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剥皮后剩下的伤本来是陆云的药下结的痂,可今天一碰乔雅琪身上,这些伤又崩了起来,不只这样,就连有些本来完好无损的皮也有裂缝,就像我身上要化成片片碎肉。

  “让我松一下!”

  我猛地推了乔雅琪一下。看書溂

  推她远比我想得简单得多,或者,推得远比推一个普通用力的妇女简单得多。

  她身子简直轻盈得像雪花。

  由我推着的乔雅琪跌跌撞撞地退进那个电梯门里,一脚踏空,全身重心不稳地掉在那个电梯底下。

  我在走道的那个电梯前面往下张望,结果看见乔雅琪倒吊着那个电梯的轨道纹丝不动,就像死去似的。

  可恶的古代大能!

  搞那么破楼是想拿这假初恋作呕吗?!

  真要是这目标的话,那什么古代大能都算实现了!

  我缩回眼睛,看着地上那个绑得像木乃伊的男人,这不应该就是张家兄弟。

  我迟疑着,蹲在地上,准备解开这个男人的绷带。

  但他全身绷带绑得死扣。我环顾四周,发现旁边有把小匕首。

  我拿着那把匕首把那个男人的绷带挑了出来,可当我把那层绷带撕开时,才发现绷带底下什么都不是,简直是个空壳!

  怎么会这样呢?!

  正当我发呆的工夫,这个人形绷带像有生命似的,又像一条白蛇似的,扭来扭去地缠绕着我,又像要把以我为中心填充其内里之虚无似的。

  我急忙避开,这些绷带扑空后,就散开做成一条条,沿着打开的电梯门逃开。

  等一下,电梯里坠死的妇女,绷带变成的人形吗?

  还有这个荒废的医院,这些可是一点也不奇怪呀。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嗝。

  我赶紧转过身去,才看见是张国梁像喝得太多似的,打起嗝来,晃来晃去。

  “你到哪儿去了?”我对张国梁问道。

  张国梁看了我一眼,那张脸充满了苦涩:“楚爷!我肚子涨得太厉害了!太不好受了!”

  它的胃比往常大很多,搁在别处,我都会想它也许吃饭撑得住,可在这鬼斧神工之地,咱们只剩下些压缩粮食了,吃饭有啥办法让胃鼓呀。

  望着他隆起的腹部,心里有种坏预感,步步退缩。

  “你去哪儿了?你弟弟在哪儿?”

  “哥,我哪有什么弟弟?”张国梁表示。

  “怎么了?”张国梁的答复,使我愣在那里。

  两个双胞胎弟弟可谓平日难舍难分,这个人还在为追赶弟弟而奔走呼号,咋转眼间,不知弟弟为何物呢?!

  ““你们不要闹了!""你哥哥张国栋在哪里?!

  “我没弟弟,我就是独子!”张国梁著,忽然停下脚步,看我眼神后总透出害怕,一脸蛋儿变得扭曲:“你不就是楚爷吗?你就像那我,是个假东西!我打死你啊!我才死不了这里!”br>
  伸手竟拿出枪!

  我靠,这几个人不是标配砍刀么?

  何时身带枪支?!

  一声巨响!

  人快马大,子弹多得可怜,连看子弹的机会都没有,没想过自己拥有了枪支,完全来不及启动心脏力量了。

  枪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我心里空白,仿佛意识早早死去。

  面颊上响起阵阵灼热。

  那种灼热和疼痛使我意识清晰,我摸摸脸上,满双手沾满鲜血!

  该庆幸这个人的枪没打在我身上。子弹贴在我面颊上掠过。

  而且张国梁还来不及打响第二枪,就像觉得有什么痛似的,手里的枪弹咣当一声掉到地上,全身都倒了下去,双手捂住腹部,口中不停地嚷嚷:“好胀啊、好苦啊!”

  肚子里蹦蹦跳跳,好像有个东西想钻进去,我依稀记得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急忙卯足了劲朝楼梯方向奔过去,在我奔向它时,它的腹部忽然开裂,就像开出一朵花,鲜红的血和肉构成花瓣,花瓣里的花蕊冒着缕缕白烟。

  那些烟雾飘来,在一瞬间被放大成一个个雾人,伴随着这些雾人的到来,地上全是冰霜!

  靠,真的!

  那个造这个狗屁建筑的大能,实在是特么恶趣味啊,不仅这个建筑的外表和我以前醒着的那个废弃建筑一模一样,而且内力那些玩意儿,都是自己造的!

  我知道那些雾人是多么恐怖,烙在雾人身上的影子让我连反抗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是想逃。

  还有那几个雾人,一直追着我跑。

  可恶,要是那个大可以是复制以前废弃医院的场景的话,今天一楼怕早就有那个绷带怪把守了吧,最最保险的是二楼,我醒来的地方。

  我奔向二楼,挨了一扇门推了过去,想找个房子先藏起来。

  但每个房门都关得死死的,只有我醒来那间病房的房门,以前那扇房门不能推,可今天,走到那扇房门前,房门就会自动开。

  我迟疑着,但望着身后追着的雾霭,还是进了这病房。

  我把门用力一关,身子抵着这个门。

  门外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就像那几个雾人不再追我。

  而且眼睛又落到这个病房。

  那个病榻上有个人。

  我假装大胆地走过,但看见那个病榻前的男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手里,则拿着匕首。

  这个啊!

  我望着手里的匕首,再一次朝这间病房门口望去。

  这个场景是多么熟悉啊,完全像我醒来后所看到的那样,和我长相相同的男人手拿匕首。

  是的,这个男人终于好起来了吗?!

  我看了看胳膊,原来那个伤口四周的肌肤,竟变得像风华的石头,一动一动便碎成粉。

  “这个男人最终是变成粉末的。病床上的男人如梦呓般幽幽道:“我呢?将代表真楚瑜活下去!”

  真的楚瑜吗?

  我望着病床上的又一个“我”,不禁苦笑了。

  后来才知道,拷贝大能医院楼是为了什么。

  不想随自己时代灭亡而死,想以我为替身,所以设下这样一个局,可我惟一不能理解的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想取而代之的,怎么就是我呢?

  身上正碎着,碎得皮肉都变成流沙般的细碎粉末掉到了地上,仿佛自己就是个沙子堆出来的沙人正逐渐坍塌。

  没这么多时间去思考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