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眼前的眼罩就飞出去了,左眼前的眼皮就像被粗暴地扒了一下一样,合不来。

  眼球感觉到一种很大的拉扯力,就像要把眼睛里的眼珠生生拉扯出眼眶,随着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感,左眼逐渐丧失视力,暖暖的液体也随之涌出眼眶。

  而且在如此攫取我双眼的权力面前,我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抗拒。

  忽然,脚下的大地忽然像流沙,没等我回过神来怎么一回事,全身都给吞了。

  眼前漆黑,只听得鸦神怒啸。

  能让人觉得好像被某种东西吞了下去,不一会儿,就觉得要再吐出来,而且四周早已不是那个拆车厂了,只是条我没去过的大街小巷。

  “您还好吧!”焦云辉发出一声。

  能看见他捂着断了的手臂站到了我身边。

  刚刚地把我吞没似乎是他的工具。

  “脊椎有裂开的危险”我说:“要不要打个电话?可以帮忙叫救护车吗?”。

  ““不要拿我当原始人啊!焦云辉掏出手机拨打120后,屁股就在我身边坐起来一起等待救护车:“刚才那人,是不是乌元?”

  ““乌元,就知道迷城有人称他为鸦神了。我说:“涛子体内不死之血是他所赐"。

  “那么,他是乌元吧!”焦云辉道:“初次见面时,您就问过我和酒寻族有什么关系没错,现在我就给您讲一讲我就是酒寻族最后一族,为祖先赎身赎身!”

  “赎什么罪呢?”

  “最初涿鹿之战蚩尤败亡,九黎族被瓜分殆尽,酒寻族便是其一。酒寻族祖先中有人怕死,就去寻找左道乌元背弃种族,给乌元至宝真龙眼,并把不愿听乌元迷惑的同族人民供奉起来,得到乌元永生之剑,并连带迷城一起失踪。有人说这是来到什么乐土之地呢?我便是这些怕死之人后裔。你们若来到迷城就可能会见到我祖先黎阳!

  ““您是黎阳后裔吗?我有点诧异地看了焦云辉一眼。

  他点点头:“祖先的罪,都要负起来,这样找到不死之血的味道后我就会来到那条巷子里。你们去过迷城吗?这些背叛者现在还好吗?”

  “坏了。”我说:“我被它们欺骗了。它们早已厌倦了它们那无穷无尽的生活,只顾着赶快死掉,结果被撕得粉碎,结成血肉巨人。后来就在乌元发生纠纷后,又被乌元丧心病狂地流放在迷城之外,那不是可以叫乐土吗?没错,你们所说的那真正的龙眼到底是啥?”

  “这是蚩尤遗留的珍宝,究竟有何本领如今已不得而知,但根据古代文献中的部分残本可知,想要将那真正龙眼所有的威力都激发出来,还需若干背叛者印记的威力才能完成。”

  难怪那个乌元把真龙眼藏到那个神殿里去,并没有直接用它,结果他就是等待吸收我的能量,然后才把那个真龙眼能量彻底激发出来呀。

  说着说着就有急救车赶到。

  我们住进医院,尽管一起住着,但由于医院病房很紧,焦云辉和我分住在两间不同的房间。

  在被抬到病房时,反而觉得这个病房里的氛围似乎有点不对劲。

  照理说,医院病房很紧,病房里应该全住着人没错,但在这个病房里,尽管有4张病床,也全都空着。

  病房的灯光尽管亮着,但房间里总是让人感觉到一丝阴森,就像弥漫了一层白雾。

  而把我送去的那两位护士在把我送上床后就逃之夭夭地离开这个病房更是令我有点不放心。

  偏偏脊椎疼痛难忍,身子动也动不起来,就是大声讲话也能把背部弄得痛得像要裂了似的,想喊护士叫我换房也不行。

  这个病房弄得我很不踏实,趴在床上没办法闭上双眼休息,于是我睁大了双眼望向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屋里的灯光忽然灭了,心里咯噔一声,随即就听见这个寂静的病房里传来搓麻将声。

  哗啦哗啦地响着,像有个人正在这个病房搓麻将一样,也像有无数块骨头相互撞击着,这个半夜那个声音听上去特别清楚。看書溂

  我凝神静气,朝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这个病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3个身影,正围着一张方桌子。

  怨灵啊!

  居然还剩3个!

  我心里顿时提到嗓子眼,难怪被送进去的护士们也不敢再待下去了,敢情是凶宅!

  就像觉得自己眼睛里有一样,几个男人一下子就停止搓麻将。

  我急忙缩回视线,把双眼牢牢闭上,尽管明明知道我掩耳盗铃、闭上双眼无法使我隐身,但潜意识里仍然期待着怨灵们找不到我。

  一阵寒气迫近,未开眼的我亦知,那怨灵正走近我。

  “嗨!咱们三缺一一起玩!”

  这声音仿佛是从九幽中飘出,听得我汗毛挺立,怨灵口中呼出阵阵寒意,就像腊月里的冷风吹来,使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似乎躲闪不及。

  深深吸了口气,睁开了双眼。

  这三位怨灵站在病床前,模样像七、八十岁高龄,穿一件纸马褂,满脸皱褶白得像摸到面粉,只剩下唇红齿白像染到鲜血,颜色清晰脸显得很吓人。

  望着它们,我真想推托一下,我就不打了,可身子一下子就失控地坐出了床。

  本来动一动就要痛得死去活来的脊椎此时也全然不觉得痛楚,根本像受伤的骨骼彻底康复。

  不是,与其说复原,不如说现在我更像个提线木偶。身子机械地走到那桌坐着,三个怨灵还各自坐着方桌边上的其他三把椅子。

  坐在对面的怨灵把手边一叠东西扔在我身边:“你们陪你去玩吧!有你们给你们的资本!”

  那怨灵口气慈祥,但我直抵冷颤。

  因为自己丢掉的那个所谓资本,就是十几张人脸,那个人脸上有血迹,看上去就像刚刚被剥掉了。

  看着这个那个的“本钱”,才感到背脊凉飕飕的,巴不得马上拔腿就从这个病房里跑出来。

  但腿这时就像生了根似的,完全不能移动。

  怨灵动手摸着牌,来我时,就算内心无比不想和她们打这个麻将,也早已坐着,只有硬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