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甘,我等有救了!刘贼中道遇刺,如今在邺城不省人事,袁公将要发兵来救我等了!”

  自打刘安遇刺的消息传到寿张,不仅消息越传越夸张,更是让这段时日来饱受压迫的世家豪族们看到了希望。

  于是这些家主们私下里聚拢在一起,只是这次的核心人物不再是王茗,而是李基。

  “是极!届时我等引兵入城,且看程昱如何嚣张?”

  直呼其名,显然李基恨毒了程昱,这些日子,对方明里暗里不知道欺占了他们这些世家多少家财。

  而且那些低贱的士卒更是不知道吃掉了他们多少粮食。

  一群卑贱的黔首,居然也要吃肉,真是欺人太甚!

  他们也配?

  “程仲德纵兵伤人,可不能就这样放过,届时得派人将他看住,等袁公赶走刘贼,再向刘贼讨要赔偿。”

  赵氏之主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

  “没错,那些贼兵损我家财三千金,需得让刘贼全部吐出来!”

  “我家损失近万金!”

  “诸君实在是君子之风啊,那刘贼纵容武人犯上,何等罪不容诛之罪,岂是原价赔偿就可,要我看,需得三倍!”

  “是极!是极!”

  一说到赔偿,这些人瞬间喜笑颜开,仿佛说的不是自家的损失,而是即将到手的进项。

  李基得意一笑,伸手示意众人安静:

  “诸君放心,该给我们的,最后一定会到我等手上!

  便是袁公处,之前的承诺我也会让他兑现!”

  李基言之凿凿,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看的众人更是十分满意,顿时开始吹捧起来。

  只有王茗坐在一旁的榻上,心中冷笑不已。

  真是个蠢出天的!被人捧几句就忍不住主动被人当枪使。

  没眼看。

  王茗不想在这里陪这群蠢货进行没有意义的幻想,于是主动告辞。

  “文鸣可是腿又不适了?若是家中疾医医术不够精湛,我便派几个疾医上门,毕竟若是没治好,成了跛者就不好了。”

  看着李基脸上虚伪的笑容,王茗感到满满的恶意。

  自打程昱进入寿张,他王氏受损最为严重,加之他腿脚不便,这李基便顺势而起,取代他成为这一群人中的“主心骨”。

  但其实在王茗眼里李基就是推出去挡箭的靶子。

  再想到当初面对自己的求救,李基视而不见,这才让他落下了脚下的伤。

  新仇加旧恨,王茗冷冷的说:

  “我王氏虽然如今不显,但毕竟也是世代两千石之族,就不劳子甘费心了。”

  当初“八厨”中只有张邈、王芬,却没有李邈、李芬,就足以说明,他们从不是一个级别的。

  王茗轻蔑的笑了笑,方才离开,而李基却气的两颊通红。

  他李氏虽有豪富,却远不如王氏根基深厚,一个“世代两千石”就能让他哑口无言。

  心中越发坚定要趁这次机会好好表现,立下大功,借此走上仕途,当上郡守,成为家族改换门庭的开端!

  “张将军,你快些来吧!”

  李基却不知道,他所期待的张郃,即将遭遇一场巨大的危机。

  ……

  “高览,如今离寿张只有五十里,你再派一队斥候前去寿张附近四周侦查,去寻找一处扎营之地。”

  上次他们找的地方其实就不错,地势较高,又靠近水源,奈何这次来的人是上次的两倍。

  所以得重新找地方。

  “是。”

  高览原是和张郃级别差不多的将军,只可惜当初在冀州一战失利,和鞠义带着大军开拔,最后一个被俘,一个仓皇逃回

  于是惹了袁绍的不喜,便被贬为司马,成了张郃的属下。

  高览平时沉默少言,但一直以来办事极为稳重,于是张郃也愿意差使他做事。

  高览带着兵出发了,直到傍晚才回来,他们找到了一个地势颇高之处,唯一不足便是离水源稍远。

  于是张郃立马派出两部(800人)去看守水源。

  行军在外,水源的安全至关重要。

  等做完这一切,高顺命众士卒扎营休整,他打算明日和城内的那些内应联系一下,待时机一到,便立刻大军开拔。

  夜深,这几日连续行军的众士卒皆疲惫不堪,倒头便睡,唯有三人溜到一边的密林,其中二人窃窃私语,第三人则负责望风。

  交谈二人正是管亥、徐荣,而望风的则是李辕。

  李辕不擅长武艺,但是论如何服侍上官,那可就是他的强项了。

  “徐将军,如今已经到了寿张,不知我等何时行动?”

  他们本想进城之后直接发动兵变,奈何那袁绍让他们一直驻扎在城外,便没找到机会。

  后来袁绍派他们随张郃出征,因为途中普通士卒兵甲都统一放在一起,不便穿取,于是便约定到了寿张再动手。

  这不,刚到寿张,管亥便忍不住了。

  “今日众士卒皆十分疲惫,且先休整一晚,明晚我等便动手!

  届时等我先放一把火,待火光升起,便是你我行动之时。”

  徐荣也等不及了,若不是怕今日来不及沟通,他甚至想今晚就动手。

  “好!那我便等着火光行事,如今我方有八千人,那张郃小儿手下才不到四千兵卒,定不是我等的敌手。

  此次,我军定能大获全胜!”

  “管将军莫要轻敌,那张郃武艺出众,不可轻视!

  届时有劳管将军带一队士卒先去将他捆住,万万不可杀了,留着他还有用!”

  这张郃可是那袁绍的心腹,若是能策反他,岂不是能行那反间之计?

  这袁绍颇有疑心病,若不是这等信重之人,只怕难进他昌邑城。

  说到底,徐荣还是想生擒那袁绍,立下一大功!

  之前冀州之战他未曾参与,西征营救天子他又一无所获,如今,可算轮到他出头了!

  “好!”

  虽然生擒被直接杀人要难多了,但是这是徐荣的请求,管亥还是想卖对方一个人情。

  毕竟以后到了冀州,他举目无亲,指不定有多少依仗对方的地方。看書喇

  两人又商讨了一些细节,总算定下大计。