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茗走到房内一角,与关羽等人拉开距离。

  他本想用柔和的手段。

  只可惜这二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就别怪他动武了。

  见堂外的家兵围了上来,程昱忙对关羽说道:

  “云长,你我速去擒住那王茗!”

  他知关羽武功过人,但无奈如今既没有铠甲,又不没有武器,赤手空拳难敌众人。

  倒不如去将贼首擒住,这堂内尽是一些婢女,可比外头那些家仆好对付一些。

  关羽也不是蠢人,几乎是在王茗说话的那一刻就直奔对方而去。

  他最常用的计策就是——斩首。

  这不是对上了吗?

  关羽速度极快,又上过战场,见过血,气势汹汹,吓得那些婢女根本生不起阻拦的念头。

  都不由自主躲到一旁。

  王茗见状一遍暗骂这些不忠的奴仆,一边躲闪。

  只是程昱却从另一方包抄过来,让王茗无路可逃。

  只得求救那些前来参宴的其他家主。

  第一个求助对象就是李基。

  “子甘,救我!只要拦住他们一刻,府兵马上就能把这些人擒住!

  若是我被抓住了,那一切就完了!”

  李基见关羽一副杀神模样,哪敢去触他霉头,本想去拦住程昱,只是对方脚步雄健,丝毫不似老者,便顿住脚步。

  一时间插不上手,李基只得往外跑,打算等事情结束后再去收尾。

  一边走一遍大喊:

  “文鸣!你万万要保重自己,若是你有什么不测,我等一定会向袁使君上禀你今日之功的!”

  “对对对!”

  其他家主纷纷附和,随后如李基一般逃窜出去。

  关羽见状,心头冷笑不止。

  他最是知道这些士人自私的面目,相比这些互相构陷的士人,他还是更喜欢沙场上能够互相交付后背的兄弟们。

  哪怕对方大字不识一个。

  堂内空间并不大,很快关羽便擒住了王茗,但是同时几人也被围在了狭窄的角落。

  情况僵持住了。

  程昱道:看書喇

  “王文鸣,放我等出府,我等便将你放回。”

  王茗却苦笑一声:

  “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这些府兵不全是我府上的,如今便是我也控制不了他们,你们挟持我也没用的。”

  果不其然,外面隐隐传来声音:

  “不要管人质,快擒住二强盗!”

  关羽脸色一变。

  当初光武皇帝立国之时,有法例:

  凡有人质劫持事件发生,当地官吏及人质的家属一律不得与劫持者谈判,要毫无顾忌地向劫持者发起攻击,即使人质被害亦在所不惜。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更多的劫持事件发生。

  不过后来这道法令慢慢的被人们淡忘,也无人认真执行。

  直到一个头铁的人出现,他就是桥玄。

  桥玄乃是一代名臣,曾多次出任三公,是个大佬级别的人。

  有一天,桥玄的小儿子独自在家门口玩耍,突然有三人手执武器将其劫持,并迅速进入桥玄家中。

  那些劫匪要求桥玄以巨额财物赎回儿子。

  桥玄性格刚直,自然不肯给。

  后来,负责此事的官吏率军到达桥家,因为害怕桥玄的小儿子受害,一直不敢动手。

  但是桥玄要求他们立即发起进攻。

  这些人拗不过桥玄,还是动手了。

  最后那些强盗都死了,桥玄的小儿子也死了。

  桥玄于是向灵帝上奏,要求严格执行旧法。

  灵帝就下诏重申:

  今后凡发生动持事件,一律采取武力解决办法,不准以财物赎取人质。

  王茗闻言,露出无奈的微笑:

  “你们看,挟持我是没有用的,他们不会为了我放过你们的,你们知道袁本初允诺了什么条件吗?

  自治,免赋税,孝廉。

  但这几条,就够那些人发疯的了,所以你们还是放了我吧,只要关将军放手,我可以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事后我也会保你们一命,不然你们挟持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名正言顺击杀你们的理由。”

  关羽有点被说蒙了,看向程昱。

  程昱冷笑一声:

  “云长,要真是如他所说那般,这些府兵只怕早冲上来了,哪里还会如此束手束脚?

  说明就算不全是他府上家兵,也十有八九。”

  说着又看向王茗。

  “文鸣,是不是我今日笑的有点多,所以你觉得我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其实啊,我的脾气是很不好的,只是最近跟着文和养生,他告诉我要心平气和,我有意在控制而已。”

  王茗没明白程昱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和养生扯上了。

  就见程昱从袖袋里拿出一把小刀,狠狠地插入他的小腿。

  “这是我在外行军用来割肉的刀,往常都是割熟肉,没想到生肉也这么好用。”

  说着程昱将刀拔出,然后撕开下摆的衣衫,露出正流血的伤口,然后用刀在伤口附近慢慢的割下一条肉条。

  王茗又痛又怕,瘫软在地上,双脚止不住的抽搐挣扎,但却被关羽牢牢制住。

  那些府兵都看傻了,尤其程昱脸上沾着鲜血,还挂着淡淡的笑,几乎让他们心脏骤停。

  府兵尚且如此,更别提王茗了,他用得了阴谋诡计,何时见过此等血腥之事,尤其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别驾,别驾饶了我,我放你们出去!

  你们快让开一条道,让别驾出去!”

  眼看肉尽见骨,王茗止不住求饶。

  但府兵却没让开,一人弱弱的说:

  “家主不是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放过这二人吗?”

  刀刃触碰到骨头的触感让王茗背后发凉,大喊着: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

  我说让开,听不懂话吗?

  再不让开,到时候我让你们的家眷陪你们一起死!”

  这下那些府兵总算腾出一条道。

  “云长,带上文鸣,我们出府。”

  “可是,这……”关羽指着王茗正流着血的伤口,再看看王茗苍白无血色的脸庞。

  如果不包扎好,会死人的吧。

  程昱眨了眨眼。

  死就死呗,只要出府之前活着就行。

  关羽见状自然毫无异议,直接将王茗抗在肩头就走。

  程昱一边走,一边和蔼的对王茗说道:

  “文鸣,你最好祝愿军中无事,那样还有军医为你治腿,不然……”

  而一想到军营那边,王茗心里一紧。

  他之所以想留下二人就是因为今夜有人袭营!

  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