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选择做道侍未必比阴间更有风险。

  我把手里的纸翻开,上面写开阴间路不复杂。

  “此中所需物质观之,惟一烦恼的是这条阴间路必须等子时才会打开,而且当时阴气终了,恐怕你们撑不住那时呀!”

  “坚持不下去了,别无他途呀!”秦泰苦口婆心地说:“此时听天由命,我这命哪有那么可怜?前世是孟姜女还是小白菜!”

  我白首看着白晓:“你有黑科技能为我所用吗?那个阴间不知能有啥,为咱们点化防身。”

  黑西装黑科技可以说都很好,既简单又好用,也不担心给身体带来梦魇法术般的负荷。

  白晓看着我,把一个小皮包给我:“皮包里还有些黑色的纽扣呢!拿来就用!”

  ““没有别的吗?

  ““其他的我也要用到它。

  “嗯。”

  这件事有总比没好,毕竟这个黑色纽扣的强大我还见过,一颗可以灭一只噬魂虫。

  回到道观就开始筹备。

  打开阴间路所需的物品有12件。

  香炉红绳五帝钱、符纸朱砂青铜镜、白烛纸人和硫磺、野草树根青石子等。

  这十二件事道观里都可以找得到,准备就绪后,我来到秦泰居住的拆放处,动手安排。

  毕竟这个人不仅附体灵,而且每晚都有阴鬼来追债,不可能离开这个由道长设下的禁制柴房。

  我用朱砂拌硫磺绘成12个太上往生符后,分别穿到2根红绳上,再把2根红绳从东到西拉直放直,东边是开口,留出足够2个人并肩行走的缝隙,西边是尽头,使2根红线交叉,2根红绳中间的是通向阴间之道。

  红绳进口那头压着烛台,烛台上插着两片白蜡,尽头交接处是青石子垒砌坟头,坟头插着树枝,周围插着野草,坟头前是空空香炉碗。

  再将青铜镜挂在屋顶,将两个纸人分立于这根红绳两旁,这样才算是安排得彻底。

  摆下这些东西后,向窗外一望,天已黑,赶紧请秦泰进去。

  柴房里除我和秦泰外还有张三横。

  毕竟晚上那个香灰糯米是抑制不住自己身上附体灵的,张三横来也能帮助自己抑制住,以免还没来得及打开阴间路呢,这个人便先被挂掉。

  我们三人在这间柴房吃完饭就正襟危坐。

  夜幕降临,秦泰突然发抖,像癫痫发作。

  但目光涂在牛泪精华上我和张三横都看得很清楚,这时秦泰那些附体灵早就把他围得水泄不通,不停地挣拉他,像一群饿狼包围羔羊。

  被那些附体灵牵引着,秦泰双眼翻起发白,似乎时刻会断气。

  张三横赶紧拿出一个符咒朝秦泰额头压去,符咒落在秦泰额头,立刻放出耀眼金光笼罩秦泰,挡住那些附体灵。

  但附体灵终究是太过庞大,这种金光并不持有×××而被这些附体灵捕捉。

  我还急忙掏出一个符咒按住秦泰脑袋,而张三横双手各抓着我未用完的朱砂和硫磺撒到半空。

  当我符咒贴着秦泰脑袋时,张三横手已接连变出十七、八道手诀。

  当最后一手诀捏出来时,张三横起右手,并指如剑向秦泰方向挥去,一阵狂风从地下升腾而起,又把落地朱砂和硫磺卷到半空,朱砂和硫磺随这风飘动起来,隐约变成太极花纹,不停转动。

  在这个硫磺和朱砂笼罩的范围内,这些附体灵仿佛醉醺醺地一个个原地旋转。

  缓过神来的秦泰艰难地想站起来,可他这一动可就吸引了这些附体灵。

  看到那几个怨灵都朝他投来了目光,我赶紧伸手把他按在地上:“别动!”

  这些朱砂和硫磺在那些附体灵的眼里都像大雾,秦泰一动不动的这些附体灵没有人会理会自己,但一旦自己乱了手脚,便会被这些附体灵识破。

  秦泰咽气趴在地上不敢动弹,我牵挂的不是他而是张三横。

  张三横尸毒尚未解开,此刻正是强行催动身体法力帮助秦泰之时,这点在额头细密汗珠中可见一斑。

  他那副身子不知自己能否撑过子时,希望其间不要出岔。

  晚上,怨灵来了!

  濒近半夜时,当晚上阴气节节爬升时,这些附体灵就会得到天然强化。

  即使再不把牛泪精华涂在眼睛里,单凭肉眼也可以看见那个人形虚影。

  而和他对立的正是张三横。

  尽管保持法术并没有太多耗损,张三横终究是尸毒在身,延宕至今,自己已是接近极限,那种飘浮着硫磺和朱砂构成的太极图案也逐渐模糊,仿佛时刻要撑不住散去了。

  面色惨白、浑身发抖的张三横看着我问道:“还剩多长时间呢?能挺过来吗?”

  我在电话里瞄了眼时间:“还剩1分钟呢!”

  “真还是假?刚问你时,不都剩1分钟了吗?”

  “刚被我看错了时机。”

  “但特吗?看手机也会看错?!”

  我不好意思地咳嗽起来:“刚确实看错了,不信你马上看看真的只差1分钟。”

  我又不想说谎骗人呀,不过都坚持到今天了,没有对张三横的任何鼓励恐怕他坚持不住,那样会前功尽弃。

  这些附体灵已达到肉眼可见的地步,再无张三横这太极图之惑,这些附体灵瞬间便可把秦泰撕得粉碎。

  我虽想帮上忙,但张三横所施的法术,我一点也学不会。

  不能帮助他保持住这法术的我也是绝望的、无助的呀。

  ““没有,没办法!张三横咬牙道:“我实在挺不过来,秦泰又不是不帮忙的,我是尽最大的努力呀!”br>
  听到张三横的这句话,秦泰这才打了个寒颤,裤裆立刻湿润起来。

  秦泰哭了起来:“三弟,不行了,三爷你不能抛弃我呀!一开始我没少给你引见活干呀!”

  “次奥!你这个人真是没良心啊!要是不念你们小子和我以前的友谊,老子就把这个身子拖到这帮人身上坚持那么久了?”

  “是啊是啊,三哥那个你一定要再坚持一段时间的,我这条小命都要靠你们了!”

  张三横不说,还是说自己不再有多余精力去和秦泰扯。

  一眼望去,离半夜还差不到30秒。

  靠,差那半分钟了,还没等到呢!

  我站起来,捡起旁边的火柴点燃了两个白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