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红色血丝连上嘴大张开,下巴和上颚角无邪地靠近和平角,像条馋嘴巨蟒,程天晴弯腰朝般若头上咬一口,像想把般若像以前那些小鬼们一起吃。

  我看了看面前的那块石头,它离我已很近很近,一咬牙,耗尽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我才爬上那块石头前,又用手把它撑起来,这样我又跪下来。

  仅仅这个简单的举动已使我觉得手臂酸、麻、全身发酸。

  眼前这些活尸也已来到我的面前,它们把肿着的手臂伸向我,想把我抓起来,我此刻放松了身子,只把中心朝那块石头方向往前一倒

  “咳咳!”

  胸口被那块石头压着,尽管只是靠身体重量被压住,但那次撞击,还是让我觉得肋骨好像要断插心脏。

  心脏受外力作用,猛烈地收缩后,巨大的能量伴随着心脏抽出来的血弥漫了整个身体,血管就像点燃的火油一样,泛着淡淡红芒。

  尽管在这个血月月下,我觉得自己的实力就像抽了水似的,但这种爆发出来的心脏力量丝毫没有因为血月而减弱,我猛地爬起来,握住眼前活尸伸出的那只手,像抡连锤似的挥舞着,把身边那几具爬到我身上的活尸统统张开,再手一松把那活尸甩到郑诗涵和张三横身边。

  这具我丢失的活尸在两人头上飞了过去,又落在地面上,把离他们最近的那具活尸撞飞了。

  但这几具活尸数量太多,而且有较多活尸是从黑雾墙里面爬出来的,这和这几具活尸体磨来磨去都是不利于我们生存。

  擒贼擒王对付这几具活尸还得先把程天晴的事情化解。

  我扭过头去看程天晴,没想到程天晴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站在般若面前张着嘴,但一直没咬住。

  看得出他正使劲想活动一下四肢,但即使拉紧肌肉,所能做只是使胳膊微微抖动。

  “您究竟是谁?”程天晴眼里透着无法相信的向般若问道。

  “这就是你的妹妹呀!”般若微微一笑:“小虎。”

  程天晴双目圆睁,无数只瞳孔里已经没有了那几个小鬼形象,有些人只在眼前留下般若。

  “我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称呼我,能这样称呼我的也就..."。

  “就我一个人。”般若微笑着,身体里最后那一抹令人害怕的味道消失不见,而她的影子却隐约可见,仿佛透明。

  “姐,姐你咋了,咋了这模样?”

  “由于我的死亡呀!”对于他的死亡,般若说话的口气很安详,安详得简直就像生前那个满怀愤恨眼神的自己,就像两个男人。

  程天晴忽然放声大哭,不像什么邪道想害死我们,倒像个无奈的小孩,“全是我不好,全因为我生病了爸爸妈妈才会把你卖给我,我很清楚,但当时我没跟你说,抱歉、抱歉、抱歉!

  般若把手搭在程天晴面上,拇指抹了抹程天晴满脸的泪:“原来我恨你,我恨一切我出卖过的男人,正是因为这样才会遇见你!”

  眼睛里还透着宠溺的表情,口气里还像温和的妹妹和哥哥说话时的口气,但一只手的手指甲已经锋利得像野兽的魔爪,刺入程天晴耳后,鲜血从指缝中流淌出来,甚至还能听见程天晴头骨破碎的声音。

  “哥哥,咱们家应该团圆吧!”

  沉稳的嗓音却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随般若话音降落,程天晴亦倒地,黑雾墙、活尸、血月皆荡然无存。

  程天晴肌肤下发出一阵咔嚓咔嚓声,肌肤干得肉眼可见,就像有物在吞食着自己血肉骨骼。

  般若静静地望着不久化为空皮囊的程晴,又望着我:“我也讨厌你!”

  扔下这个词,般若就会消失,完全消失,和我胸口上的寄生体也会消失。

  张三横灰着脸走上前来,看着程天晴遗体嘀咕道:“真像活人一般不率真,分明打死程天晴就是为亲兄弟好呀!毕竟恶道请完神,却受尽万鬼噬魂之苦,都说魂飞魄散没有××回来。不过打死也得让那几个小鬼吃光血肉才行。”

  “张三横说。我瞥了张三横一眼:“刚才那个般若真的仅仅是怨灵吗?”

  般若的怨灵最终被化解了,尽管它采取了一种完全超出我们意料的方式。

  有时也能感觉到般若的眼神,但是张三横笃定地表示,自己身上已无法再感觉到怨气存在了,只能把这看作自己的幻觉。

  总而言之,所有的烦恼似乎都已迎刃而解。

  说它貌似,就是因为烦恼这类事情,常常被人们认为已经化解后,反而拖家带口地把更多烦恼送上。

  看完手里的信,有种再次陷入困境找到自己的心情。

  近代以来,信件这类物品几乎已全部淘汰,即使在普通乡村,也没有人会利用信件这类物品进行信息传递。

  早晨我拿着邮递员寄来的那封匿名信时,一股浓浓的不安就涌上来了,心里有个很强的想法,要我把信交给垃圾桶,不要拆开。

  可我仍然把信拆开,把信封里叠好的信纸拆开,纸上有一个诡异的标志,就像太阳一样,也像四个变形的线形成的漩涡一样,这是我最熟悉不过的标志。

  以前在大地宫里面那破坏了的封印之物、般若怨灵现身当晚碎裂的玻璃屏幕上的裂缝、以及我手背上、到现在还未消逝的印记就是这张信纸上的花纹。

  而这个图案下,却有人用毛笔写下了几个大字:“咱们,等你来吧!”

  我把信、和信纸握在手里,扔进小区垃圾箱,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来到公司。

  涛子,般若和郑云我损失得已足够,无论那封信出自何人之手,我并不想和他在一起,也不想两人扯淡。

  一进公司门口,郝姐便把我拦在门外:“小楚呀,老板今天不来呀!”

  她边说边一脸笑意地看了我一眼。br>
  郑云已去世,公司上下左右早已得知郝姐口中的上司就是指郑云之女郑诗涵。

  她这句话不禁使我愣住了,郑诗涵可是和平时只下午来公司的郑云不一样,总是提前来公司,就连前两天受凉她都没去过公司呀。

  “郑诗涵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