堂的名声又要回来了!”

  “我也是碰上的,不是每一个都能救的回来。”宋孟琮是个老实人,自然也是实话实说。

  钱掌柜却摆了摆手——

  “溺水的人也不是天天都有,就这一回,你已经了不得了!”

  一旁的薛晏荣目光深邃,走去两步,又退了回来,不错眼神的瞧着他——

  “失心疯,会治吗?”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减肥,晚上不吃饭真的好痛苦,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饿的时候会很焦躁?

  反正我有,会很不开心,很烦躁,也静不下心来,就想吃火锅,吃烧烤,吃肉

  夫人说,我这是叫‘一不吃饭就不高兴病’。

  但我是真的不高兴,越到晚上越想吃。。。。。。感谢在2022-03-24 23:40:52~2022-03-25 23:2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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