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讨好的笑了笑，说道。
“少爷您亲自吩咐的事情，小的们哪里敢怠慢？樊正、李涌这两个人，今晚一起上西天！”
哈哈哈哈！马晓川志得意满，大手一挥。
“走！今天晚上差事办的不错，少爷请你们去青楼好好玩一玩！”
东来还有其他两个杀手的眼珠子都亮了，跟在马晓川的身后一个劲拍马屁。
他们走了，留下火光冲天的李家村，还有从梦中惊醒起来救火的百姓们。
这一晚樊家村和李家村都失了火，樊正、李涌两家人合计十一口，皆“丧生”于火海。
……
北齐，雾城。
天才蒙蒙亮，就见着官道上行来四个人，这四人是乾人打扮，粗布衣服，灰头土脸一看就是赶了很远的路。
四个人牵着小毛驴儿，悠哉悠哉地行来，到了雾城的门口被北齐的守卫给拦住。
雾城没有城墙，只在城镇入口的地方设立了哨卡，对入城镇的人进行排查。
排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从雾城建立以来到阿都齐、拔都将这里当成进攻大乾的跳板。
大乾的军队从未有过一次敢来进攻这里，长久以来的安全感令北齐人警惕性并不高。
“哎！站住站住说你呢！”
北齐的守卫招招手，将四人叫过来上下打量他。
“看着面生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说，你们四个从哪里来的！”
北齐的地界上乾人其实不少，来往北齐和大乾的商人，一年到头都络绎不绝。
北齐人与大乾有仇不假，可是他们和物资没有仇，商人商队带来了物资流动，所以在北齐境内的商人们地位不低。
当然诸如东胜卫、雾城这种偏僻的地方，商队是不屑于来的，唯有行脚商人过来。
行脚商人通常也就两三人的规模，来往偏僻的城池之间，靠着赚辛苦钱谋生。
这伙行脚商人的领头人是个青年，眼珠子明亮有神，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两个小口袋递给守卫，满脸堆笑。
“军爷，小的名叫方辉，从银州城那边儿来的，想在这边做点小生意，请军营您高抬贵手，放我们进去，这是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守卫接过来在手里一掂量，再打开小口袋一看，里面是两口袋盐巴。
哎呦！
盐巴在北齐可是好东西，和粮食一样是硬通货，北齐不缺牛羊，肉类在水草丰茂的时候足够。
可就是盐铁十分缺乏，许多东西北齐的工匠压根做不出来，所以才需要重开贸易。
“行！你小子有眼力见，送给我们兄弟这么贵重的玩意儿，军爷记住你们了，进去吧。”
方辉等人连连点头哈腰，说道。
“谢谢军爷通融，谢谢您，下次小的们从银州来一定不忘记给两位军爷带好东西！”
四人入了镇子，开始走街串巷的叫卖起来。
方辉这人脑瓜子灵活，学习能力极强，刚才那两句银州话说的能以假乱真。
方辉在前面清了清嗓子，叫卖开了。
“瞧一瞧看一看，盐巴、镜子、老鼠药，木簪、糖果、乌拉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方辉的声音透亮，叫卖起来真比货郎还专业，兼之他会做人，价格公道。
这走了两条街道之后货物就卖的七七八八，后面的随从小声提醒他。
“方大哥，不能再买了，再买下去咱们可就空着手买东西，要被人家发觉的。”
刘威跟着方辉的时间不短了，从秦明前往真定府的时候，同行的地网探子里面就有他一个。
方辉点了点头不再继续叫卖，手里拿了个拨浪鼓，一边走一边摆弄起来。
这边他们才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突然听见了一阵叫骂声。
“好你个贱人，老子花两只羊从那日松大人那将你买来，你居然敢不听我的话！还敢顶撞老子！”
壮汉衣衫不整，满嘴酒气，正提着鞋子对着一名女子又是抽又是打的。
“说话！老子还摆弄不了你了是不？告诉你，你一辈子别想着回你那东胜卫去！”
汉子一下一下抽在姑娘身上，姑娘蜷缩成一团满脸泪痕叫人看的心疼。
一边的大娘看不下去了，上前劝说道。
“巴雅尔快住手吧，再打下去要死人了，你消停消停行不行？不能一喝酒就这样，你再吵闹我要去找拔都大人说说理了！”
汉子听到“拔都”两个字的时候全身一震，他恶狠狠的瞪了女子一眼，吼道。
“要不是有人给你说情，老子今天一定打死你，去，给老子买酒肉去！”
姑娘在大娘的搀扶下起来，轻声告谢之后，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离去。
她一走北齐的百姓就议论开了，方辉只听了片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姑娘名叫阿香，家原本是大乾东胜卫黄狐镇的，半年前被阿都齐劫掠而来。
劫掠来的俘虏有时候会交给拔都的手下那日松，那日松在北齐语言中是松树的意思。
可惜这家伙名字是松树，做的事情却与松柏半点干系都没有。
他私下里会将俘虏卖出去，自己牟利，阿香就是被他用两只成年羊的价格，卖给了巴雅尔。
阿香的噩梦从此开始，巴雅尔酗酒又暴力，对阿香非打即骂。
还曾经因为阿香想要逃走，将她剥光衣服吊在院子里面打，打的阿香差点死掉。
方辉暗暗记在心里，循着阿香离开的地方行去，不多时还真就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面遇见了买酒肉回去，眼睛哭的和核桃一样的阿香。
方辉给手下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去巷子口盯着，他则笑呵呵的走上去与阿香交谈。
“姑娘，姑娘请留步！在下的从银州来到这边卖货的货郎，这里有好东西卖给姑娘。”
阿香看了一眼方辉，然后低着头语气消沉。
“我没有多余的钱帛，也没有什么货物能和你换，买不起你的东西。”
谁知方辉却又拦住阿香，笑眯眯的说道。
“姑娘，我这儿卖的宝贝不少，其中有一件东西你保准喜欢，它能帮你‘回家’！”
阿香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面泛着泪光与希望，颤抖的问方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