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也没想到这老头这么潮流,耳尖微微泛红,偏过了脑袋。
面上羞涩,心里实际在想:只要老头再说一句我就勉为其难把楚寒洲给亲了!
楚寒洲表情还算镇定,声音低沉:“爷爷。”
实际上在想:只要这老头再多催一句他就‘勉为其难’的亲姜念。
两个人这么想着,目光都一同略带期盼地看向了老头。
老头莫名感觉身上多了两座山一样的重担,他摸了摸胡子,切了一声:“不亲就不亲。”
楚寒洲&姜念:“……”
老头抬起拐杖敲了敲楚寒洲的腿,“还愣着做什么?带你媳妇进去。”
媳妇两个字,让楚寒洲和姜念心底都烫了一下。
楚寒洲推着姜念走在老头后面,他注视着青年雪白的后颈,忽然道:“爷爷他性格就是这样,你不要介意。”
“没,挺好的。”姜念巴不得楚寒洲爷爷再给力一点。
此刻庄园里空荡荡,虽然装横华丽漂亮,但失去了人气反倒像是应该摆在展柜的展览品。
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佣人,老爷子是走过了大半个辈子的人,比起人工智能,他更喜欢真人。
“好你个楚寒洲,我不死你就不回来是吧?”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怎么,从我老爷子手里拿走了龙江就翻脸不认人了?”
楚寒洲给姜念固定好轮椅,“没有,公司才起步,忙不过来。”
“我信了你个龟球。”老爷子嗤了一声,目光从楚寒洲身上溜到了姜念身上,“你真是他媳妇?”
他目光集中在姜念身上时。
姜念也在思索老爷子,虽然年迈,但思想可一点儿也不停滞。
楚寒洲让他只有发挥,那姜念摸不准老爷子喜欢什么,干脆先按照标准的来,姜念露出个温柔腼腆的笑,轻轻点了点头。
老爷子啧啧:“看起来弱不垃圾的,楚寒洲你眼光怎么变成这样了?”
姜念:“……”
“不论什么样。”楚寒洲慢条斯理伸出手,握住姜念,“我喜欢就行。”
姜念抿抿唇,耳尖微微泛红。
老爷子眯了眯眸子,眼底又闪过坏水:“真的不是你为了糊弄你爸妈随便找的?”
姜念心想你别猜还真别猜,他抿抿唇,软声道:“爷爷,你是不喜欢我吗?”
他突如其来的话,让姜念和老爷子都顿住了。
楚寒洲则是挑挑眉,没有说话。
姜念眼睫轻垂,脸上的绯红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苍白,唇瓣也不安地抿了抿:“从一进门,爷爷看起来就不是很喜欢我。”
说着说着,姜念伸出手掩住了眼睫,似乎在擦眼泪。
老头子一下子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话,两撇胡子在脸颊两边晃来晃去,求救地看向楚寒洲,“你叫他别哭了,我就问问……”
下一刻,姜念挣开两根手指,缝隙里露出眼睛,狡诈又恶劣,“你不喜欢没关系呀,寒洲喜欢呀。”
我哭了,我装的。
老爷子:?
姜念慢吞吞放开手,柔弱地歪倒在楚寒洲怀里,并且露出一个礼貌却欠扁的微笑,“你孙孙被我抢走咯。”
老爷子:??
楚寒洲顿了顿,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子,又看了眼故意趴在自己胸口的姜念,眼底划过一丝浅淡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搭在姜念的肩膀上。
老爷子拐杖敲的地板蹬蹬响:“楚寒洲你不管管?”
楚寒洲很坦诚:“不管。”
老爷子:“?楚寒洲,你有没有点丈夫的样子?你学学我,当年你奶奶对我可是百依百顺……”
楚寒洲微微颔首,“奶奶等会儿就回来。”
话音一落,姜念就看见老头子一把甩开拐杖飘到了门口,像是望妻石一样眼巴巴眺望大门:“哪儿?”
姜念眨眨眼睛。
楚寒洲咳了一声,“老人总有些叛逆在身上的,我奶奶她前年一个人溜出去玩了,除了报平安之外就没回来过,他就变成这幅模样。”
姜念摸摸鼻子,所以到底是谁百依百顺了?这架势和林追白倒是有的一拼。
楚寒洲低声道:“不用太关心他。”
姜念知道楚寒洲的意思,虽然老头表现的十分和善,但姜念来之前可是恶补过老头的资料,曾经的龙江重工业创始人楚天阔。
楚天阔原本是特种兵,退伍后和三个交过命的战友一起打拼,创立了龙江集团,后面越来越大,变成了龙江重工业集团。
凭借一己之力在这个国家掌控的产业之中分了一杯羹。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老了就变糊涂了。
哦对了,姜念还知道了一件事,龙江重工业就是天工集团的前身,所以楚寒洲=天工集团的老总。
姜念:“……”
姜念点点头,“知道了。”
楚寒洲轻声道:“我带你上去休息。”
姜念看看老爷子:“不是说他很着急找你们吗?”
楚寒洲摇了摇头:“他喜欢折腾人,昨天突然要求所有楚家人都回来,现在他应该分不出心,不用管。”
事实上,也有许多楚家人都没回来。
“好吧。”姜念不是很懂大家族的弯弯绕绕,直接坐着电梯上了楼。
“这是我的房间,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
“抱歉,我抱一下你。”楚寒洲声音低沉,绕过姜念耳尖时,姜念耳尖敏感地动了动。
糙,楚寒洲是不是在勾引他?
有力的臂膀瞬间把姜念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我先去洗个澡。”楚寒洲扯了扯衣领,一路折腾,他早就出了汗,楚寒洲可以忍,但他会经常抱姜念。
姜念看着他进入浴室,忽然发现手机落在轮椅上,于是只能拿床头的书翻翻看。
却发现床头居然满满的都是杂志,他随手翻了一下,发现杂志的封面都或多或少缺了一些地方。
缺的地方不规则,看不出什么明道,可能是艺术,也可能是楚寒洲的小秘密吧。
姜念下意识看了眼浴室。
这一看,就愣住了。
这浴室居然是磨砂玻璃,而且最大的那块正对着姜念,因为是浴室里面开了灯,而外面没有开灯,所以磨砂玻璃里的人影十分的显眼。
而楚寒洲也缓缓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健硕的后背,虽然模糊,但依稀能辨别出流畅起伏的肌肉,而且在磨砂玻璃的模糊下,意外变得性感和凶悍。
性感的是他宛如雕塑的线条,凶悍的是楚寒洲的身体很有力量,能轻松站在姜念身后把姜念一只手抱起来,更能当娃娃一样抱来抱去。
可楚寒洲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以前这里没人,楚寒洲并不知道磨砂玻璃还有这个作用。
而楚寒洲也不负姜念望的手扶在了腰带上,缓缓解开了腰带,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腰窝。
姜念很不争气的流口水了,大脑告诉他非礼勿视,身体告诉他就要看就要看。
可惜的是再往下,楚寒洲的下半身被柜子遮住,姜念左晃右晃,都没能躲开柜子。
天意不让姜念看下去……
姜念失落地垂下脑袋。
下一刻又扬了起来。
我命由我不由天!
楚寒洲的翘臀驱使姜念化身身坚志残的勇士,他咬了咬牙,拖着断腿往床边挪动。
可他慢慢凑近玻璃时,楚寒洲一只手忽然按在了玻璃上,姜念眸子微睁。
他看到了什么。
那人裸露的手臂上,似乎有着各种各样的疤痕,新的叠加旧的,看起来狰狞非常。
姜念也没发现手下已经没了柔软的床,直接按空掉到了床底,下半身却还拖在床上。
而浴室门也被飞快打开,楚寒洲立刻冲上来:“姜念?”
他看着头顶着地面,屁股朝上的姜念,瞳孔骤然紧缩,立刻把人扶起来,“为什么不好好躺着?”
姜念面不改色,“哦,接了一部戏,里面有一幕是主人公拖着断腿去见爱人,我现在有这个条件,正好试试。”
他悄悄看了眼楚寒洲,却发现楚寒洲居然穿了浴袍出来,再一看,浴袍下摆被床悄悄掀开了……
姜念鼻子一热,他预感不妙,立刻扬起脑袋。
楚寒洲手一顿,“这也是戏?”
姜念看着天花板,忧伤地叹了口气:“是啊,断腿的勇士发现爱人早已死去,泪,落了下来,但勇士怎么能流眼泪,所以他抬头四十五度望着天空。”
听起来是个悲伤的剧本。
但楚寒洲提醒了一下:“你这是九十度。”
姜念:“……这是突出对上天不公的怨愤,没感觉情感更强烈了吗?”
楚寒洲若有所思,眼底顿时也染上了敬佩,姜念对戏的理解,果然天赋异禀。
但声音还是含上了几分训斥,“你揣摩可以,但是腿还打着石膏,大的动作等身体好了再演,现在好好休息。”
姜念刚想点头,忽然感觉鼻子有什么东西往外冒,他连忙克制住,继续维持住自己的人设,“谢谢,知道了。”
楚寒洲进浴室前回头看了眼坐在床头还在九十度角仰望天空的人,显然是沉浸在了剧本之中。
楚寒洲忽然明白为什么姜念突然要问他想要演个什么样的妻子。
如此热爱演戏的姜念……是不想放过任何碎片化的时间来磨练演技。
楚寒洲眸子微闪,隐隐下了一个决定。
他一进门,姜念就低下了头。
鼻血,流了出来。
姜念却没注意,而是面带微笑。
哦——保温杯啊。
楚寒洲单手擦着头发出来时,姜念已经擦好了鼻血。
楚寒洲手一顿,“怎么了?”
姜念为什么,一直看着他在笑?
姜念立刻回过神,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对了,楚嘉许也在这里吗?”
原本在餐厅就想问的,结果被林追白打岔就耽误到了现在,长这么像,多少沾亲带故吧,那么也有可能会在这里咯。
楚寒洲擦头的手忽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