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啦小说网>玄幻奇幻>纯爱派>第35章 猎巫-22

安德烈走回住屯所的时候,米嘉等人正往外出,跟他打了个照面,互相看了一眼。安德烈越过他们向前走,米嘉伸伸手拦住他,但是没碰到:“什么事?”

“忘记拿东西。”

米嘉转脸看他:“费恩联系你了吗?”

“你已经问过我三次了,没有。”安德烈往侧面走了一步,“昨天我回去后就没有再见过他。”

米嘉皱紧眉:“你确定?”

“我见过谁我当然可以确定。而且不管怎么想,昨天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人应该是你们吧。”安德烈越过他的手臂朝前走,没有再理会他们。

米嘉几人转身望他的背影,又互相看看,才从门口离开。

工具间在楼后仓库,管理员正在一排排地锁门,看到安德烈走来,就抬手打了个招呼:“找东西吗?”

“是。”

“那快点,要锁门了。”

安德烈朝他笑笑:“放心,不会耽误您。”

仓库的蜡烛都已经熄灭了,只剩月亮的光照着路,安德烈从仓库中穿过去,来到一间间工具房前。由于不知道艾森要他去哪一间,他一边挨着推开门,一边叫了一声艾森。

推到第三间的时候,听见尽头的工具间传来一声轻微的回应,安德烈收了手,径直朝那里走过去。

门是锁的,他敲了敲门:“艾森?”

艾森嗯了一声,拉开门,探出一张红通通的脸,眼神湿润,额头出了一层汗,嘴唇也红艳艳,问道:“还有别人吗?”

“没有。”

艾森把门缝拉得大了一些:“那你进来。”

安德烈看了看这个门缝,犹豫了一下还是挤了进去。艾森的手臂越过他,啪地一声关上了门,然后站直身体,低着头看安德烈,用很严肃的表情说:“出大事了。”

“什么事?”

艾森的眼神慢慢朝下移,安德烈的眼睛也跟着看过去,于是,发现了艾森下身鼓囊囊的一团,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安德烈平静地抬头看他:“所以呢?”

艾森非常严肃:“你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知道啊。”安德烈非常不在乎,去拉门把手,“我给你留点空间。”他说着要离开,但艾森又伸手按住了门。

“你没懂,这是药物作用,说不定会死人。”

安德烈笑了:“不管是什么导致的,先处理一下比较好吧。你放心,虽然很多春/药打着‘一次使用,精尽人亡’的噱头,但春/药毕竟不是壮阳药,一般自己处理好也就差不多了,也不一定要其他人帮忙,你是神父,不用担心失身问题。”他想了想又问,“保险起见问一下,你怎么中的招?”

“……可乐里,好像有东西。”艾森皱着眉,委屈又烦躁,“和我们在垃圾场里见过的那种差不多。”

安德烈放心了:“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也不会失智,就是头晕,有点用不上力。”他挑挑眉毛解释道,“我那天尝了点。别这么看我,帮助睡眠而已……”

艾森瞪了他一眼,再一次抓住了安德烈试图拉开门的手:“但是我……”

刚说到这里,门口便传来脚步声,很快地接近了这边,管理员晃着手中的钥匙串,哼一首水手们常哼的小调,带着一阵酒气来到门口,挑出这间工具间的钥匙,开始锁门。

此时此刻

安德烈想,等等,我现在和艾森在这里,如果被他发现,我不好解释,艾森这个状况,我会被认为和他有什么关系,那管理员会告诉其他人,虽然这不重要,但米嘉会拿这个做文章,费恩已经一跑了之,那几个人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我和这件事有关系,但已经盯上了我,再递出去这么一个把柄,被他们阴的话……

艾森想,哎拜托,有点疼唉,这正常吗?普通情况下是应该会疼的吗?是不是应该把拉链拉开啊……

于是,两人直到管理员锁上门,走远,都居然一声没出。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

安德烈不可置信地看艾森:“你怎么一声不出?我们被锁在这个房间里了!”

艾森摇头:“我怎么能出声,你看一眼我这个状态嘛。”

“我不看。”

“那你怎么不出声?”

“……我跟你说不清。”

想得比较多的安德烈,此时此刻和一个勃/起的19岁小鬼,被锁进了这个狭小的工具间。

这是一间闲置的工具间,刚刚好容下两个人保持半米不到的距离站着,角落里堆了一些铁丝,墙上挂了几件旧紫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但艾森状态不太好,喘气都不太均匀,靠在墙壁站,稍稍弯着身,让本就局促的距离,更加贴近,于是安德烈只好努力向后靠靠,贴在门上。

“所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艾森没有抬头:“非得现在说吗?我现在不想说话。”

“……”安德烈又瞥了一眼艾森的下身,感觉那里好像更蓬勃了一些,“你最好还是处理一下,虽然不会死人,但是你不难受吗?”

“你看,问题就在这里。”艾森抬起头,皱着眉一脸嫌弃,“我不碰它的。”

安德烈反应了一会儿:“什么?”

艾森脾气很不好:“什么什么?”

“你不碰它谁碰?”安德烈有点想发火,随即又问,“等下,你不会从来没碰过吧。”

艾森回答得理直气壮:“没有,很脏唉。”

安德烈倒抽一口冷气:“十九年都……”

艾森保证:“没有。洗澡和上厕所不算啊。”

“那你这是第一次……?”

“不是。”艾森回答,“十六岁的时候也有一次。”

安德烈嘶了一声:“呃……那时候你怎么做的?”

“就像现在一样。”艾森一脸坦荡,“准备靠意志和正气渡过。”然后又苦下脸,“但是好疼啊,疼是正常的吗?”

安德烈还在关注别的东西,“十九年间,两次?”

艾森瞪他:“你很烦耶,又帮不上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做。”

艾森抱怨了一声,用头顶住墙壁转了转脑袋,舔了下嘴唇,很烦躁的样子:“好疼啊,烦死了……”

“我觉得你应该先把拉链拉开,透透气。”

艾森转头看他,眼睛明亮亮的,表情混着正气和潮红。

艾森把手伸到腰带上,又说:“那你转过身,别看。”

“哦。”安德烈转过去,觉得好笑,笑了一声。

他听见后面一阵响动,然后艾森说:“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安德烈回答道:“谢谢,不用了。”他可不想转过去看着艾森办事。

但过了好一会儿,安德烈发现后面都没有任何声音。

他朝后瞥了一眼,看向艾森裤子拉链倒是拉开了,两手交叠按在肩膀,仰头朝房顶看,咬着嘴唇不说话,脸更红了。

“……你在干什么?祈祷吗?”

“在等这个结束。”艾森摇头,倔强到底,“我不碰它的。”

“……”安德烈搓了搓自己的脸,“为什么一定要把很简单的事搞得这么复杂呢?你碰它又怎么样,也不会世界末日。”

艾森抿着嘴,苦兮兮又倔强地挤出几个字:“我意已决。”

“我他妈……”安德烈咬了咬牙。

安德烈低头想呼吸一下,就看见艾森绝对不碰的那个“它”若隐若现地在袍下晃,老实说,姿态蓬勃,形态嚣张,数一数二。

“听着,你不能把我叫过来看这种事情,我可不想看。”

艾森仍旧仰着脸,但眼神往他这边瞟:“那这样,你和我一起,看天花板。”

安德烈又看了一眼艾森过分凸起的白袍一处:“不疼吗?”

艾森承认:“疼。”

安德烈可看不下去这种事,他转过身:“我要走了,不陪你修炼了。”他说着就一脚踹向门,试图踹坏门锁。

艾森专心回想了一遍彩虹小马的情节,试图用困意和童趣打败情/欲,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专心,他回想起Rarity的头发、Fluttershy的大眼睛,莫名其妙地就联想到纯黑色矫健的马,进而联想到赛马场,喧闹的众人,马票、马鞍、马身,黝黑的皮毛,流畅的肌肉,扭身时绷紧的线条,奔跑时腿拉开的弧度,飘扬的发尾,喧闹的场中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随着安德烈踹门的一阵阵响声,艾森的眼神移过来,移到到安德烈的发梢,脖颈,衣角,西装下露出的一段白衬衣,腰间的弧线,皮带,臀部,长腿,暴力的踹法,脚踝。联想到他点烟时垂下的眼睫毛。

又移回来。

小腿和大腿的曲线,绷紧的臀部,细长反光的皮带,扭动的腰线,洁白的衬衣,飞起的衣角,短发茬下的脖颈,月光下飘动的黑发。

意象交叠层层递进。

艾森伸手一把按住安德烈的肩,将他咚地一声推到门上,说:“请你,先别动。”

安德烈猛地被推到门边,头撞在门上,不知道前因后果,但直觉让他照做。

于是安德烈伸伸手做投降的姿势:“好。”

艾森说:“对不起。”然后松开手,又朝后站了站。

安德烈决定不用背对着人,所以转了过来。

他看着艾森朝后退了一步,但效果并不明显,因为两个人都是高个子,占地怎么都不太小,无论怎么向后退,身上总有些皮肤触碰到,空气在两人间氤氲,呼吸在此间传递,安德烈身上明显的香水和艾森身上淡淡的香气交插,先于两人纠缠在一起,安德烈鼻息间都是艾森那种带着点森林中冷气的清香,他甚至想开个玩笑问问艾森哪里来的这种香味,是不是偷偷用香水,但刚张张嘴,就听见艾森的呼吸声,于是没有说出话。

他们头顶的空气充斥着呼吸声和香水味,贴在耳边脸边腰边腿边胯边,渗进五脏六腑,像是浇满汽油的闷热的房间,两人恪守着互相退让的那一小片空间,保持着敏感脆弱的距离,回避着眼神的交流,刻意忽视身体的触碰和温度的传递,像是颤巍巍躲开要摩擦划的火柴。

但天啊,太热了。这里太狭窄。

现在要做什么,沉默着等吗?

等什么?

安德烈看艾森,艾森正低着头,盯着地面的一角,两手撑在两边柜壁上,微微喘着气,胸膛起伏,十字架随之颠簸。安德烈和艾森不过两指的距离,他听着艾森的喘息声,抿抿嘴也转开头,他不该听这个声音。

等他转过头,眼神就落在了艾森撑在柜壁的一只手上,那只手骨骼分明,手指纤长,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月光下,无论看多少次,安德烈都觉得这双手和手上那串字莫名其妙地撩动他某些心思,于是他继续偏头,但也只是顺着手腕往上看。手臂上青色的筋,肌肉鼓起,年轻男孩儿的手臂。低垂的浅金色短发上镀了一层月光,他侧脸的线条在此时柔和了不少,嘴边微张,嘴唇艳红,皮肤也细腻地泛着红色,一滴汗沿着脸颊滑下,聚在下巴,顿了一会儿,脱力坠下,安德烈盯着艾森的下巴尖,心突然毫无理由地剧烈跳了几下,他往上看,对上了艾森墨绿色的眼睛,正朝他看过来。

到底没能躲过,望进眼睛。

要怎么形容19岁的神介于狂热和压抑的眼神。

安德烈不知道,但他脑子里有根弦啪地烧了起来。

安德烈想,操,管他的。

(…………后)

他们同时沉默了一下。

艾森皱起眉:“什么?”

安德烈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

情与热开始散场。

艾森往后站了站,低头整了整衣服,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又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靠着墙,望天望远方,说:“好了,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安德烈心想,他妈的处男的贤者时间,来得还挺快。

“你说得好,但我也出不去啊。”

“哦,对。”艾森一副绝情寡欲的懒散样,靠在墙壁又不知道在盯哪里。

安德烈懒得理他,转身晃了晃门,看了眼门把手就开始叹气,这东西……他想着就握了上去……要是能扭开就好了……他想着扭了一下……扭开了。

扭开了?

他转头看艾森,后者也一脸“WTF”的表情看过来。

“能开啊?”

安德烈按住自己的额头,他有些头晕,所以管理员,你拿一串钥匙就纯玩儿是吧,就毫无意义对吗,有没有一种可能锁门这个工作不该你来做呢。

艾森在后面摇头:“居然能开啊。”

安德烈打算离开了,走之前他转头看艾森:“你知道,在某些地方,刚才我帮你做的事是要收费的。”

艾森眨巴眨巴眼:“我要付钱是吗?”

“不用,但你欠我一个人情。而且你……”安德烈想说接吻要另算,但接吻不是这档子事该有的流程,是艾森首次释放情/欲不知道如何是好而急需靠近人的动物本能,和安德烈一时鬼迷心窍,所以不提也罢。

艾森向他保证:“放心,你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

“……”

安德烈迈出门,叫他:“你不走吗?”

艾森摇头:“我想静一静,思考一下人生。”

他妈的贤者时间……

安德烈甩上门,这才发现锁已经坏了,怪不得可以打开,错怪管理员了,那么仔细想想就是自己踹开的。

唉,安德烈亚历山德罗维奇,再坚持几下,再坚持几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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