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惊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蔡都尉乃是正经的比二千石大员,只有朝廷才能下令抓拿。看書喇

  “敢问郡守大人可有朝廷的旨意?”

  众人面面相觑之下,有蔡和的心腹壮着胆子出列质问,顿时引来其余人的附和。

  “不错,敢问大人可有旨意?”

  “快把旨意拿出来。”

  “该不会是擅自抓人吧?”

  眼瞅着这帮人就要开始闹起来,张若眼底闪过一抹冷芒,轻轻地拍了拍手掌。

  旋即四周闪出三百刀斧手,将帐内众人将给团团围住。

  众人见此情形,顿时变了脸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张若居然敢对他们这帮千人将公然动刀子。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难道此人想造反不成?

  “大人这是何意?”有人沉着脸问道。

  “哼!”

  张若冷哼一声,一脸冷漠地说道:

  “蔡和为了一己之私,贪图军功,竟敢违背战前部署,私自出兵。

  “如今大军出战不利,损兵折将,士气受挫,如此行径,难道本官不能拿下他吗?

  “至于你等,明知主将如此却不思劝谏,反而同流合污,官官相护,以至于无数将士枉死。

  “更甚者,你等犯下滔天大罪后竟然还不思悔改,如今更是以下犯上,公然质疑本官的决定。

  “累累恶行,罄竹难书,本官今日也饶你们不得!”

  说到这,张若大手一挥。

  “来人啊,给我全部拿下!”

  “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诺!”

  一声令下,刀斧手一拥而上。

  千人将们虽然个个武艺不俗,但奈何入帐前都落下了兵器。

  手无寸铁之下,根本无法反抗,很快就被刀斧手们给拿下了。

  “我们可是千人将,你私自拿了我们这么多人,难道就不怕到时候朝廷问罪吗?”

  “哼!这就不劳烦你们操心了,带下去!”

  听到还有人敢恐吓他,张若眸光闪过一抹寒芒,挥手让刀斧手将这些人压下去。

  这帮家伙都是蔡和的心腹,根本不听张若的指挥。

  与其让这些人留在军中阳奉阴违,背地里搞小动作,还不如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换上自己的心腹,再好好操练一番,相信很快就能掌握住这支部队。

  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依令而行,张若必须确保自己的军令能够及时准确地被底下的将士们执行下去,这样才有可能打胜仗。

  至于说事后可能会招来朝臣的弹劾,只要这次能成功收复南郑城,这些都不是事!

  在赫赫战功面前,黑的可以说成白的,白的也可以说成黑的。

  只要能打胜仗,朝堂上就能容得下他张若。

  一念及此,张若便迫不及待地招呼公羊孙,一起去安抚军心。

  “先生请随我出去召集军队!”

  “好!”

  然而两人刚出帅帐,便见远方忽然起火,接着马蹄声隆隆,沸反盈天。

  “难道消息泄露出去,炸营了?”

  张若脸色剧变,焦急地望向一旁的公羊孙。

  “这……”

  可事发突然,公羊孙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又如何能回答?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心腹飞奔而来。

  “大人不好啦,汉军袭营!”

  “什么?!”

  ……

  “杀!”

  营门处,白袍军如潮水般涌入,最终汇聚成一道洪流,瞬间便将前营给冲垮了。

  整整两万铁骑冲锋,却丝毫不见混乱,反倒是配合得无比默契。

  他们以三人为一组,三组为一队,组成无数个突击阵型,不断地冲击着秦人的营寨。

  铁蹄所过之处,只要有敌人敢挡在跟前,瞬间便被碾成齑粉。

  “为啥没有人指挥我们抵抗?”

  “千人将呢,那帮杀千刀的千人将都跑哪去啦?”

  “别管那么多了,快逃!”

  面对汉军如此凌厉的攻势,也不是没有秦国将士打算奋起反抗。

  可问题是那些千人将居然集体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人。

  没了这帮中高级军官的带领,将士们只能各自为战。

  结果就是一盘散沙,始终形成不了有力的抵抗,很快就被淹没在了铁蹄之下。

  “随我直取中军!”

  曹超高举手中湛卢剑,大声疾呼。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敌军统帅,这场仗才算完胜。

  “诺!”

  一声令下,两万白袍军仿佛机械人收到了指令一般,无论身在何处,都纷纷拨转马头,朝曹超的方向汇聚而来。

  两万大军再次形成一道洪流,笔直地朝中军大营的方向杀去。

  所过之处,蹄声隆隆,火光熊熊。

  尖叫声、呼喊声、痛哭声不绝于耳。

  若是从高空往下俯视,就可以见到此刻的汉军犹如一条威猛无匹的白龙,在秦人的营寨中肆意地横冲直撞。

  所过之处挡者披靡,只留下一地的残骸碎屑。

  一阵厮杀过后,大军终于杀到了秦人的中军大帐前。

  然而此刻帐外居然无人把守,里面更是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大王,秦人的主帅跑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