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跑来跑去?

  尽管她跑得慢,但和我们比起来这还慢得多。

  我径直把她抱起,大步追赶般若跑过来。

  一路狂奔而来,非但没能摆脱那些余烬之雪,相反经过的地方,四周却被余烬之雪包围着,跑遍一街,蓦然回首,却见身后一片金黄,犹如夜空中星河。

  该死的,这么跑并不是一个方法。

  就算每个人体力比一般人强,但终究还是有累的一天,用那余烬之雪的飘速,我们只需要放慢脚步,肯定是可以触摸到的。

  顾盼着左右逢源,忽然发现眼前似乎还有一座未被摧毁的房屋。

  在这条路上,尽管地面上的易燃物品很多,但没有一件是用余烬之雪引燃的,这种余烬之雪的血肉是否会有所回应呢?

  思来想去,我疾步奔向那个家,一脚把那个门踹开。

  房间里放着几个腌咸菜的坛子,可能时间太长,坛子里的菜味很难闻,那种扑鼻而来的气味那个叫酸,几乎没有熏死我。

  但首先不论这种气味有多么臭,起码这个家还是比较齐全的,可以说是个可避难所了。

  我连忙对涛子和般若喊:“都快点藏起来吧!”

  听着我喊着涛子毫不犹豫地冲进去。

  般若看着我,再看看后面无尽余烬的雪,迟疑着也奔过去。

  般若前脚刚跑进屋来,我赶紧关了屋门。

  关上房门的刹那,才发觉忽视了一个要命的问题——尽管房子没倒,窗户纸却全破了。

  那些余烬之雪在这些残破的窗户纸上就能充分飘进,不需要很多,哪怕一点二点都足以致命。

  不是我吗?般若喘息之后才发觉。

  望着千疮百孔、窗户纸上写着的字,她满脸绝望地望着我:“我算得上是被你坑害致死吧!”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进窗外。

  即使一场余烬之雪就像淡淡的火星,但这万千余烬汇聚在一起发出的光芒却如燎原烈火般璀璨。

  尽管不觉得温度高,但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明白,房间外面飘着的点点余烬每片都会把人烧得发炭!

  此刻想出门已是迟矣,汗滴在头顶。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一场余烬之雪飘进破损的窗户纸里,涛子连忙跑过来,腮帮子鼓起来,使劲地吹着,把这余烬之雪再次吹散。

  “有方法!”

  我赶紧打开书包,一边向众人喊着:“拿出透明胶带,把窗户封好!”

  “我们又没带纸。你们带的是什么封头?”般若看了我一眼问道。

  “不用纸直接用透明胶带贴上去。总之,这些烬都是皮肉反应过来的。涛,你很用力,把衣服脱了,拿着衣服扇吧,尽量不要把这些烬飘到其他窗户里去,切记扇时千万不要再向后抖动,那会把这些火星给介绍过来的!"快点!

  我说完掏出一卷宽大的胶带直接贴到窗上。

  刚才还以为是逃出升天了呢,这么瞬间的松懈,致使心脏力量被消除了,此刻连粘胶带也使我觉得胳膊酸疼。

  郑诗涵和般若赶紧掏出胶带,像贴壁纸似的,和我一起把窗户封死。

  还好这个房间窗户没多少只剩两个了,再加上来前买了那种宽大的胶带,否则用小胶粘上明早怕就没法了。

  这边刚贴上去,我们就向涛子这边奔去。

  涛子使劲地抡起衣服扇风,说来也是个技术活,不小心抖了抖衣服上的空气就能把那火星似的余烬之雪吸走,而且涛子把衣服一甩,愣住了不让一丝余烬之雪飘走。

  我们赶紧把另外的窗户封起来,我完全放心了。

  涛子擦擦额头的汗,屁颠屁颠地坐了起来:“累死我啦!不知我们会在这躲藏着多长时间?”

  我看着手表说:“最多50分钟吧,这个废墟只可能继续消失一次,而且一次消失后还会再消失。”

  “难道我们就不和这个废墟一起消失了?”般若皱着眉:“王老伯以前说过的这些人不跟在废墟后面就不见了吗?难道就因为这些人都已死去吗?”

  “嗨!不要说这么倒霉的事了!”我赶紧说:“要有什么好东西不就可以了吗?就说咱们现在起码平安无事,估计外面的火星都不会飘走太长时间呢!”

  刚说到这里,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些声音,这听上去就像碗里还掉了些东西。

  我们赶紧把手电照在那个发出声音的位置上。

  那是屋里摆咸菜坛子,其中有一坛子盖不知何故被人揭开掉在地上。

  我们四目相对。

  “我去看一下。”

  刚要通过时就被般若拉住。

  ““你们走到都晃了还过来看吗,留在这,你们死后我如何到别的藏扭处找到银狐呢,如何进入大地宫呢?

  她说完拎起强光手电朝那几个咸菜坛子走来:“都不要乱碰,我来瞧瞧吧!”

  走到那几个咸菜坛子跟前,拿着手电到处照来照去:“啥也没,估计有老鼠!”

  说着她又去了一趟。

  刚刚跨出一小步,后面又传来一阵响声,原来是另一坛子的瓶盖掉在地上。

  般若猛一回头,手电照射在一个红影上。

  这肯定不是一只红色大老鼠,它只是个男人,或者,一个穿着血色婚纱,满脸长头发的妇女。

  般若看向坛子,边仔细地往后一退边问道:“你看见是什么?”

  谁也不说,因为谁也不肯定他到底有没有真正见过。

  那个红影只在什么地方闪失,像鬼,又像鬼,没有逃到什么地方去,却凭空消失!

  漆黑的屋子陷入异常寂静中,甚至还能听见郑诗涵忐忑不安地咽气声,屋里看不到的墙角有鬼,比窗外可见的余烬之雪更令人沮丧。看書喇

  甚至有种想推门跑出来重读的冲动。

  “谁也没有看到?”般若所说的,就是要把寂静破除。

  不错,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安静,越怕,越要说出来,死寂多了会使恐惧感变得更明显。

  我正要去接,话被噎住了嗓子。

  因我见眼前之女子回头,而回头之女子非般若也。

  妇女们的身体,虽然长得不像人类的面孔,但更像一只拔光头发的老鼠的头,深邃的目光像注视食物那样注视着我们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