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憋病了。

  我和郑诗函走到城门下面,对涛子喊:“涛子!你看是谁?”

  涛子扭头一看,我一脸激动,张口就像在叫什么似的,但嘴张得半天都没吐出一句话来,只是眼里透着诧异。

  半天之后涛子说:“你是怎么过来的呢?”

  “快来看你呀!”我走到城墙上拍着涛子:“好吗?有想念我的时候吗?”

  涛子望着我,眼神里透着复杂,半饷后跟我道:“对不起!”

  “向我道歉怎么样?”

  我说完,取出永生之血:“予,真永生之血,能镇压身上劣等血嗜血兽,饮此,便可脱离此迷城。”

  涛子握紧了我给他的永生之血,但是没吃。

  “什么事?你担心这个东西不好喝吗?准备兑果汁吧?”

  “我。涛子看了我一眼,双眉紧皱:“我、我居然...居然想不出来你叫什么?”

  我一呆,心里涌起淡淡的酸楚。

  果然谁能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心里虽有几分忧郁,我还是在脸上装出无所谓的表情,微笑道:“我有时想不出来我的姓名,就像此刻一样,别管姓名,无论你是否记得我的姓名,你和我就是哥哥,把这个永生之剑喝掉!”

  涛子点点头,仰着头吃下永生的血。

  但见他全身血管瞬间绷得紧紧的,一道金色流光从那条血中流泻而出,使他全身显得像一尊金身神像。

  不一会儿,这些绷得紧紧的血管就会复原。

  我赶紧问道:“怎么样?”

  “以前得了乌元永生之血,总觉得浑身发凉,如今却觉得浑身发暖了。

  “好像有效果,这样就好了,大家都来庆贺吧!”

  ““行了,走了以后,约你们和郑大美女共进晚餐吧!

  “等着瞧去干吗呢?既然来了这不就很不错了吗,还没有人打扰呢!应该还有些陈年老酒,这可都是外人不能喝的呀!你们可千万不要把这酒窖当自己私有物噢!”

  “你过去似乎不太爱喝呀!”

  “现在要喝酒,跟你在一起,开心。再加上你这小子做饭一手好菜,许久没有吃过你烧的,还有点要吃呢,不就懒得做饭了吗?”

  “要吃饭,我也要干”。涛子说。

  他久居此地,哪里有吃有喝、哪里保存陈年好酒他了如指掌。

  我们来到他居住的房子里,一会儿他就端来两坛封酒:“你两人先谈谈吧!我先做饭吧!”

  我点点头,扭头一看,原来是郑诗函在盯梢。

  ““什么事,感觉我比较帅?我笑了笑。

  “为什么?郑诗函头也不抬地问。

  “怎么会这样呢?”

  “涛子想不起自己的名字。”郑诗函说道。

  “他久居此地,忘我姓名并非不可能呀!”

  “还忘了呢!”郑诗函道:“分明是去祖洲寻找您这段时间。天天念着您的大名。可怎么还忘了呢?”br>
  “这大概就是海上的坎坷了。”我抓耳挠腮谎称。

  ““你胡说!郑诗函眼圈忽然有点红:“你们急于把永生之血交给周明涛。急于来此庆贺。说话口气和目光都像要和我们告别。你们不能骗我。你们肯定是有事瞒我吧!说说祖洲上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也有暗伤吗?”

  我望着郑诗函感慨道,之前外公告诉过我不要和太慧的女子交往,那时候我不大懂。

  我只想和你欢欢喜喜地走过这段被对方铭记的最后岁月,不想生离死别的感伤,但如今看,瞒着郑诗函。

  “我没受到任何暗伤

  我打开酒坛的泥封,为自己斟满一碗。

  眼睛紧紧地盯着酒坛里流走的酒水,我继续说道:“我只、会消失在大家的记忆中,我不可能像你永远都不了解我那样在你的记忆中留下痕迹,因此我想没有必要把这件事在离别之前搞得过于悲伤"。

  “在我们记忆中消失后,你们是否准备再也不见面?”

  郑诗函耷拉着脑袋看不明白自己的神情。

  高颔首道:“这不,既然我已被天道抹去了在这世间存在的印记,即使与你联系在一起,你也快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我只是诚实地做一个自己的透明人罢了,不必再让你的人生给我泛起波澜。”

  啪啊!

  两颊顿感灼热疼痛。

  郑诗函已站立起来,始终耷拉着脑袋的身体微微发抖,似乎很生气:“不知天道何在,只知和你们共同走过的路,就是一生中难以磨灭的记忆。若忘了它,那人生便再不完整。。。"这句话,正是郑诗函所认为的。

  ““那你这个人就有担当!她抬头对我大声说道:“说不见就不见吧有啥呢?想不见就自己不见吧好不好?可我的回忆不能随你一起抹掉!楚瑜我郑诗函先生今天来跟你说!即使我把所有对你的回忆都暂时忘了,但我会尽量把这丢失的回忆找回!”

  我摸摸挨耳光的脸蛋儿愣愣地盯着郑诗函看,半天后我笑了笑:“那算什么呀!无情的老板拒绝辛苦员工辞职?”

  郑诗函瞪大眼睛点点头:“是啊!当老板的,我绝不能允许你说这句话!”

  “真的,当老板可就像个小女孩般任性了!”我看了郑诗函一眼:“我会尽量让您和涛子一起想起我,算是给您一个担保吧!”

  这时,涛子拿着一盘碟子快步走进来:“咋啦?咋啦?大老远的就听你和我咋一下子吵起来的?”

  “没关系。”

  我和郑诗函在同一时间说道。

  涛子把手里的菜铺在桌子上,看着我们两个:“这可咋办啊!刚听你两个说啥有责任,应该是不可能吧!”

  涛子把手含在口中,睁大一双眼睛,满脸愕然地看向我:“你把她给怀上了吗?”

  我和郑诗函拳打脚踢落在涛子身上。

  “哎呦!为什么要打人呢?”

  ““叫你们废话吧,快做饭吧,饿死吧。

  “走吧。”涛子搓着脸说道:"两个人继续说话吧!“

  我看了看晃动而去的涛子,笑了,郑诗函和他在一起,我还是很不情愿呀。

  看来我还真得逆天而为一回。

  我要谢谢缘分,没能这次上次吃饭的时候,就让郑诗函和涛子忘了我。

  酒足饭饱后,我们到达通向外面的惟一通道——迷城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