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和徐天的心，都随着徐炎武的叹息声沉了一下。
“为父已经拟定好，岂能随意更改？”
说着徐炎武将拟定好的名单往桌上一放，让徐天他俩看一看。
徐天心中失落，脑袋乱成一团哪有心思看什么名单？
李如松却接过了名单，翻看一看，顿时一股狂喜涌上了心头。
“徐叔父您……您将我们两个写了上去？您难道知道我们两个要来？”
知子莫若父，徐炎武明白徐天和李如松这两个小伙子每天都在琢磨什么。
镇北城地位险要，几乎一年之中都在处于紧张的防备里，防御的多主动出击的却少。
这让两个正处于人生之中最为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如何耐得住性子？
本次朝廷新设黑河卫，徐天和李如松一定会来找徐炎武，方才徐炎武就在和鲁恒商议此事。
徐天的心情从地面又飞入云端，不停的向徐炎武说道。
“多谢父亲！多谢父亲！孩儿和如松一定在黑河卫尽忠职守，不辜负父亲您的信任！”
徐炎武笑着让他们两个都坐下，和他们详细说说黑河卫的情况。
黑河卫处于和慎肃对抗的最前沿，寻常的人肯定不愿意去，所以徐炎武估摸着，黑河卫的第一任守将，八成是徐天和李如松。
在他们离开之前，徐炎武要将他的经验尽量传授给两个晚辈。
战场无情，失去了父辈的庇护，他们两个人一切都要靠自己。
……
汴梁，燕王府。
秦明坐在主位上，看着厅内站着的老者，他年过半百脸上有许多皱纹，生了一张苦面。
“你，就是墨清？”
秦明一边翻看陈晨递上来的文书资料，一边随口问道。
老者有些紧张，在秦明面前他布满厚厚老茧的双手握在一起就像是第一次上了学堂的孩子似的。
“墨老伯，殿下问你话呢！”
陈晨在一边陪着，见墨清紧张的都不说话了，赶快提醒他。
墨清如梦方醒，道。
“殿下，草民正是墨清，我家中世代打铁为生，您别看我年纪大了力气不小，只要您给我图纸，什么样的铁器草民都打的出来。”
秦明点了点头，在翻阅一张文书资料的时候眉毛一挑，看向墨清。
“你的条件是让本王替你报仇？”
陈晨受秦明的指派在汴梁城中挑选铁匠，选来选去，找到了墨清最符合秦明要求的铁匠。
手艺不俗、能保守秘密，还能在天工坊这边常住，墨清都完美符合，因为他几乎已经是个孤家寡人了。
墨清眼中闪动着泪光，强忍悲痛说道。
“是！草民想要让殿下您为我可怜的孙女儿讨回公道，惩治李纲的儿子，李乐！”
秦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李乐？此事居然还跟李乐那家伙有关系？
墨清眼含热泪讲述着他的孙女，汴梁城中铁匠铺的姑娘，聪明又干练。
墨清的孙女名叫墨蓉儿，继承了墨家优秀的基因，从小就对铁匠行当十分有天赋。
墨清也很开明，没有因为墨蓉儿是女孩子就不让她学，将一身的技艺都传授给墨蓉儿。
祖孙两个在汴梁城西城生活，铁匠铺在墨蓉儿的努力下声音还不错，日子也越过越好。
然而就在今年六月份，当时秦明已经离开京城，这让李乐长舒了一口气。
秦明在汴梁城的时候，李乐就像被猫看着的老鼠，平时不敢出门，也不敢公然玩乐。
因为他害怕，害怕成为了皇太子的秦明会再次对他下手。
李乐纯属杞人忧天，秦明的眼界放在天下，还有心思记得他一个纨绔子弟？
秦明离开之后李乐又活跃起来，吃喝玩乐，渐渐的胆子越来越大，老毛病又犯了。
他在走街串巷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别样的美人儿，其他美女都是小家碧玉。
墨蓉儿整日在铁匠铺里忙活，身上别有一股子英姿飒爽的气质。
李乐起了坏心思，就让他的狗腿子卓定暗中安排。
有了上次被秦明抓住暴打的经历，李乐小心了很多，将办事的地方安排在了一栋还算阔气的民宅。
这宅子的主人是卓定的一位远房表亲在辽东生活，其实就是李乐买下来让那个人挂名。
真出了什么事情李乐也能脱身，卓定以打造器具为名，向墨蓉儿定了五十两银子的器具。
墨蓉儿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买卖，高兴的立刻答应下来。
她哪里知道，卓定所谓的让她上门去铸造器具，就是一个引子。
等墨蓉儿在宅子里面铸造器具的第八天，给墨蓉儿下了药，这次没有任何人来救她。
墨蓉儿醒来之后生米煮成了熟饭，李乐还想养着她继续玩乐，谁知墨蓉儿性子刚烈。看書溂
她竟然拿着刀要和李乐同归于尽，李乐知道了她不好惹，便脚底抹油溜走。
墨蓉儿到了家中之后情绪崩溃，无论墨清问她什么都不肯说，当晚便跳了汴河自尽。
幸亏被打更人给救了起来，可是她经历了一番生死之后受到刺激，得了疯病。
可怜墨清一大把年纪还要拉扯孙女，请了两个郎中吃药都不见好转。
“若不是陈爷找到草民，草民一辈子都不知道我的可怜的孙女遇见了这种事情，陈爷说殿下您能帮草民报仇，只要您为我报仇，老头子余生甘愿为殿下您当牛做马！”
秦明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陈晨，陈晨以为秦明不满意墨清对他的称呼，连忙解释。
“殿下，这都是街坊邻居们客气，我哪敢自称什么爷呀，嘿嘿嘿，嘿嘿嘿。”
秦明没有搭理他的话，只问了一句。
“李乐做那事的时候，你的人在看着？”
秦明没有任何怒意，除了眯起眼睛表情都未变化，但陈晨知道殿下在生气。
他吓得一哆嗦，连连解释。
“殿下，我手下的人岂能见着李乐作恶不管？这都是后来兰芝统领手下的地网探子，在李乐和狐朋狗友闲聊的时候知晓的。”
原来如此……
秦明心中的怒意消退不少，露出笑意：“嗯，你们两个做的不错，地网有你们两个负责，本王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