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见了,心中不忍,便要出去,却听陈昭若喊道:“记得请方姑姑来。”

  椒房殿里,常姝正在和玉露围炉烤火,两人都面色凝重。

  玉露先开了口,道:“奴婢去问了很多人,可就是没有人知道金风在哪。”

  常姝忧心忡忡地道:“若再没消息,孤就要去和陈昭仪当面对质了。”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外边一个声音慌慌张张地传来。

  接下来是朝云的声音:“方姑姑,殿下正在休息。”

  “你起开,我有急事见殿下!”方姑姑暴躁地道。

  常姝听的不耐烦了,便对玉露示意了一下,玉露喊道:“朝云,请方姑姑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方姑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常姝面前。

  “方姑姑为何如此惊慌?”常姝问。

  方姑姑抬头看向常姝,喊道:“殿下!大将军府出事了!”

  “什么!”

  门外的朝云听见了,不由得轻轻一笑:“开始了。”

  39 第39章

  常姝听罢,震惊不已,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

  “孤要去见陛下,孤要去见陛下!”她口中连连说着,便不管不顾地就踉跄着快步向外走去,全然失了这些日子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皇后的威严。

  方姑姑看着常姝离去的背影,但并没有露出窃喜得逞的表情,相反,她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外边冷风吹着,玉露拿了一件红色的披风追了出来,可却没机会常姝披上。周围的宫人看见皇后如此着急失态的模样,不由得吃了一惊,暗自议论,可常姝已全然顾不得了。

  她来到了宣室门口,对吴公公道:“孤要见陛下。”

  吴公公恭敬道:“陛下说了,今日谁也不见。”

  可吴公公刚说完,常姝便看见周陵言从里面走了出来。

  周陵言和常姝对视一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行了礼,便走了。

  常姝红着眼看向吴公公,问:“谁也不见?”

  未等吴公公回答,常姝便对里面高声喊道:“妾身求见陛下!”

  “妾身求见陛下!”

  “妾身求见陛下!”

  一连数声,可里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吴公公劝道:“殿下还是请回吧。”

  常姝苦笑一声,当即在门前跪了下来,高声道:“昔年陈国长清公主为了请陈灵帝理政,在雪中跪了三天,终于达成所愿。如今妾身也有所愿,也有不能不说的冤屈。陈灵帝昏庸荒淫,陛下不是那陈灵帝,妾身相信,陛下绝不会放任妾身在这里跪着。”

  不远处的宫人看见皇后如此狼狈,纷纷躲在不显眼处驻足看热闹。玉露把手中的披风给常姝披上,常姝却一把捞下扔在一边,弃置不顾。

  吴公公叹了口气,刚要再劝,却见周陵宣从里面走了出来。

  “陛下!”常姝忙唤道。

  “皇后真是胆大包天,且不说你全不顾天家威仪,竟敢将寡人与那昏君相提并论。”周陵宣阴冷说道。

  常姝冒着周陵宣盛怒的危险再次拜倒,道:“若陛下冤枉了功臣,只怕真会有人说陛下是昏君!”

  周陵宣大怒,挥起手掌就要打下,常姝忙闭了眼睛,头也不偏。

  那一巴掌终究没有落下。常姝再睁眼时,只见周陵宣正气冲冲地看着她,道了一句:“寡人丢不起这个人。进来。”说罢,转身便进了屋。

  常姝忙站起来跟了进去,而玉露却被吴公公拦在了外边。

  屋内熏着香,烟雾缭绕的。常姝先开口,道:“陛下,妾身的父亲是冤枉的。”

  “你都知道什么?”周陵宣站在香炉前,背对着常姝。

  常姝答道:“父亲一片忠心,又感念先帝知遇之恩,绝不可能背弃陛下,做出谋逆之事!”

  “忠心,”周陵宣轻蔑地笑了,回头看向常姝,“私藏兵甲,还叫忠心?”

  “他是个将军,他……”

  “身为将军就更加不能知法犯法!”周陵宣吼道,“你可知,那些兵甲做工有多优良?你们常府里藏着一屋子没有登记在册的做工优良的兵刃甲胄,还敢说没有二心?”

  常姝争辩道:“父亲定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哪个有罪之人不是这样狡辩的?”周陵宣说着,直视着常姝,这眼神让常姝害怕。

  “陵宣,”常姝道,“他是你的老师。”

  “寡人为有他这样的老师感到羞愧,还有,”周陵宣恶狠狠地道,“注意你的身份,皇后,寡人大名岂是你能直呼的?”

  “陛下恕罪,妾身一时失言!”常姝忙跪了下来。

  “陛下!”吴公公忽然冒失地闯了进来。

  “何事?”周陵宣看着常姝,不耐烦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