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挠挠头:“是啊,像个小屁孩那么任性啊!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和我们两个随葬?”

  尽管嘴上说着,她依然把那颗湛蓝宝珠牢牢捧在手里:“我一定会把这件物品完好地带回去。”

  角背着我走到郑诗函病房前。

  但见楼道内到处是臭气熏天的灰烬和黑黝黝的弩矢插在墙上,地上和天花板上,本来摆在楼道内的长椅已是七零八落,分明是在此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病房前,满身是伤,漆单跪倒在地,大口喘气。

  听着我们靠近的脚步声,他猛扬起手弩,对准我们。

  当他看见是我和角儿时,愣住了:“你们过来吧?有没有办法把她抓走呢?”

  我点点头:“白晓立刻就会和张三横过来的,咱们可要同行。”

  “我也有事情,不需要。”漆站起来说:“我负责第七小队,要保护好我的成员,还有一个职责就是当一个人闯进据点时,打退闯入者和撤离其他组织的成员,这就是我应尽的义务。因为你有一个方法可以亲自走人,所以我会到别的地方去。”

  说着漆就晃晃悠悠地走到了远方。

  “嗨。”我对着逐渐变亮的油漆大声说:“你伤得不轻,不如跟着我们去!”

  漆头也不回,只摇晃着双手消失在一个遥远的转角处。

  我和角走进病房,手心里有营养液,还在昏迷中的郑诗函比我以前见她时瘦得多。

  我目前所能做到的就是等。

  在沉闷地等候后,门外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赶紧往门外一看,想知道是白晓和张三横一起过来的,结果被角儿叫住。

  “你们等着瞧吧!我来看看吧!”

  角儿说着来到门口,轻轻地推开病房大门,探出头来。

  ““就是白晓和张三横在一起的。角说。

  听到喊这样一句话我就发出一口气。

  但随即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走廊上除跑步声外还传来咚咚的撞击声。

  “还剩下什么?”我赶紧问道。

  角握拳:“鞘!”。

  虽知走廊上铁门挡不住鞘的去路,却不料张三横和百晓却被自己碰上。

  角儿掏出手枪夺门而出,掩护百晓和张三横,而我却无法在此干待,赶紧拔出郑诗函手背的针,咬紧牙关把她移出病床往我肩上走。

  我背着郑诗函奔向大门,只见白晓和张三横二人气喘吁吁地奔入。

  而它们的背后,是早已被那种暗血腐蚀过的鞘体,这时鞘体全身血管绷得紧紧的,每一根血管的色泽都发黑,就像全身布满了一层漆黑的蛛网。

  他身上有许多地方都破了,又粗又细,又黑,触须就是从这些破伤口里突出来,不停地围绕著他摇摆。

  那些触须只随便一挥,就把两边墙都打烂了。

  角会不停地对着这些触须射击,尽管那颗专用子弹只需一击就能使触须中断,但这些触须可以在中断的瞬间又回复过来,使得角所发动的进攻几乎没有效果。

  “继续吧!”白晓还差3米不到,就喊把湛蓝宝珠扔给我。

  我赶紧把那个宝珠接了过来,蹲下身子把它按在了地上。

  身边的时光似乎瞬间慢下来很多,身边的一切在此刻都成了缓慢的运动,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那堵墙在触须击碎之后每粒碎石掉落时留下的痕迹。

  众人在我面前变得灰蓬蓬,像烟雾般虚影。

  郑诗函,字白晓,张三横,号一角。

  当我心里想着把它们一起带着走的时候,它们几人在我面前顿时变得明朗,再也没有那种烟雾般的表情。

  在头脑中,所到之处如走马灯般闪现。

  那就在这吧!

  我意识被锁定到了某种情景。

  眨眼间我们就来到一位老熟人家。

  那就是龙家镇了,刚开始我们得到青龙扭,我说的那个老熟人,就是以前那个镇子里装神弄鬼刘林了。

  这个人以前仗着弄到个伪玉戒指就装神弄鬼强抢民女,经过一番整理才有所收敛,再也不欺骗。

  这个人尽管心术不正,但他的家已经足够大了,可以供我们居住了。

  毕竟不是我,郑诗函和张三横是伤号的,大家要有教养。

  我们来到了刘林家客厅。

  白晓帮着把郑诗函扶出我肩。

  恰好,刘林走出厕所,看见突然出现在客厅里的大家,先愣住了,又连忙揉揉眼睛。

  “不要把眼睛揉瞎!”我对他说。

  “大仙?刘林满脸堆着笑:“你咋就神出鬼没了呢?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当他走向我时,见我被绷带缠裹得浑身发慌后再一次愣住了:“哎呦嘿!大仙!您这个遍体鳞伤都被谁给弄掉了呀,一副相当厉害的模样,您能不能去呢?”

  任什么人在这个时候看出来眼里不怀好意,这个人怕是看得我们伤得体无完肤,在心里算计着乘病要人命?

  我看了看那个一脸不怀好意的刘林先生,因为我是选了过来,所以自然也想好了如何和这个人打交道。

  身体里复原了那不足一成的梦魇之力聚集到了脚下,梦魇之力实质是使人堕入恐怖。

  即使这段无法实现的梦魇之力,足以把一个普通人拉入短暂梦魇。

  脚下梦魇之力贴地拥向刘林,站在旁边,那漆黑的精力像道阴影。

  当这股梦魇之力从刘林腿上涌进他身上时,刘林身子轻轻一震。

  进入刘林身体的梦魇之力在一瞬间入侵了刘林的每个血脉和细胞。

  在梦魇之力激发下,刘林开始怦然心动,而立于身前的我也都依稀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颗高心,似乎都会从胸腔里跳出来。

  与此同时,他呼吸变得很急,而且时断时续,就像有个人掐住咽喉,使自己喘不过气来。

  身体里梦魇般的力量开始向大脑腐蚀。

  不用他入睡,这段梦魇之力还会在他身上表现出各种可怕画面。

  目光逐渐改变,不怀好意的表情也随之烟消云散,代之以深深的惊恐。

  我朝他迈过去,看得出他想退缩,可梦魇困扰着他,此刻连个指头也动不了。

  额头上冒出虚汗,嘴唇颤抖,似乎想叫喊,但喉咙里只会像哭泣一样呜咽。

  望着像筛糠一样抖动着的刘林,感觉梦魇给自己带来的惊恐已相差无几。

  “为我们预备了几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