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看了看脚下那扇铁门,想了想如何把这扇门打开?

  思绪万千,却又毫无头绪。

  突然间,瞥见旁边一截树根,半截是徒外的,还有半截是埋于地下的,看上去,它比这个铁门所在的地方深了几分。

  我急忙站起来把那个树根四周的土挖了出来。

  这扇铁门四周被大石垒砌而成,尽管也十分坚固,但石头只看到不可避免的空隙,有些树根便扎入了是石的空隙里,尽管当初,可能是最细的树根埋进了这个石缝里。

  但当这棵大树年龄渐长时,树根就会和树干一样粗,强壮的树根甚至会把那些大石边绞在一起,使这些石块间的空隙增大,有的石块甚至要靠那些树根来支撑才会悬空,否则早会掉入那个大地下室。

  研究结果倒是不错。

  正门不能进,可以从别处进。

  我砍去四周的树根,又用铁锹凿开这些松动的石块,显出一个大窟窿通向大地下室

  蹲守在那个洞口旁,我把来自黑西装的照明棒一根一根地丢掉。

  确认底下并无陷阱后,才跳出这个洞。

  地上有至脚踝般深处的污水,周围是几个倒着的架子,上面的物品零零碎碎,里面是许多作法用的法器。

  看样子张老太爷一开始封这一门时有点草率,连这儿的货也没搬空过。

  照明棒照不到太远地方。我掏出手电向周围照射。

  但见远处有2个倒在货架下,还压满了1个人的骨头。

  有没有死人?

  我走上前去。

  这是个大人的骸骨,只剩下两条腿压在那个架子下。

  但那两个货架并不算大,照理说不要说把人压死,就是把人压伤也没办法,哪有把人压死的?

  我蹲在地上,手拿手电一照,发现此逝者天灵盖上有一小孔,是此孔要人命。

  突然,那个头骨移动起来。

  我赶紧退了回去,警觉地望着眼前这具尸骸。

  尽管来时和白晓聊起了前世该没有伤害过自己,但还是拿不准,这里面是不是真有前世留给自己的传承?

  要是我猜错了,那就随便肯定会死于此。

  手电的光照射到这具尸骸头骨上,但它没有移动。

  不会是自己过于紧张而造成的假象。

  啪啊!

  尸骸头骨忽然裂开,一个红东西钻出那个头骨,呼啸而过。

  “我是次奥!”

  我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物体吓得下意识地侧过身子躲开了,这个物体贴在我面皮上掠过,我能明显地感受到它湿滑得像鳗鱼般的手感。

  没等我那颗悬心放下,背后突然响起一阵惊呼。

  我急忙转身退后,在仓皇中,无意踩死人手骨上,脚滑屁股坐起。

  顾不上摔了个疼屁股,赶紧举着手电朝惨叫声中望去。

  但见一陌生男子,此人所处方位正好是我刚站好方位后面,我避开的“红鳗鱼”正碰到他双眼之上,这货头部已钻入男子眼眶里,像蛇一样身子扭动,不停地往那人头部钻去。

  血不停地从那人眼里流出,那人伸过手想把“红鳗鱼”拉出视线。

  可那条“红鳗鱼”身子很滑,任那个人双手乱握,都抓不到那条“红鳗”。

  过了一会儿,红鳗鱼身子往前一蹿,大半个身子往那人头上钻。

  那人尖叫声嘎然而止,噗噗地往前倒下。

  眼眶里流着鲜血,把四周的污水染得通红,“红鳗鱼”甩着两尾,完全钻到那个死者头上。

  我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捂住心口。

  心砰砰直跳,刚那条红鳗鱼忽然蹦出,把我吓得半死。

  错了,这哪里是别人的?

  我赶紧把手电朝四周照了照,想看有没有其他人,结果看见几颗珠子在我跳下去的洞里掉下来,掉进水里。

  眼前这个死了的家伙我可不知道,但那几颗珠子我可就认不出来了!

  这不是我以前抓来的代天刺客,用它幻化人嘴蛤蟆用的珠子么?

  很难说乱葬山觉的人还在这里吗?

  “呱!

  这个大地下室里,突然响起蛤蟆叫。

  一只硕大人嘴蛤蟆映入了我眼帘,咧开嘴巴里,一拍白亮牙正对着我。

  白里透红、井然有序的牙齿毫无疑问地受到人们的喜爱,但是当这颗备受尊崇的美齿长入蛤蟆口中时,这颗美齿便会变得畸形、可怕。

  当那个人嘴里蛤蟆叫着时,才感觉到好像有个东西猛烈地敲着耳膜。

  耳际一阵剧痛,眼前一片天翻云覆雨,甚至上下难辨。

  我掩耳盗铃,仓促间爬起,这几个人嘴巴蛤蟆之凶猛我看得一清二楚,刚开始上道观时,张三横,白晓和占着我身子般若三人被压得死死的,这是我怎么也对付不了。

  且不说暗地里有代天刺客蛰伏,怕也不只一个人,那个被红鳗鱼钻在头里打死的人,也应是一个。

  我急忙退后两步,一边和那几个人嘴里的蛤蟆拉开一段距离,一边用手电朝周围照来照去,希望能找到一个解脱的去处。

  但是见到的仅仅是冷冰冰的墙壁,倒在地上的货架和散落的尸体。

  地面上的污水时不时地荡起一道道涟漪,就像那水底还蠢蠢欲动着什么,离我越来越近了。

  在这个几乎闭塞的死亡空间里,心跳不由地加快,觉得生命开始倒计时。

  当我避开这些蛤蟆时不时朝我吐出的又湿又滑的舌头时,当我提防这些渐行渐近的波纹时,我正在找寻一条逃生之路。

  到哪里去了?到哪里去了?到哪里去了?

  眼睛飞快地转了转,想找一个能从这儿逃出来。

  哗啦一下!

  旁边突然有水声响起,下意识地把手里的铲子横过那边,只听当儿一声!

  就感觉有很大的力在撞击着,震得我手刺痛,手里的铲子几乎没飞开。

  与此同时,那把铲子上发出啾啾声,就像刚出世没多久的小老鼠在鸣叫。

  我赶紧转头一看,原来是以前见过的那条“红鳗鱼”,它居然把铁锹全部刺穿,大半个身子已钻进去。

  这种东西平滑的头比较像蛇,不像鱼鳃什么的,连眼都不长,只像一张口,上面层层叠叠都是利齿。

  那透着铁锹半体不停地扭着,满是利齿的嘴像要尝一尝我血肉似的。

  看着这条“红鳗鱼”即将完全钻出铁锹,我急忙挥锹朝一个朝我吐舌头的人嘴蛤蟆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