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仙佛端坐的莲台被打开,可这血之红莲一点也不吉祥,反而当那花瓣开裂时,四周突然吹来一阵凄凄惨惨阴风,从地下发出呼呼的响声,就像从阴曹地府里传来万鬼膜拜之声,似乎马上要现身的并非胎灵而是鬼王!

  当后四片花瓣展开时,暴露在那朵莲中间的小人红光满面,显得全然被鲜血所化一般,只是巴掌大的身子盘在孕育着自己的血红莲台上,左手站在胸口,右手平放在膝上,双眸微微闭着,脑后闪着七色光轮像个邪佛!

  这又特麽什么呢?!

  我不觉得这个东西能有胎灵!

  而当我们看得发呆时,角儿首先做出了反应,他的手指扣动了手弩扳机,银矢射进了那个邪佛的胸膛。

  但见邪佛从容,把置于膝上之右手翻入锅中,大拇指藏于手掌中,双手前伸指着坐着之血莲台。

  降魔印啊!

  传说最初释迦摩尼在菩提树下悟道时,初六魔王波旬曾经率领八十亿大众企图搅乱释迦摩尼澄澈,使他无法悟道。

  其时天人受到魔王大军的惊吓而四处逃散,帝释天,大梵天和龙王亦是奔逃而不敢对峙,只有释迦摩尼一动不动如山,波旬再唤流星雨,黑雾,剑雨和热砂等,使山河摇撼,海水逆流而上,企图把释迦摩尼直杀到那棵菩提树之下。

  而且释迦摩尼是在行动,是眼前这个邪佛在行动!

  右手下垂、指尖点地、以大地为证、证明自己已成佛证道的魔军,瞬间无数魔军化为飞灰散去,仅剩一波旬于说灭佛后末法时代毁佛三宝而逃。

  所以这个手印就叫降魔印了。

  只不过这个本来是降魔用的祥瑞之印在这个邪佛的作用下,觉得反而邪魅诡异。

  那飞临邪佛之银矢,于邪佛打降魔印之刹那,化为无数蛆虫坠落人间。

  正当张三横两人还准备动手之时,角儿突然传来凄厉的尖叫声。

  我们扭头朝它望去,只见它肌肤下竟升腾起一朵红莲,片刻之后,就变成一具卷缩干尸,就在一旁。

  看到这样的情景,大家不敢随意走动。

  望着正襟危坐于莲台上、神情肃穆的邪佛时,有种动则万劫不复之势。

  此时,邪佛唇齿轻启:“世雄莫能计量,诸天与世、众生类同、无能知佛。佛之威力无畏、解脱一切三昧、与佛一切余法、无能计量...”。

  这个人居然正在背诵佛教经典《法华经》第二卷佛祖偈语!

  分明就是令人心怀鬼胎的大乘经典了,可是从这个邪佛嘴里说出来,就会令人有种烦躁不安的感觉,就像体内被千虫噬咬般的痛苦。

  多得好像又有无数声,要我跪到哪个邪佛面前去,讲什么跪都可以,跪着可以摆脱苦难往生极乐。

  跪下这邪佛?

  开玩笑的事?

  我坚强地撑住了抖动的腿,没有让自己跪在地上,这是因为我觉得如果此时跪在地上的话,那怕迎上我的是比死还难受的东西。

  不是我吗,郑诗函她们也是颤腿,似乎会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噗噗噗!

  身体最虚浮的郑诗函总算挺不过下跪,伴随着跪着跪着,眼睛里空洞了许多,但脸上露出一丝颇为疯狂的虔敬。

  双手合十于胸,像个虔诚的信女,亦随那邪佛起诵。

  当她诵念时,血从七窍中涌出,飞向那个邪佛端坐的莲台。

  见七窍向外蹿血,郑诗函再也镇定不住。

  她刚醒来原本就体弱多病,即使注射一针营养剂回复体力,却没办法如此迅速地回复元气,这个流血量真是要人命啊!

  我哆嗦着腿猛蹬地扑向那个邪佛。

  “楚瑜!

  张三横喊着要把我拦下来。

  可他把手伸到我时,我已一跃而起。

  邪佛一动不动如山,倒映在佛门威仪的架势中。

  走近它还不到1米,就觉得身体像陷在泥浆里一样,竟有种很难前进寸步之感,与此同时,一股压力向四周袭来,似乎要把我碾得肉泥齑粉!

  而此时,张三横伸出双手把我双眼上方的眼袋给摘掉。

  第一次看到这个邪佛秒杀角,当时很害怕,而且此刻心里只消这个邪佛的心,但是毫无害怕之感。

  左眼启动条件已经实现,绝强大力在睁开竖直瞳孔中释放。

  这次那个邪佛总算被感动到。

  其微阖之双目猛瞪,脑后升腾起一大血。

  那血光就像茫茫血海一般,数不清尸骸浮沉于何处。

  血光朝我罩来,好像要把我也吞吃下去似的。

  但左眼中发出龙啸之声,这声音直向天穹冲来,在这龙啸之声中,这血海霎时被左眼放出的力撕裂为两半,血光黯淡,诵经声也随之烟消云散,邪佛端坐的莲台顷刻崩碎不见。

  以莲台为替身,在经受住我左眼放出的能量后,邪佛化为血光向郑诗函飞来。

  此邪秽之物若遇削弱之人,恐马上夺舍而去,到时即使郑诗函不死、投鼠忌器也未敢取其如何。

  我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我赶紧把短刀一挥。

  作为替身的郝姐身体里有着永生之血,这个血所化邪佛的身体里自然还带有一些东西,这种淬血短刀对于其来说应该还是致命之物。

  短刀砍向血光。

  当这把短刀在身上挥舞时,这尊邪佛像野兽般咆哮声变成一摊血水落在地上。

  那个血水里也能看出胎儿没长完整骨!

  我赶紧把郑诗函扶了起来,以免郑诗函一头掉进那个血水里。

  尽管那个邪佛已经清除了,但那个污秽的剑,我不希望她摸到自己的尸体。

  郑诗函身上轻得像柳絮,不要说是个普通大人,就连孩子也觉得应该比自己还沉重,就像被我捧在手心里只剩下空壳。

  “恢复药剂!!快点!”我赶紧喊。

  白晓赶紧来到那个撒落一地的书包前,打开书包,从中取出装有防爆手提箱,奔向他。

  她打开那个手提箱子,从中取出一支针剂往郑诗函胳膊上打。

  郑诗函气如游丝,似乎气息随时可能被打断。

  白晓赶紧再次为郑诗函打针,郑诗函这才逐渐顺畅。

  “有用吗?”

  “没办法,这个针剂一人每天最多打3次,她也打过3次,再打她身上就扛不下去了,倒要重新打伤口愈合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