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人举起手的刹那,我就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周围的力量在牵引我。

  这种力却能生长得瞬间拆下一辆车,我不敢怠慢,赶紧拿着一把短刀敲在左手手背上覆石膏。

  “嘶!

  石膏敲碎使断的腕部发出剧烈的疼痛,使我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冷气。

  手背之上背叛者的印记就像有感应似的,亮堂堂。

  用印记对抗印记!

  我的印记并不像对方那样能拆毁汽车,但走过阴间一行人,就知道自己背叛者的印记能呼唤五帝枯骨。

  虽不知是否可以和那个对抗天威的五帝之影相比,但起码应该可以给我赢得点时间。

  那个印记的核心就像打开一扇门,一条金色锁链从中探出来,就像金色游龙在身边摇曳。

  五尊帝王穿着华袍枯骨从我身边露出来,那种拉我一把的劲瞬间烟消云散。

  “怎么了?”

  望着身边五帝枯骨的身影,那人初次出声,依旧是赞叹。

  那微昂的脑袋微微低下,似乎想看清楚这五帝枯骨为何物。

  就在今天!

  趁对方吃惊的瞬间,我顿时运转起身体里梦魇般的力量,使出魇行术,瞬间,我便出现在那个人眼前。

  对我的突然到来,那人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的表情,只是直接抡起左手往我脖子上捏。

  似乎他还是不明白我还有杀他的方法想和我换一条命!br>
  右手攥着短刀,从下往上挥舞。

  短刀锋刃在脖子和喉管上直切,在那个切伤四周,血在一瞬间全部凝固为暗红色晶体,没有很快痊愈。

  那人双眼一瞪,分明没料到我手里这把刀子竟能破其不死之身。

  当他双手即将触碰我时,一支银色弩矢突然向我背后射去,贴在我耳垂上把他双手射到一边。

  由于不死之身的缘故,这几个觉者太过于托大,完全不屑把普通人放在心上。

  就连被觉者训练出来的狂信徒和被称为“代天刺客”的人,都只是自己心目中可有可无的炮灰。

  因此他从一开始就没把我后面的人放在心上。

  但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用魇行术在他背后打转。

  手拿短刀一翻就割断了后颈。

  被断头断脑的觉者再也不能像上帝一样站在虚空中不染尘垢地把人都摔得一头倒在泥里。

  十二位觉者如此,应只剩九位。

  心里这么一想,弯腰拿着自己的衣服把刀子上的血给擦干了,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和刚才看到的那个人不是很像,那种把头发挽到脑后的头发,明明就是女人才能拥有的头发嘛。

  我赶紧把彼此的身子反过来抹掉了她满脸的泥。

  此时,郑诗函两人也跑过来,只见地上那张女子的脸,郑诗函吓得手捂嘴

  因为眼前这具尸体就是公司台前的郝大姐!

  我的手抓住了我的头发。

  刚开始在单位时,郝姐和我经常以兄妹相称,感情也是最融洽。

  可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她为何卷入此事?

  手都快把头发拉下来啦!

  她肯定不是一个觉者,即使有,也没必要刚见面时就变着法儿骗人。看書喇

  很难说,我中计了错觉,以为我正在和一个觉较劲,其实就是杀死了昔日的义妹妹吗?!

  她那双瞪得圆圆的眼睛里透着惊恐和绝望,完全像在责问自己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这时白晓突然开口道:“你知道她吗?瞧她得过且过的模样早已死去,尸斑累累,该是炼出来的替身啊!”

  听了白晓的话才发现郝姐身上有一些尸斑。

  也就是这些可恶的觉者们把郝姐弄成自己的替身就是想恶心我?

  即使是以前知道的、如今已不与人交往的人,她们也不会放过吗!

  突然,郝姐身子一抽,而令她如诈尸般的罪魁祸首,是她微凸的腹部。

  一直以来,都在说单身到最后,她是不是怀孕了呢?!

  咕嘟咕嘟地从郝姐肚子里发出来,那肉眼能看见的支撑着的腹部,连西装里衬衣纽扣也崩了出来。

  由于那个腹部的皮撑开,有些血管看起来非常清楚,露出来的血管形成类似“怨”的花纹。

  郝姐肚子里有个胎灵!

  虽和婴灵同属于小鬼,但和婴灵有较大区别。

  婴灵起码是从人体内分离出来胎儿化出来,胎灵则直接从孕妇肚子里出来。

  望着郝姐日渐增大的腹部,我们向身后走去两步就把郝姐围了起来。

  尽管目前胎灵尚未滋生,似乎正是扼杀胎灵的最佳时机,但事实并非如此,若此时杀死尚未定型的胎灵,那么胎灵中所包含的先天怨气就会毫无节制地爆发,到时百里之内就会变成寸草不生之死,那么龙家镇就回受影响!

  最好的方法是在胎灵产生的瞬间把它清除掉。

  张三横双手捏诀,角儿和郑诗函把手弩掏出来,白晓还把换银子弹起的手枪瞄准那个随时有破裂危险的腹部,身体里回复一半梦魇力量得以释放,笼罩在我们身边。

  还未回复彻底梦魇力量的他,使出的残缺梦魇道只能制造一个易碎的框框罩着四周,以免让那个胎灵出生之后觉得事情不妙而直接逃跑。

  虽然没有这个没有尽善尽美的梦魇道营造出的一方梦境世界了,但是优点在于造成的身体负荷亦较小。

  也没想到可以用这个框把那个胎灵困多久就可以了,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防止其遁逃,出生不久胎灵就不堪一击了,估计个白晓可能就能应付过去了,那么多人联手,怕是会把它秒掉吧。

  这时郝姐肚脐里就开始向外滴血。

  那血没有沿着肚皮到处流,却违反了地球引力向天空流去,就像红红的植物茎,一会儿,在那掌长的鲜血之茎上就冒出一片花骨朵来,花骨朵越开越大,就像含苞欲放的红莲一样。

  “张三横!胎灵这样来了?”我没有把握地问。

  尽管一开始在张三横家看过《鬼经》但前面说过胎灵似乎该直接穿肠破肚而出了,完全没提还有这血之红莲呀。

  张三横摇摇头:“我认识的胎灵上,没有这血莲记载。你单位有没有记载过这事?”

  角儿还摇摇头,说不知道。

  似乎这怕是个普通胎灵呀。

  红莲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